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她们的对话,他从头到尾都听到了。
这个丫头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可是却这么不信任他?
当他看到监控视频,见她奋不顾身冲出马路,他以为,她是见到他兴奋得忘形。
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想法,才冲出马路的。
“俊誉哥哥?!”火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口的人。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俊誉哥哥这么快就到了?程姐出去买山竹都还没回来,他就到了?
火竺以为是自己想他想得太疯狂了,才会大白天的做梦,可是听到杨紫宣叫了一声“大王子”,然后起身,露出最甜最美的微笑看着他时,火竺才敢确定,站在门口的,真的是俊誉哥哥!
楚俊誉不理会杨紫宣,他沉冷的目光根本就没在杨紫宣的身上扫一下。
他如天神般,一步一步走进来,不知为何,火竺觉得,随着他的靠近,有一股压迫的冷,也跟着靠近。
火竺目光闪烁,却带着一丝怔忡,愣愣地看着他。
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刚才说错话的火竺心中困惑无比,俊誉哥哥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杨紫宣见楚俊誉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有些不悦,但她还是面带微笑,乖乖地退到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见他一脸沉冷,目光阴鸷地盯着火竺,她就知道,他不开心了。
他刚才那句“为什么不想说”,她就知道,他已经听到她们的谈话了。
聪明的杨紫宣也大概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继续说啊,我想听。”楚俊誉走到床前,俯首,居高临下地看着火竺,冷声说道。
“啊?说什么啊?”火竺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继续你刚才的话题。”
“刚才的话题?”火竺眼睫毛扇了扇,回想了一下刚才所聊的内容。
她一惊,眼睛一瞪,忽然灿烂一笑:“刚才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火竺,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动?”楚俊誉蹙眉,声音冷若冰霜,还带着一丝嘲讽。
“……”火竺一惊,诧异地看着楚俊誉,他……他……他直呼她的名字火竺?!!
他不叫她小竺了?
刚才的话,让他很生气?
确实很生气,楚俊誉这些天不来看她,有很多原因。
一:他确实是忙,惩罚那个撞她的人,收购对方的公司后,要做接手工作,在甘宝堂选出一个有经济管理能力的人打理这家非常有前途的公司。
二:他不忍心看到她受伤,腿打石膏,昏迷不醒的样子,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心痛她。当那天,她从手术室推出来,看到脸上毫无血色,虚弱地闭上眼睛,打着石膏的腿,高高挂起来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拽呀拽,沉得让他呼吸沉重,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是南宫夜痕的儿子,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很多很多,面对生死,面对血腥的场面,他眨都不眨一下眼,但看到她重伤昏迷不醒的样子,他的心情,却是如此难受。所以,他逃避着不来看她,就是不想让自己那颗心难受。
三:他在找专家,找那种对骨科非常有专业传,可以治好她腿伤的骨科专家,他要对这些专家亲自面谈,对方有没有能力,跟他面谈时,他可以判断出来。找专家确实很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他要惩罚惩罚这个不知轻重的丫头,知道她醒了,故意不来看她,让她觉悟到自己犯下的错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己的生死都不顾就冲马路。
他从K城回来,庄园都没回,直接来看她,却听到她这样的话,他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这么激动地冲出马路。
原来,她是以为他去酒吧玩女人?
到现在躺在病床~上了,她还是这么认为?
该死的!
她从小就待在他身边长大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
他用得着去找酒吧那些女人玩?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她竟然把他往这么低俗的位置放?这么不信任他?
这让他很生气,他一生气,全身都会散发出震慑心魄的戾气,极是吓人。
这个该死的丫头,别说她那天看到进酒吧的人不是他,就算是他,她突然冲过来阻拦他,劝说他,他也不会觉得她做得对!
进酒吧,不一定都要睡女人!
他做事,有他的分寸,何况那天他根本就没进过什么酒吧!
她误会他,还不信任他,这样的感觉,就像她拿刀刺进自己的心还要难受。
难受?楚俊誉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俊誉哥哥,你……你怎么了?”火竺像受惊的小猫咪,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看着楚俊誉。
她怕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一眨眼睛,他就会伸手,朝自己的脖子上掐。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楚俊誉突然指着她的身体,凌厉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你已经十七岁了,怎么思想还是这么幼稚?你想冲进酒吧阻止我?阻止我什么?阻止我喝酒还是阻止我睡女人?火竺,拜托你遇事时用脑子想一想行不行?!”
“……”
火竺完全是懵了,她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呀,俊誉哥哥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她很委屈,很难过,他说她思想幼稚,说她遇事不用脑子……
“我……我当时也是急嘛……”火竺哽咽地说道,眼泪在眼眶打滚,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楚俊誉勾唇冷笑,目光如炬地看着火竺,“急?急什么?急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要是她这样就被撞死了,让他以后如何心安理得地生活?
火竺委屈地生气了,她也不顾自己的左手还在打着点滴,抬手狠狠地一抹眼泪,瞪着楚俊誉,也顾不上大声说话腹部的伤口会痛,她直冲着楚俊誉气道:“如果你不进酒吧,我会连性命都不顾吗?你那样做,跟嫖~娼有什么区别?我讨厌这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