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软声色撩人,语气中的委屈惹得男子反手搂住她。
“让我瞧瞧是不是哭了。”
男子生的英俊且仪表堂堂,一双眉眼与顾卿辰有三分相似,年纪应有三十左右,正是男子意气风发之时面上可见细浅皱纹可并不影响其魅力。
若是此刻安锦舒在场便会被此二人模样惊掉下巴。
因为此二人她都认识,一位是差点成为她嫂嫂的承平公主,一位是那天下人人人赞誉的先太子顾宏皓。
“皓郞别在此待了,前去陪我好不好。”
自来了这宅子,她都要无聊死了,一点也比不得宫里,没有宫女陪她也就罢了,她也无法出街,成日在这宅子中盼人归等人回,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够了。
“一个时辰前不是才陪过你,乖,回去院子好生待着,等我忙完前去寻你。”
顾宏皓剑眉微挑含情眼中勾着笑意。
“不,我不要一个人回去。”承平抓着他胳膊不停撒娇:“皓郞你去院子陪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她声音软糯,撩人心弦,可是顾宏皓的脸色却越来越沉,越来越黑,最后只见他额角抽动反手便重重给了承平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惊起讨食得麻雀一片,承平连惨叫都发不出被扇倒在地上,捂着脸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把人送回院子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叫她出来。”顾宏皓却没有上前拉她得意思,缓缓坐下身,拿起白色锦帕开始擦手。
跟在承平身边的小宫女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去搀扶地上的人。
被抬起来后的承平嘴角破皮正缓缓流血,朱钗散乱宛若疯子,华贵衣裳沾满尘土好不狼狈,这哪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恐说她是那娼馆中被辱了的娼妇怕都是有人信得。
承平被小宫女搀扶着离开了,顾宏皓回身似跟没事人一般又开始下起棋来。
眉宇间戾色还未消退,嘴角的笑意是那么可怖骇人。
承平一瘸一拐的随小宫女往院子走着,走着走着她便哭了起来。
身旁小宫女心疼道:“公主金枝玉叶,跑到此处来陪他吃苦,公子实在过分,竟然对公主动手,简直可恶。”
话音还未落下那小宫女便挨了承平一巴掌,只见承平满眼愤恨怒瞪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皓郎且是你这等贱蹄子也可辱骂的!掌嘴!”
那小宫女被打的瑟瑟发抖,直接跪倒在地“啪啪啪”开始自己扇自己巴掌。
直到扇的整个小脸都红了透,承平才喊了停,放过了她。
小宫女从地上起身肿着脸再次搀扶住她,这一次她没有再多嘴。
把承平送回院子后两个小宫女守在屋子外面,屋子里自有别人照料,轮不到她们。
“莺儿姐姐,脸可痛?”另一个小宫女贴心问道。
莺儿便是被掌嘴的小宫女,她先是摇头,然后又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公主也是心狠,莺儿姐姐平日最是心疼公主,有什么事都赶着做,结果莺儿姐姐依旧少不得责罚,瞧瞧这如花小脸都破皮了,莺儿姐姐年纪还小,毁了容貌可怎么了得。”
她人不说莺儿自是无事,可她人一说莺儿立马倍感委屈。
她的确是承平身边最得脸的小宫女,否则这次她也不能跟着承平来此处,就因为她嘴甜会来事所以承平也喜欢留她在屋中伺候。
可是今日她分明无错,却遭了这般惩治,她心中委屈,一听别人说自己脸破了皮要毁了容更是难过,捂着脸哭了起来。
“莺儿姐姐哭什么。”那小宫女蹲在她身旁安慰她,然后又递出一个小瓷瓶神神秘秘道:“这个给你莺儿姐姐。”
“这是什么?”莺儿好奇。
那小宫女四下看了眼,然后凑近莺儿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莺儿立马睁大了眼睛。
“当真这么神奇?”
“我能骗你,此乃我家独家秘方,若不是看着莺儿姐姐平日照拂过我的份上我是万万舍不得拿出来的,但东西就此一瓶分量少,莺儿姐姐省着些用,若是没了,以我现在囊中羞涩也是买不起药材做不出第二瓶的。”
莺儿见她这般稀罕这物,便也信了她的话,把东西小心翼翼揣入怀中,表示自己会省着些用。
傍晚待她二人在进屋中,白日那瓶送出去的膏药却摆在了承平的妆柩之上。
莺儿见此有些脸红,偷偷观察身旁人的面色。
当看见身旁人并无异色后这才放下心来。
实则在她不曾留意之时,小宫女轻轻笑了,她就知晓莺儿会为了讨好承平把药膏送去,果不其然。
是夜一道惨叫声划破天际。
当所有人听着尖叫声赶来时只见承平捂着脸跌跌撞撞跑出屋子。
顾宏皓闻声赶来便见恐怖一幕。
承平的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色脓包,本妍丽的小脸此刻肿如猪头,脓包把她整张脸都挤得变了形。
脓包似乎很痒,她伸手去抓,就见那脓包破裂开来,流出腥臭血水。
此一幕简直叫人作呕,但顾宏皓管不得身体不适,立马上前擒住承平,把她绑了起来。
莺儿早就吓瘫在地,她四下寻找另一个人身影,却根本看不见其踪迹。
她立马想逃,可却被顾宏皓的人抓了领子捆了起来。
承平来此本就是背着宫中人,此时出了这等事顾宏皓也稍稍慌神,事情正是关键之时,他岂能叫承平坏了他的大计,若是叫他皇兄知晓他与承平有染又岂能轻饶了他。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是扣下承平,自行医治,至于容妃那处,应该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顾宏皓的属下瞧着榻上不停挣扎嘶吼的承平于心不忍开口:“殿下,公主需要医治。”
“去,去叫御医来,就说我身子有恙,寻个信得过的。”
顾宏皓冷眼看向榻上人,头疼不过就一夜不曾来此处她便给他捅了如此大的篓子,她若坏他好事他定不会轻饶了她。
皇宫永宁宫内,容妃正沐浴完准备歇息。
结果破风之声携一利箭直接钉在了距离她床榻不足三米之处。
此等变故不仅使得容妃白了脸,更是吓坏了她身边伺候之人。
待惊吓之后,容妃裹衣下榻,不顾嬷嬷的阻拦拔下了那利箭。
利箭之上捆着一封信,容妃小心打开,然后如雷轰顶。
明月高悬,晚风徐徐,一辆马车悄悄驶出了皇宫未惊动任何人。
宫墙之上清歌抱剑目送马车远去,然后转头回去交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