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以前。
安博彦肯定会说自己会想办法,不让安父送她出国。
可现在,安博彦只会让她自己去争取。
根本没有帮她的意思。
安家的人,就是这么冷血,自私!
幸好,她从未对安家人付出过自己的真心。
安清依敛去眼底的冷意,没有在说话。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休息室那边。
讲座大会刚结束,大家都在探讨刚刚讲座上的事情。
再加上这里是帝都大学,周围也就没有安排保镖。
这就给了安家兄妹很大的便利。
两人来到休息室外,刚想抬手敲门,就听到了休息室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既然讲座大会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声音懒懒的:“我在下面坐了四个小时,人都快坐麻了。”
“师父,你哪里累?要不我帮你推拿推拿?”然后,便是郝会长带着近乎于讨好的声音。
两人同时神色微凝,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那是……虞晚的声音?
虞晚在中医协会会长的休息室内?
郝会长又是在喊谁师父?
郝会长的师父?
那岂不是比郝会长还要更加厉害的医者?
安博彦眸色微亮。
要是能请到郝会长的师父出山,那他妈……肯定有救了!
绝对有救了!
而里面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
“不用你。”虞晚嫌弃无比,“待会儿回去,裴砚会给我按按。”
郝会长顿时不乐意了,嗓音都提高了几分:“我好歹是正儿八经的中医!我推拿技术才是一绝,裴小子什么都不会,凭什么抢我的工作?!”
虞晚:“他比你年轻。”
郝会长“嗷”了一嗓子:“师父,你是在看不起我?”
虞晚:“他比你好看。”
郝会长:“……”
真没法反驳啊!
郝会长心都碎了,一口一个师父,嗷嗷叫唤不已,像极了一个撒娇要糖的老顽童。
门外的两人,从一开始的惊奇,到最后的震惊,再到……
石化了。
两人僵硬的扭动了自己的脑袋,朝着不远处,微微敞开的窗户看过去。
虽然休息室的门是关上的。
但那边的窗户却没关严实,才让他们能清楚的听到休息室内的对话。
只见狭窄的窗户之中,刚刚那个站在高台之上高谈阔论,在他们眼里,道骨仙风的老者。
此时像个猴子一样,围在虞晚的身侧晃来晃去。
而虞晚则是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斜眼看着来回蹦跶的郝会长,一脸嫌弃。
即便可视的范围不多。
但两人依旧能清楚的看到……
郝会长在虞晚面前时,满脸的兴奋,满脸的想要贴贴,完完全全就称得上是讨好了。
即便面对虞晚一脸嫌弃的表情,他也依旧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往虞晚面前凑,一口一个师父,叫得无比欢愉。
师父?
中医协会的会长,对着虞晚喊师父?
还一脸讨好无比的模样?
安博彦觉得自己今天是起猛了,居然出现了幻觉。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将眼前的“幻觉”给抹除。
可闭眼的一瞬。
耳边就又是郝会长委屈巴巴的声音:“师父,我今天这么卖力,你就不能夸夸我?”
很好。
不是起猛了。
不是幻觉。
安博彦死心,睁开眼睛,看着休息室内仅有的两个人,没有第三人。
他就是想说服自己,觉得郝会长喊“师父”的对象,是另有其人都做不到。
“砰!”
就在这时。
身边的安清依完全无法接受,直接猛地推门而入,双目透着几分狰狞的猩红之色:“你……你刚刚叫她什么?!”
“依依!”安博彦没想到安清依居然会这么失控,直接就闯入了郝会长的休息室。
他连忙上前一把拽住安清依的胳膊,想将人拉出去。
安清依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虞晚和郝会长,像是偏执的非要得到一个答案,又咬着牙问了一遍:“郝会长,你是中医协会的会长,是这个世界上中医技术最厉害的人,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叫她,叫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师父呢?”
她的语气满是控诉。
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像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绝对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郝会长会叫虞晚师父,绝对是虞晚的要求!
她才不相信,虞晚真的有那个能力,成为郝会长的师父。
两人的闯入,让原本还凑在虞晚面前撒娇的郝会长当即沉了脸。
他面上的神色,完全不似在面对虞晚时的讨好温柔,而是一种严肃沉冷的威严,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
“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他一声厉喝,携着无尽威压。
安博彦再一次伸手去拉安清依的胳膊,连忙把人往自己身后拉拽,也不给安清依挣扎和发疯的机会。
他连忙开口:“郝会长,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是有不情之请,才会寻到您的休息室……”
他真诚的道了歉,然后连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还将自己前天给郝会长打过电话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郝会长眉头拧得更紧,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两人就是安家的那个大哥,以及假千金。
他们是想要来求自己出面,为他们的母亲治病。
但……
郝会长忍不住冷笑出声:“老夫已经在电话里明确的拒绝过安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来打扰您是我们的不对,但我们真的是因为太担心自己的母亲的身体了,我的母亲现在还在医院里,只有郝会长您……您才能救救我的母亲。”安博彦索性打起了感情牌。
郝会长眸光带着几分嘲意,扫向了安清依:“是吗?”
他又是一声冷笑:“可是我看安家这位大小姐,可不像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特地来寻老夫出山的。”
“依老夫看……这位大小姐倒像是来质问老夫,和老夫的师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
他沉下了眉眼。
原本就威严肃穆的脸,此时就显得更加的令人生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