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你有事瞒我。”顾瑶敏锐的嗅到不对劲来:“你是不是与太子哥哥出什么事了?”
安锦舒无奈一笑:“你就别瞎猜了,此事便拜托你了,还有我爹爹那里,你也帮我传达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
说着安锦舒自怀中掏出私印放在她手中,意思已是明了。
顾瑶感动她之信任,却也知她主意已定便也不好在劝,却还是觉得此事非寻常之事,说会等她一日叫她好生考虑,一日后她会派人前来询问结果。
但安锦舒当即便给了她答复,表示她已经考虑好了,无需再考虑了。
顾瑶三步两回头的去了,安锦舒拿着那木偶人轻轻扭动一下,自言自语苦笑道:“怀安哥哥不用原谅我,我本也配不得你的喜欢。”
当初是她犹豫不决自私想留在他身边,可如今想来,她哪里还有脸面在与之并肩站在一起。
事情再坏也终会有个结果,可与顾卿辰一事却再也洗不干净她的清白。
午后的皇宫笼罩在微弱光晕之下,前一阵子的暴雨终是停歇在除夕之日。
天空放晴,万里无云。
李风成急匆匆推开广长宫的殿门,疾步而进。
元安帝坐于案后,案边是几位大臣,似在协商什么事情。
李风成绕过那群大臣附在元安帝耳边耳语几句,元安帝眼中精光掠过,挥挥手叫他下去。
待李风成走后,元安帝把目光放在下方众人身上:“诸位爱卿皆是朕信任之人,朕身子每况愈下,唯一喜讯便是寻得麟儿,朝中质疑之声良多,朕很是心烦,加之天灾一事朕有心而无力,近日的祈福祭祀之礼,朕准备交于太子,诸位爱卿可有疑虑。”
祈福祭祀焚香上祷于天,皇上为真龙之身,以自身真龙之气供养上苍,可得上苍宽恕,消除业障,降下福祉乃为功绩,此事事关国泰民安所以自古以来一直被视为国之大事。
如今元安帝要把此等大事交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众大臣心中不说可已是有了不悦之色。
最先提出反对意见的乃为户部尚书,表示太子年纪尚小且无威信,此等大事交之操办难以服众。
他一冒头自是有那源源不断的反对之声冒了出来。
无一不是太子年纪小,无法胜之重任,恐有失,有损皇家颜面等等诸如此类。
元安帝只静静坐在上首看着他们,然后等那些大臣意识到不对劲时元安帝的脸已经铁青一片。
众人噤声,皆正襟危坐。
“朕刚才想想,认为诸位爱卿说的极为有理,这祈福一事确实不能马虎,既然如此,此事便算了。”
众人没曾想元安帝这般好说话,可不等众人松口气就闻座上人冰冷之语。
“都护府一事想来众爱卿有所耳闻,天灾至,民不聊生,朕已派太子上访民间,诸爱卿谁要陪同啊。”
众人哑口无声,刚才的巧舌如簧在此刻似乎失了灵,都跟哑巴了一般。
在场的都是人精儿,都知蛮夷来信一事,私下也早已知晓陛下已下旨派太子前往讨伐。
这太子是个久经沙场,骁勇善战的便也罢了,可谁人不知这太子身负重伤昨日册封之典都差点晕厥过去。
这上访离京几千里路,指不定顺路就去到那蛮夷跟前了。
据说太子竟打算带一万兵马对蛮夷五万人次,这与找死有何区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躲闪。
而就在元安帝再次准备说话时,一个人站起身来。
定睛一瞧竟是那兵部尚书。
“臣有一人推荐之,还望陛下恳许。”
看热闹不嫌事大者自也不会分场合,见他如此刚还闭嘴不言的大臣立马笑道:“曲尚书,你本就是兵部侍郎,我们之中救你最为合适前往,陛下要我们协同,你却另荐他人,可是不想行兵部之责?”
“圣上明鉴,只是这兵部本就担着保护陛下的重任,如今都护大人不便出行,自是得我兵部担起责任来,可太子殿下安危同样重要,臣举荐之人不仅御马之术了得,拳脚功夫更是厉害,定能护殿下周全。”
元安帝听他所说之人御马之术了得立刻来了兴趣:“何人?”
“臣半年前招进麾下的一员猛将,名唤杨武,建水人,此人行事作风生猛,耍的一手好枪,其实力丝毫不逊色于英勇善战之人。”
“杨武?怎么没听过啊?”
其他大臣蹙眉窃窃私语,显然对这个杨武并无听闻。
元安帝手指点点桌面显在思索,片刻只见他缓缓点头:“既然曲爱卿如此器重此人,那便由此人陪同太子前往上访。”
有了人选元安帝便起身遣退了众人,众人纷纷拱手行礼退出大殿。
“曲大人揣摩圣心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这举荐之法竟只曲大人一人想到了。”
户部尚书在后冷嘲热讽。
曲尚书却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搭理他,对着身旁同行之人道了句有事先走便快步离开了。
“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待都护府一倒,你兵部也得成案板鱼肉任人宰割。”
户部尚书冷笑一声甩袖往出口而去。
众人一去广长宫内一片静谧。
一道身影自山水屏风后行出,元安帝看着来人目露慈爱。
“看来这兵部也是坐不住了,你打算如何处理都护府一事?”
顾卿辰勾着浅显笑意:“不急,狐狸尾巴都还未露出来,急了狐狸就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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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某处私宅,假山流水梅香阵阵,一扇红檀太师椅外加一台红檀小几,炉中木炭烧的正旺,煮的上方提梁壶中香茶滚滚。
炉旁一人静静端坐着,手中时落黑子时落白子,空无一物的棋盘之上很快便密布棋子,此人竟是在与自己对弈。
直到一女子袅袅婷婷走来打破了这方宁静。
女子把炉上香茶提起轻倒入青瓷盏中送到他的手边。
凑近了他看着棋盘上的走势:“皓郞,你变了,你宁愿自己在此与自己对弈都不愿来寻我了,可是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