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竺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把吸进喉咙的灰尘清醒干净,她不再咳嗽。
加上楚灵芝之前治疗过,现在又被医生治疗,她的情况跟地震前的情况一样了。
火銮整颗紧张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他站在床前,低头,复杂地看着这个家伙。
小家伙半个小时前还在哭闹的,吃了药,可能是药效问题,她现在睡着了。
呼吸均匀,脸蛋白皙,皮肤娇嫩红润,眼睫毛弯弯的,很可爱。
看着跟自己长得很像的鼻梁,火銮的心一悸,伸手,轻轻地摸着火竺的小脸蛋。
薄唇勾起,露出一丝柔柔的浅笑。
谢天谢地,幸好她没事,她是他唯一有着血缘的亲人,他不希望她有事。
可能是她在睡梦中,梦见有趣开心的事儿,她咧嘴一笑。
看到她的笑容,火銮先是一顿,好天真纯洁的笑容。
他掏出手机,对着可爱的火竺,拍了好几张照片,以后跟着他家爷出去办公,想她的时候,可以翻出她的照片看。
拍了照片,火銮抬眸,看向帐篷外面,他一直在这里陪着火竺,不知道欧阳小姐情况如何?
他跟义工说了声,让他照顾一下火竺,然后出了帐篷。
另一个帐篷区,欧阳若冰刚醒过来。
她的身边,墨尘和恭黎夜一直守着。
见她醒过来,两个男人眸色一亮,都关切地看着她。
欧阳若冰看看墨尘后,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恭黎夜。
见他下巴都长出胡子,欧阳若冰茫然地问:“我睡了很久?”
“不久。”恭黎夜摇头,“几个小时。”
不过现在天黑了,他长胡子出来,是昨晚到现在都没刮过胡子,胡渣出来了,显得更有男人味。
“你一直守着?”
恭黎夜点头:“嗯。”
他眸华温柔,问:“要不要喝水?或者吃点东西?”
欧阳若冰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帐篷搭建的房子里,皱了皱眉,问:“我们还在灾区?”
恭黎夜点头:“嗯。”
“小竺呢?”欧阳若冰眼里掠过一抹担心。
恭黎夜蹙眉,口气有些不满:“你就那么紧张她?”
这个女人,自己受那么重的伤,她不知道吗?
她不想自己,总是想着别人,她就不能自私一点吗?
他不要这么善良的她,他宁愿她自私一些,对自己好一些。
“她很好,在别的区域,火銮在照顾着她。”墨尘看着她说道。
“哦。”欧阳若冰微微蹙眉,回想地震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幸好楚灵芝反应快,拉她躲过一劫。
“你还没跟我说,要吃点什么?”恭黎夜不悦地问道。
“有面条吗?”欧阳若冰幽幽地看着他问。
她现在只想吃面条,这里是灾区,应该也只有面条或者白粥。
墨尘抬眸,看了一眼恭黎夜,然后看着欧阳若冰低沉地说道:“我去帮你看,如果没有,我给你端碗粥过来。”
“好。”欧阳若冰点头。
恭黎夜看着墨尘,一直到他出了帐篷,他才收回目光。
墨尘看欧阳若冰的眼神,很不一般,深邃的眼眸,暗藏着对她浓烈的情感。
这让恭黎夜很不舒服,隐隐的觉得,他要不抓紧欧阳若冰的手,就会被墨尘抓住了。
这个机会,他是绝不让给墨尘的!
这样一想,恭黎夜就情不自禁地抓住欧阳若冰的手。
欧阳若冰一怔,静静地看着他:“恭黎夜……”
“你受伤了。”恭黎夜声音低沉浑厚,但又不失温柔和心疼。
“……”欧阳若冰当然知道自己受伤了,她都昏迷过去了。
恭黎夜深情地看着她:“失血过多。”
“……”难怪她觉得很疲劳,很困,全身累软软的。
恭黎夜像是做了对事,要邀功一样勾唇一笑,“你的血型和我的血型是一样的。”
欧阳若冰一听,几乎明白了什么,她愣了一下,看着恭黎夜问:“你给我输血了?”
“医生说再不输血,你就会有生命危险,失血过多而死。”
“……”欧阳若冰的眼,迅速掠过一抹波涛汹涌,她的情况有那么严重?
她动了动身子,发觉背和后颈很痛。
眼前,不由浮现出她被一片屋顶砸中的情景。
原来,她是被砸伤了……
恭黎夜深情地看着她,眼里几乎隐藏着一丝笑意,“若冰,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以后,我们不再分离。”
欧阳若冰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什么叫做,她身上流着他的血?
欧阳若冰看着他,淡淡地问:“给你输血,你好像很高兴?”
恭黎夜勾唇,露出绝世如谪仙般好看的笑,“是有点。”
因为,他能为她做事情。
“你希望我受伤?”
恭黎夜笑容立刻收敛,“不希望!”
不希望还笑?
恭黎夜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若冰,你很怕失去你,在来的路上,心中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我真的不敢想象,没有你后,我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现在,你平安地回到我身边,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带着深情又霸道的语气,让欧阳若冰听后,内心极是感动。
她眼眶泛着泪光,感动地看着恭黎夜,哽咽地说道:“在里面我也想,如果我不死,就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不嫌弃我,不抛弃我。”
恭黎夜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不会!!你那么完美,我没权力嫌弃你!更不会抛弃你!!”
欧阳若冰一听,感动得眼泪在眼眶打滚。
恭黎夜也不顾帐篷还有别的伤者和医护人员,低头,吻去欧阳若冰溢出眼角的泪。
端着一碗干面的墨尘一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一沉,传来绵长的痛。
他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恭黎夜的背影。
其实,他们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们和好了,恭黎夜还当众吻她。
墨尘俊脸掠过一抹忧伤的苦楚,他,又要对她放一次手。
这么一想,他也真的苦笑了一声,她的手,从来都没被他抓过一次,何来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