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则是继续转移裴季同的注意力。
裴季同对于裴砚的感情是复杂的。
裴季同恨裴家人,最恨的是裴父。
可裴砚体内不仅流着有裴父的血液,还有巫玲儿一半的血液。
裴砚一旦提及巫玲儿,裴季同的注意力,便全都被裴砚吸引了过去。
约莫对话十几分钟的时间。
虞晚在距离裴季同身侧,八米左右的距离,看到了一只蛊母。
但显然,这么多的蛊虫,不可能仅仅只有一只蛊母来操控。
但只要找到一只,其他蛊母便很快能找出来。
虞晚按照那只蛊母的距离,迅速朝四周扩散寻找。
不过短短五分钟。
她便将围绕在裴季同周围那二十只蛊母,尽数找到。
虞晚不着痕迹捏了下裴砚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找完全了。
现在就是要找机会,打开这扇玻璃门。
然后,他们在最快的时间里,将那二十只蛊母解决掉。
而开门的方法,自然也是……利用裴砚的母亲,放松裴季同的警惕。
当然,直接开口说的话,裴季同这般谨慎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相信。
所以,裴砚说的是……
“我可以答应,归顺你,帮你一起毁了裴家,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裴砚垂眸,看向怀里的虞晚:“放了她,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裴季同既然对裴砚一直都很关注,便也非常清楚,裴砚对虞晚的在意。
用虞晚的安危来妥协。
这在裴季同的意料之中。
裴季同听到裴砚的话,面上的神色又变得分外复杂。
盯着裴砚那张脸时的眼神,都翻涌出了浓烈的情绪。
“你和玲儿,真的很像。”一样,愿意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原则。
曾经的玲儿,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性命。
而现在的裴砚,同样为了自己的爱人,选择放弃自己坚守如今的裴家。
整个裴家,还比不上一个女人吗?
裴季同无法理解,但……既然裴砚现在已经愿意归顺于他……
裴家,必亡!
而他,将会带着玲儿留在世界上唯一的血脉,缅怀玲儿!
“可以,我答应你。”至于这个女人,离开密室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那就不一定了。
裴砚似是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神色顿时变冷:“小叔,如果她出事的话,我也会马上跟着她去死。”
在裴季同蹙眉看向他时,裴砚又继续道:“如果妈知道你逼死了我,我想,你就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她。”
巫玲儿,的确是拿捏裴季同的唯一方法。
但也正因为如此,裴季同更加相信了裴砚的归顺。
他冷呵一声:“放心,我的目的只有裴家,只有你,和她没任何关系。”
说完,他抬手,挥了挥袖袍。
裴砚两人所在的牢笼外,玻璃门前的蛊虫,全部散开。
牢笼的门,也应声打开。
那些蛊虫,分开在两侧,不断蠕动。
似是随时都有可能朝着他们两人扑过去。
裴砚盯着那些蛊虫没动。
裴季同冷笑了一声:“怎么?还需要我给你们留告别的时间?”
裴砚薄唇微微抿了抿,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
两人似是在真的用眼神在道别一般。
实则,是在眼神交流。
裴砚:“什么时候动手?他显然对我们并不放心,一旦我们有异动,周围的蛊虫就会扑到我们身上。”
虞晚:“所以,我们必须……一击击破。”
他们没有半点失误,或是迟疑的机会。
唯有一次性,封住那二十只蛊母。
虞晚自己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飞射出二十根银针。
毕竟……
这又不是演电视剧。
裴砚环着虞晚,缓缓抬脚,朝着牢笼外走去。
每走一步。
他们就能清楚看到,那些散开两侧的蛊虫,便朝他们的方向,靠近挪动一下。
周围蛊虫蠕动的声音,都有种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的感觉。
“小姑娘,你可以直接走了。”
裴季同森然的目光,落在虞晚身上。
两人此时已经走出了牢笼。
虞晚看着满地爬满的蛊虫,拧了拧眉:“万一我一走,这些蛊虫扑过来找我怎么办?”
裴季同不答,则是抬眸看向裴砚。
似是在说,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裴砚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也回看向裴季同:“小叔,我也不信你。”
裴季同的瞳眸微震,皮包骨的面容,微微抽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隐隐含着愠怒:“那你想如何?”
裴砚低头看虞晚。
虞晚道:“我要你,送我到密室口,裴砚亲眼看着我出去。”
裴季同忽然冷笑了一声。
看向裴砚的眼神,多了几分嘲讽。
嘲讽他,居然喜欢上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现在为了活命,就把他给扔在了这里。
她明明很清楚,这里有多危险。
可她还是选择自己走了。
这就是裴砚,亲自选的女人吗?
裴砚看懂了他的意思,他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她能活着,我无所谓。”
把恋爱脑诠释的淋漓尽致。
裴季同冷呵了一声:“这一点,倒是和你母亲特别像。”
都是为了爱情,不顾自己性命的人。
而这个女人,就和裴父一样,根本配不上裴砚和玲儿付出的感情!
裴季同眸色微微冷了冷,但嘴上却道:“可以,我和裴砚,送你出去。”
裴季同挥了挥袖子。
所有蛊虫,尽数朝两侧散开。
裴季同朝前走过去。
裴砚则是环着虞晚,跟在他的身后。
虞晚的视线,始终注意着那二十只围在裴季同周身的蛊母,确定着它们的方向和位置。
那些蛊母,都是固定的距离和方位。
倒是能在脑海里,清晰刻画出所有的位置。
一路,就这么走到了密室口。
裴季同转过身,那深沉晦涩的眸,冷冷落在虞晚的身上。
眼底,隐隐掠过了一丝……杀意。
虞晚眯了眯眼睛。
看来,这个裴季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呢。
估计是把她当成了和裴父一样的角色,认为她是在欺骗裴砚的感情。
很巧。
他不打算放过她。
而她,也没打算放过他呢。
“你可以走了。”裴季同开口。
旋即,他转过身,按下了密室门口旁边,开启密室的机关。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