“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家过年吗?”
蒋远周伸手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过去,“大过年的,你就喝这个?”
“这是补充体力最有效的方法了。”许情深仍旧瘫坐在地上,“我的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今天可是除夕。”
“我知道啊,”许情深嘴角轻划开,“莫小军一家,可以过个好年了,我也可以过个好年了。”
“我们去吃晚饭。”
许情深抬头朝他看看,“你不用回家吗?”
“那你呢?”
许情深其实想说,她一时半会还回不去,莫小军刚经历过重大的手术,还需要观察,不能马虎,但话到嘴边,许情深还是说道,“我要回家过年啊,跟我爸说好了。”
蒋远周听到兜里的手机响起,他知道肯定是家里打来的,他起身走到空旷的手术室门口,看眼来电显示,果然是蒋家的座机。
蒋远周压低嗓音接通,“喂。”
“远周,你在哪?这都几点了。”
“小姨,我这有点事。”
蒋随云将手拢在嘴边,轻声说道,“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宴了,今天可是除夕,你千万别惹你爸不高兴。”
“我知道了,挂了。”
蒋东霆坐在沙发内,见到蒋随云挂了座机,他面无神色道,“他去哪了?”
“医院有点急事。”
蒋东霆冷笑下,“我看他的魂都在那个女人身上。”
“姐夫,远周和许小姐已经分开了,她也没再住九龙苍,医院那边的事肯定也跟许小姐没关系。”
蒋东霆看了眼时间,“我们也准备出发吧。”
除夕夜,蒋家的规矩和排场自然大,晚宴是在外面举行的,回家后,还有一顿正式的家宴,说到底,却是为了祭奠先人的。
许情深在地上坐了会,然后起身,蒋远周回到她身侧,“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换件衣服,然后要去病房看看,待会直接打车回家就好。”
两人几乎是并肩向前走,许情深手里攥紧那袋葡萄糖,“我给人手术的时候,你都在吗?”
“是,我看到了手术的有惊无险,也看到了你的专业性。”
许情深不由笑出声来,“夸我夸得真动听。”
蒋远周伸手揽住许情深的肩膀,她也觉得累,便不自觉朝着蒋远周靠了靠,长长的走廊内,再没有其他人,间隔的灯光下,两道身影相依相偎向前,竟生出了别样的动人感觉来。
蒋远周将车开出九龙苍,下午时分,他让老白和司机都回去了,男人视线落向后视镜,看着星港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小,他心绪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许情深这个年应该怎么过。
来到酒店,隔了一层厚重的门板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热闹声,蒋远周推门进去,蒋东霆抬了下头,蒋随云起身朝他走来,“你看,就差你一个了。”
堂弟过来同他拥抱,屋里热热闹闹的,酒菜已经全部上桌,蒋远周落座,堂弟问道,“医院能有多大的事啊,能让你除夕还跑过去。”
“一台重要的手术,做成了,星港又能破个记录了。”
堂弟轻笑,“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手术,操刀的是哪位主任啊?”
蒋远周想到许情深在手术台上的表现,眼角眉梢都带了笑,“不是,是个住院医师。”
蒋东霆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堂弟却是按捺不住好奇,“住院医师也有这样的水平?”
“那自然,”蒋远周满满的笃定,“只是缺了个职称而已,行医这种事,经验和天赋都重要。”
蒋随云坐到他身侧,她看眼蒋东霆的脸色,随即抿嘴笑道,“行了,大过年的,不说医院那些血腥事。”
堂弟把女友带来了,蒋远周看了眼,这张脸在他脑中没有任何的印象,好像不是去年见到的那位。
“哥,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女朋友?”
蒋远周朝他斜睨眼,“要你瞎操心。”
“我可以给你介绍啊,你看你之前除了那个万毓宁,连个绯闻女友都没有。”
蒋远周手指在桌面轻敲几下,包厢内的气氛其乐融融,“用不着你介绍。”
“听你这意思,就是有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耳闻过,但蒋远周这样的身份,身边有个女人也不奇怪,堂弟越发朝蒋远周凑近了些,“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
“过些时候吧。”
“这就对了,成了!哥,是哪家的千金啊?”
蒋东霆眼角垂着,年轻人的话题,关系着的却是蒋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有些话传出去,假的都能成真。蒋东霆身子往后倚,满目慈祥看向另一侧,“你要有合适的人选,就给你哥介绍个。”
蒋远周将这话听在耳中,眉宇间的笑意逐渐敛下去,堂弟也有些尴尬,“大伯,哥是人中龙凤,你还真怕他缺了将来的伴侣不成。”
“远周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很多事不放在心上,依我看,凌家的丫头就不错。”
蒋东霆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看来,蒋远周先是一笑,然后面无表情问道,“凌家的丫头,哪个?”
“凌家还有几个女儿?凌时吟。”
“大伯,时吟妹妹还在上学呢。”
“年龄不是问题,她虽然年纪小,可为人处世方面很有担当。”
诸人都不说话了,蒋远周视线对上蒋东霆,“我蒋家这样的地位,不需要再找个门当户对的,锦上添花不如惜惜相伴来得重要。爸,您别操心,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
蒋东霆冷下脸来,蒋随云见状,踢了踢蒋远周的腿,“人生大事,哪能急得来?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吃晚饭吧,待会还有那么多节目呢。”
她一语扯开话题,堂弟等一伙人也参与进来,免得父子俩剑拔弩张。
星港医院。
许情深来到病房,莫小军还未苏醒,原本鼓胀的肚子消了下去,一道长长的疤被纱布给包裹起来。小军妈妈见到她,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许,许医生……”
许情深出声安慰她,“手术比想象中的还要成功,别担心,是小军的求生**让他挺过了这一关。”
“许医生,我儿子这就算是没事了吧?”
“放心,我今晚也会在这值班。”
“许医生,今天可是除夕啊……”
许情深自然知道,她轻笑下,“在我们医生眼里,所有的节假日都应该给病人让道。”
“太谢谢你了,许医生——”
“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好。”
许情深来到外面,手机还是关机状态,她一开机,果然就有数不清的未接电话跳出来,许情深来到走廊深处,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喂?”
“爸,是我。”
“情深啊,你怎么还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对不起,爸,我今天那个手术的时间比较长……”
许旺不满地说道,“你们医院太不人道了,大过年的还要折腾,你在哪?在回来了吗?”
许情深话到嘴边,却又吞咽回去,“爸,我不能回去了,你们快吃晚饭吧,别等我了。”
“为什么啊?”
尽管莫小军的手术顺利完成,但还有一整个晚上的观察期,许情深不想他有任何闪失,手术是她做的,她对他的病况最了解,但是……许情深不想让许旺知道,她这个除夕是在医院度过的。
“蒋远周接了我出去,说是早就订好了酒店。”
许旺一听,还是满心欢喜的,“好好好,那你赶紧去吧,忙了一天也累了。”
“好。”许情深挂上电话,抬头望去,不远处的市中心广场开始燃放烟火,五颜六色的绚烂缀满许情深的眼眸,她虽然累,一颗心却欣慰无比。
许家那边,赵芳华坐在餐桌前,她冷笑声,“等了大半天,她不回来?”
“情深说,蒋先生接了她……”
“自己有好吃好喝的,当然不会想到我们,这就是你的女儿。”
“妈,也就等了半个小时不到,你至于吗?”
赵芳华白了眼,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起来。
许情深饥肠辘辘,用手机点了几份外卖,今天是除夕,送餐时间应该会很慢,她走到电梯前,忽然就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许情深顺着病房号往前走,来到其中一个房间跟前,她打开门进去,依稀听到里面传来摔打的声音,“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我说了我不吃!走开!”
“你不吃就算了,饿也是饿你自己,我正正当当拿工资,没必要受你这份闲气。”
“你给我滚!”
许情深一听,这怎么这么像万毓宁的声音?她往里走几步,护工愤然起身,“是你让我走的,大过年的,谁要陪你?”
“你——”
护工朝着外面走去,正好迎面看见许情深,万毓宁的视线也望了过来,一眼见到许情深,她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会在这?”
护工要走,万毓宁却是害怕了,“等等,不许走!你工资还要不要了?”
她如今躺在病床上,行动也不是很方便,万一许情深对她不利怎么办?
“你不是让我滚吗?”
“别走,我让蒋远周给你双倍的工资,别走!”
护工闻言,站在原地没动,许情深朝四周看看,万毓宁吞咽下口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你不觉得这儿很熟悉吗?”
“什么?”
许情深走到万毓宁的病床前,“你这张床,方晟不久之前躺过。”
万毓宁大惊失色,杏眸圆睁,脸上的惊恐藏都藏不住,“你,你胡说。”
“你看看病床号,这个数字不会骗人,我不知道你住院了,我只是来看看方晟临走前待的地方而已,没想到你住在这。”许情深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你不是被关在九龙苍吗?”
“你滚,出去!”
许情深的视线落到万毓宁的腿上,“噢,是不是想逃出去,所以摔断了腿?”
“你闭嘴!”
许情深轻笑,朝着那名护工走去,“谁雇你的?”
“上头安排下来的,她说是蒋先生,”护工朝着万毓宁一指,“只不过我在这照顾这么多天了,从没见到过有人进来,更别说是蒋先生了。”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悲哀。”许情深转过身,万毓宁的眸光同她撞上,她恼羞成怒,“远周要是不心疼我,不会把我带星港来。”
“是,放在这让你自生自灭,医院是自家开的,不用额外花钱,你也就这点价值了。”许情深视线从万毓宁的脸上挪开,然后定定看着一处,她忽然就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万毓宁浑身不自在起来,鸡皮疙瘩一个个爬上身,“许情深,你想干什么?”
许情深眸光里露出难以置信,然后嘴角上扬,语调略微激动地喊了声,“方晟,你回来了?”
“什,什么?”万毓宁吓得要坐起来。
许情深朝她看了眼,“你看不见吗?”
万毓宁这会总感觉有人站在她的床边,好像正睁大了双眼盯着她看,她心里越来越慌,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猛地往旁边一翻,整个人重重栽到了地上去。
许情深没再待下去,在万毓宁的哀嚎声中转身离开了病房。
万毓宁以为,除夕这样的日子,蒋远周一定会来接她回家的,可是他却没有,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医院。
许情深回到门诊室,没过多久,外卖送来了。
她犒劳自己,点了不少的好菜,还有一条松鼠桂鱼和一份大龙虾。许情深将饭菜拎进病房外的休息区,然后敲响了病房门,让莫小军的父母出来。
几人都没吃晚饭,许情深走过去,按住病房门的开关,看着那扇门紧紧将里外两个空间隔绝开。
小军妈妈看到满桌的菜,“许医生,这是做什么?”
“让你们跟我一起过除夕啊。”
“这可使不得,您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还买这些吃的……”
许情深将筷子递给他们,“快吃吧,等过几天,我给小军安排个普通病房。”
“好,谢谢,谢谢!”
蒋远周这顿晚饭,吃得并不尽兴,蒋随云见他们年轻人玩得开,可瞅着蒋远周一杯杯地喝酒,她脸上到底藏不住心疼,“待会还有活动呢,你们都少喝点。”蒋远周推开递过来的酒杯,“我出去抽根烟。”
“抽烟干嘛还要出去抽?”
“让我缓缓,你真想灌死我是不是?”蒋远周拿起桌上的烟盒和铂金打火机,一把推开椅子后往外走。
医院那头,许情深已经吃好了,进病房查看时,小军清醒了,身体状态也不错,许情深放心地走了出去。
兜里的电话不期然响起,许情深拿出来一看,嘴角忍不住轻挽起,边接通边往外走,“喂。”
“吃晚饭了吗?”
“吃好了。”
蒋远周抽着烟,许情深透过话筒似乎能感觉到他深吸一口发出的动静,“接下来有什么活动吗?”
“我还能干嘛,看电视,然后睡觉……”
病房的门在许情深身后被推开,小军妈妈探出脑袋,“许医生,有些菜还没吃完,要不要给你打包好啊……”
“你还在医院?”蒋远周的嗓音冷冽下去。
许情深摸了摸自己的颈后,“嗯,晚点回去。”
“那晚饭呢?”
“我喊了外卖。”
“许情深,我没让你这样为我卖命,我也不会给你颁发什么特殊的荣誉勋章。”
许情深不由失笑,“我知道,原本我想在这住一晚的,但想想又没奖金拿,是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我来接你。”
“不用,这都挺晚了,况且你也喝了酒。”
跟蒋远周通完电话,许情深走回门诊室,空荡荡的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到椅子内后就起不来了,全身的倦意铺天盖地落下,压垮了许情深的双肩,她双手枕向办公桌,不管了,先眯会再说吧。
而蒋远周的司机呢,原本以为今天能够好好过个年,却还是被一个电话召了过去。
大家只知道蒋远周说出去抽根烟,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身影。堂弟出去找了圈,回来的时候冲着蒋东霆道,“大伯,他失踪了。”
蒋随云大吃一惊,“失踪?”
蒋东霆面色有些难看,堂弟拿起桌上的手机,“我来打个电话问问吧。”
“随他去,”蒋东霆不以为意,“可能是喝多了,实在挨不住,先走了也不一定。”
他余光落到蒋远周的空位上,眼里藏匿着不悦,蒋远周走的时候还拿走了外套,一看就是没心思在这了。
蒋远周给许情深打电话,第一遍的时候,就没人接。
来到星港医院,蒋远周走到许情深的门诊室,门是关着的,他旋开门把,并未上锁。里头开着灯,他一眼就看到许情深趴在桌上,睡得正沉。
屋内的暖气都关了,她缩在那,像是很冷,蒋远周走过去,还没走到她身边,就看到许情深猛地抬起上半身,“输血——”
“输什么血?”
许情深睡糊涂了,双手捂住脸,“做梦还在手术呢,吓死我了。”
“就你这点胆子,还想住在医院?”
许情深忙看眼时间,“哎呀,这么晚了,回家吧。”
“那个患者怎么样了?”
“我刚查看过,情况挺好的,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到了外头,许情深呼出口气,看着白雾在嘴边散开,“好困。”
“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走,出去逛逛。”
“还逛?不要,我想睡觉……”
蒋远周将她拖到车旁,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来到商场,许情深有些摸不着头脑,“干嘛来这啊?”
蒋远周牵起她的手往里走,他给她挑了身衣服,素白色的紧身毛衣,配一条深卡其的羊绒半身裙,简单干练,再给她选了件同样牌子的大衣。许情深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好看是好看,但她平时穿不上,“你不会让我穿成这样进手术室吧?”
“明天没有手术,就穿这一套,我再给你选双鞋子。”
许情深被他拉来拉去地走着,蒋远周知道她累,所以买的不多。两人经过商场上悬挂的大屏,蒋远周忽然顿住脚步,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广告。某某避孕套,画面激烈而直观,许情深朝四周看看,敢这样明目张胆盯着看的,恐怕也只有蒋远周了。
许情深猛地攥了下他的手臂,“走了。”
“说的效果这样好,要不要买些试试?”
许情深吞咽下口水,“你想跟谁试试?”
蒋远周将目光落向她。“不行吗?”
“快走。”
回到车上,司机将东西放进后备箱,车子启动,蒋远周手指在腿上轻敲了两下,忽然就倾过身去吻住许情深。
“唔!”
司机见状,手指熟稔地按向按键,然后专注地开起车来。
车内空间狭窄,蒋远周施展不开,许情深两手推在他身前,蒋远周干脆一手握住许情深的一只手腕,再将她的手臂抬高,她被他压得整个人往后躺,后背躺在了真皮的座椅上,蒋远周全身的重量都在许情深身上。车子转弯,司机特别贴心,那速度简直就跟乌龟爬似的,所以蒋远周的动作没受什么限制。
唇齿留香,许情深感受着蒋远周身上的酒气,她菱唇被撬开,与之缠绵,男人顺着她的脸一路向下亲,最后在她颈间轻一下重一下地咬着。
他齿尖咬住许情深的肌肤,往上轻提下,然后松开,看着她白皙的颈部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子。
“我今天可是刚给人手术过。”
蒋远周的动作顿了下,抬起头,想到在大屏幕中看到的一幕,他微微直起身,“身上洗干净了吗?”
“就洗了脸和手,难道还能洗澡不成?”
许情深顺势坐起身,平复下情绪,“今天工作强度太高,我累得就想睡觉。”
“既然这样,我给你开一间房?让你好好睡一觉。”
“今天可是除夕啊,我想在家过,”许情深朝他轻笑下,“去年就没回家,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可那个家,欢迎你吗?”
“就算有人不欢迎,家还是家。”
蒋远周不由语塞,车子很快来到许家的门口,司机下去取了东西,蒋远周不忘吩咐,“别忘了,明天早上穿这一身。”
“好吧。”
司机询问蒋远周去哪,男人往后轻靠,“回九龙苍。”
只是那地方,空空荡荡的,蒋远周向来爱清净,但后来九龙苍里住了个许情深,这一住,住到了他的心里去。如今她走得倒是轻松,可蒋远周却再也习惯不了那里的冷清了。
“算了,回家吧,我爸他们估计也回去了。”
“是。”
这一晚,许情深回到家后,睡了个昏天暗地,第二天的手机闹铃声响了几次,才勉强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洗漱完后,许情深回到卧室,目光撇过电脑桌上的袋子。
准备出门的时候,许旺让她吃早餐,他特意下了饺子,许情深走向餐桌,许明川正好从厨房出来,“哇塞,姐,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
“你是说我平日里不漂亮?”
“不是不是,你看这衣服,简直将你的优点都穿出来了,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吗?”
许情深坐下来,她实在想不出今天能有什么好事,“大过年的,当然要打扮好看些。”
吃了碗饺子,许情深就出门去上班了。
来到星港医院,许情深有些后悔穿成这样,冷啊!寒风呼呼地吹在腿上,羊绒半身裙里面就套了条打底裤,穿了就跟没穿似的,许情深都快被冻死了。
她拢紧大衣,踩着脚步飞快进去。
快到门诊大楼的时候,许情深远远看到医院门口聚了一堆的人,仔细一看,都是她认识的面孔。
许情深一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有名护士推开人群,手里捧着一束花向她走来,许情深彻底懵圈,对方走到她面前,将花朝她怀里塞去,“许医生,恭喜你!”
“这是怎么了?”
“莫小军的手术,电视台都来采访了。”
许情深抱着那束花,看到有记者飞快朝她走来,“许医生,您能谈谈昨天的手术吗?”
“是啊,据悉这是全国第一个成功的案例,许医生您这样年轻,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是什么坚定了您,让您敢于接下这台手术?”
许情深望着递过来的话筒,这不会是直播吧?“关于手术的事,我们稍后再说好吗?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因为莫小军有活下去的希望,有希望,我们作为医生就要救,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也能看到,许医生非常非常年轻,之前是否有人劝过你,手术的危险性很大呢?”
“……”
许情深好不容易挤进医院,那些记者也被挡在外面,一名护士跟在她身侧,许情深不由问道,“只是个手术而已,怎么连记者都来了?”
“我刚来就接到通知了,待会还有人要约你做专访,据说昨天的手术会适当截取后播出去,许医生,你马上就要声名大噪了,还有还有,你今天穿的好好看,接受采访正好。”
许情深朝着自己身上看看,原来,蒋远周这是昨天就打算好了。
周主任来到医院的时候,记者们还未散开,门口也围了不少的人,他走进去,问了导医台的护士,“外面怎么了?”
“都是来采访许医生的。”
“许情深?”
“是啊,周主任你可有面子了,许医生也算你半个徒弟啊,她这回年纪轻轻就出名了。”
周主任不由朝着门口看去,“难道是昨天的那台手术,成功了?”
“是啊,几乎算是奇迹了吧?”护士看上去比许情深还要激动,握着双拳,“待会好像还要有个专访呢。”
周主任没再接话,护士赶忙道,“许医生到时候一说师傅是您,周主任,您面子也大喽。”
周主任笑了笑,转身离开,他真是没想到,他的面子居然还要靠着一个小医生?
凌小姐答应万毓宁的事,没有食言,凌家想要安排人进去见万鑫曾一面,并不是难事。
蒋远周走出蒋家,昨晚幸好没喝大,大门口,老白倚在车门旁正在等他。
“蒋先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蒋远周莞尔,走到老白跟前,“医院那边还顺利吧?”
“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播出。”
蒋远周戴上手套,笑容肆意,老白替他将车门打开,“许小姐这回啊,真要好好谢谢您。”
“那可不一定,这丫头,可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蒋远周弯腰坐进去,“不过只要是我想捧的人,又有哪个捧不起来呢?”
最关键的,也是许情深自己争气。
老白坐进副驾驶座,蒋远周掏出手机看眼,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他随手就给接了。“喂?”
老白让司机开车,听到后面传来男人把持不住地惊呼声,“什么?”
半晌后,蒋远周才挂了电话,老白小心翼翼问道,“蒋先生,怎么了?”
蒋远周人往后一靠,“万伯父自杀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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