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
虞晚打起精神来,下手便是更加的迅猛和凌厉。
她攻击的目标也无比简单。
直指,黑衣人的面巾。
她倒要看看,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黑衣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目的,立即对自己的脸进行了防护。
且不断地寻找着机会,企图翻身远离庭院,直冲深山密林之中,避开虞晚。
虞晚知道,在她察觉到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第一反应是离开。
他显然是很怕自己被人发现。
再然后,发现她穷追不舍之后,便生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可又在追逐之中,察觉到他们俩人真要动起手来,他身份必然是会暴露。
所以,黑衣人并没有和她继续交手的意思。
但,这可是有关于师父失踪的线索。
她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虞晚眸色愈发的沉冷,黑瞳间的霜寒,几乎要将所有人的心脏都给震碎了一般。
黑衣人眉头紧蹙,对上虞晚那双连他都浑身汗毛倒立的眼神,心头猛地一颤。
这个小贱人,不好对付!
他不能再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时间越长,他被发现的几率,就越大了!
没想到……
那个老东西,居然还藏了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徒弟。
她,是故意在阵法里留下了自己的气息,吸引他过来,想要将他瓮中捉鳖的吧?
果然是那老东西教出来的。
阴险狡诈得很!
黑衣人眼神也变得锋锐了起来。
在虞晚下一道拳风迎面袭来的那一瞬。
他冷呵一声。
忽而,右手从袖子里摸出什么东西,朝着虞晚面门直接抛了过去。
那一声冷呵,尖锐又刺耳,还夹杂着如生锈锯齿般沙哑。
还不等虞晚辨别,那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便掠过一道亮光。
她眯起媚眸,在最快时间发现,那是一个透明的瓶子。
里面……似是有什么黑黢黢的东西,正在蠕动。
虞晚心下一沉。
纤指一动,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口袋摸出了一根银针。
“唰!”
银针破空而出,直破玻璃瓶。
玻璃瓶应声碎裂。
也就是在虞晚抽针,破开玻璃瓶的那一瞬。
黑衣人的身影,已经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不见踪迹。
虞晚眉头紧蹙,盯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静默了几秒。
旋即,抬步朝着已经坠落在地的玻璃瓶走了过去。
只见玻璃残渣之中,一根闪烁着印芒,又夹杂了些许紫色幽光的银针,立在地面。
针尾还在轻颤。
而针尖扎入地面,一条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被银针定住。
虫子在虞晚视线下,扭动了几秒的时间,最终彻底无法动弹。
而那根银针,竟是也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泛黑。
旋即,咔擦一声,断裂了。
虞晚瞳眸一震。
这银针,是师父用特殊的材料特地为她打造的。
坚不可摧,百毒不侵。
这么一只小小的虫子,居然能将她的银针给毒没了。
倘若,她刚刚没有及时反应的话……
这虫子落在自己身上,怕是要不了一分钟,她就无了。
那个黑衣人,不仅身手了得,居然还养这么阴毒的玩意!
虞晚想了想,从师父的房间里拿出来一个药瓶子。
她将那条虫子装入药瓶里。
她得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个什么蛊虫。
这科学至上的法治社会,居然还有人养这种能悄无声息,取走人性命的蛊虫。
这要是被大众知道,不得掀起滔天巨浪啊?
不过,现在已经毋庸置疑了,那个黑衣人,必然是和师父的失踪有关。
他会跑来这里。
恐怕是因为察觉到这里有人闯入,想看看是不是师父或者是师兄们,偷偷来到此地。
所以想要过来查探情况。
却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只有她这个一个女人。
以免打草惊蛇,所以黑衣人毫不犹豫选择离开。
虞晚想着黑衣人那双阴鸷诡异的眼睛。
她将放有虫子的药瓶塞紧,又用隔层纸将其彻底包裹起来,才放入了背包里。
然后,她掏出了特地给师父带的笔墨,铺开宣纸,循着记忆,将刚刚所看到的那双眼睛,一笔一划,在宣纸上画了出来。
很快,那个黑衣人的眼睛,便落在宣纸之上。
即便那是由毛笔和浓重的墨画出来的,可那双眼睛,依旧栩栩如生。
那双眼睛的阴鸷与诡异,全都描绘了出来。
若是普通人,看到这双画出来的眼睛,估计都会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经历了这件事。
虞晚现在也没有了休息的心思。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速找到师父和师兄们的下落。
想要知道,师父和师兄们,与那个黑衣人之间的恩怨。
虞晚重新将被打乱的庭院收拾了一遍。
然后将自己的东西都带上。
临走之时,虞晚将通往他们家的阵法,又重新设下了一个新的改良阵法。
以免那个黑衣人,又莫名其妙的潜入。
这里是她的家。
即便师父和师兄们现在不在这里。
那也不容许被其他人玷污!
虞晚驱车离开。
车程较远。
虞晚抵达一品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
她一身疲惫,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家。
刚到门口。
入目,便是一道气场挺拔的身影。
男人一身漆黑,背靠着墙,微微仰着脑袋,双目紧闭。
如蝶翼般的眼睫,投下一片剪影,有几分……破碎柔弱的感觉。
紧缩的眉宇,彰显他此时焦躁不安的心。
灿金色的阳光明媚,投射在他那张矜冷的面容上,让他更是恍若神明。
裴砚。
这男人的脸,还真是足以惑乱江山。
她走了过去。
男人本就是假寐,听到动静,立即睁开了双目,朝她看过来。
阳光萦绕在他那双清贵的墨眸之中,照射出熠熠生辉的流光。
无端,平添了几分温柔缱绻的感觉。
那双眸,火热无比,却又极力克制着。
一瞬不瞬,盯着她。
似是像在确认,她并非他的幻影。
虞晚蹙了下眉。
这个男人,面色格外的苍白。
那本就如雪的肌肤,更衬得眼睑之下那片青黑,愈发明显。
显然,他一夜没睡。
“虞晚……”
他开口,嗓音亦是分外沙哑。
微微轻颤着的嗓音间,明显在刻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虞晚走过去,蹙眉看他。
旋即,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
她抬手,握住了裴砚的手腕。
他的肌肤,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