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军旗,目标法军中线,全体注意,全力进攻法军中线!”
伊丽莎白抽出佩剑,决胜时刻已然到来。
在炮火的轰鸣声中,英格兰部队全线出击,战场肃杀而凝重。
步兵、火枪手杀向法军侧翼,准备解决那两个法国步兵团。
骑兵部队再度迂回,众人跟着诺顿勋爵,策马奔向法军后方。
“火枪手注意间距,待会火力全开,务必抵近射击法国步兵!”
劳伦斯踮起脚尖,认真检查周围的队形。
火枪队、步兵方阵沉默地前进,如同杀意的海浪,缓缓飘向法国步兵团。
军旗迎风飘扬,在漫天扬尘之间,黄昏张开了血色的怀抱。
法国步兵团缓缓移动,风中仿佛传来一阵低语,催促灵魂走向死亡的牢笼。
“不要怕,不要畏惧那渐暗的前路!”诺顿勋爵振臂高呼,“冲啊,冲啊!”
黄昏已至,天色渐晚。
骑兵绕过山脚,马蹄激起阵阵尘烟,势不可挡地绕向法军后方。
远远望去,七百名骑兵在原野上拖曳一道绝美的弧线。
众人表情凝重,目光冰冷地望向前方。
“冲啊!加速,加速!”诺顿勋爵激动高呼,佩剑锋利地划开长风。
阵中落下几枚实心弹,尘土炽烈地崩向天空。
骑兵们举剑呐喊,毅然决然地撞开层层烟雾。
看到这一幕,法国步兵团停下脚步,紧张地摆开方阵。
“骑兵不是来打我们的?那他们......”法军步兵团长转过身,目光望向己方的中线阵地。
他心中一惊,脸上顿生惊恐,英格兰骑兵想从后面攻击高地!
可是没办法,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
但愿元帅能逃出去。
回过神时,英格兰火枪手、步兵方阵已经近在眼前。
团长拔剑凝眸,耳边响起一段熟悉的英语。
“开火!”
弹丸冲出枪膛,拖拽出炽热的火焰,以及白色的硝烟。
步兵团长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空气颤抖一下,弹雨随之倾洒过来。
“啊!救我!”
法国步兵团响起阵阵惨叫,士兵挺着胸膛,肚子崩出一团血雾。
士兵们接连倒了下去,手中长矛也被弹丸打断。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和英格兰人拼了!和他们拼了!”
步兵团长跨过十几个尸体,呼喊着冲向前方。
身后法军士兵面面相觑,大家心一横,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几轮弹雨袭来,前排法军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血水在空中溅散开来。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年轻士兵失声痛哭起来,双手已经不听使唤。
他正要转身,后背突然炸起一团血雾,身体不受控制地绷在一起。
膝盖愈发无力,他跪在地上,嘴里流出殷红的鲜血。
胸腔仿佛挤满液体,让他无法正常呼吸。
闭眼的瞬间,周围人也倒了下去。
“前进,前进!我们都是法兰西的男儿!和我一起,冲啊!”
步兵团长举起长剑,准备砍向一个英格兰火枪手。
面前炸起一团烟雾,在烈火交织的瞬间,弹丸呼啸着飞了过来。
他浑身颤抖一下,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
法军中线阵地。
“元帅,后方出现英格兰骑兵!我们怎么办?”副官牵来一匹战马,不甘地攥着缰绳。
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战线崩的一塌糊涂,实在想不出补救的办法。
要么留在这等死,要么赶紧逃命。
新教联军方向,一万两千人对抗一万五千人,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战争天平开始倾斜,命运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预备队呢?预备队去哪了?”圣安德烈爬上马背,神色不安地看向四周。
预备队已经和英格兰步兵打起来了,根本脱不开身。
回眸之间,炮兵丢下推弹杆,惊慌失措地逃离阵地。
“元帅,您赶紧跑吧,来不及了!”副官拍了一下马屁股,目送着元帅离去。
远处枪声四起,战马冲过稀疏的步兵线,剑刃掀起一轮轮血舞。
副官领着周围士兵,决心与阵地共存亡。
“长官,预备队崩了,预备队崩了!骑兵、重甲步兵杀过来了!”士兵捂着头上的伤口,不安地喊了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英格兰骑兵策马奔腾,气势恢宏地冲了过来。
透过漫天尘沙,英格兰步兵、火枪手缓步前行,一个个神情凝重,眼神冰冷。
硝烟刮过阵地,眼前飘来密集的弹雨,呼啸着掠过半空。
“你快走,把这封信送给我女儿,让她嫁个好人家!”副官拿出一封沾血的信件,焦急地塞进老兵口袋里。
他没有迟疑,举剑冲向前方,太阳即将坠入山谷,一切终将沉寂。
迎着寒风,他隐约看到一个白马女骑士,披着白色绣金披风,身姿婀娜动人。
“法兰西万岁!”副官高喊一声,耳边响起一连串枪声。
硝烟散去,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法军士兵见状连忙撤退,士气荡然无存。
杀戮仍在进行,骑兵席卷整片阵地,剑刃劈向每一个奔逃的生命。
圣安德烈回过头,身后跟着三个英格兰骑兵。
彼此距离不断缩短,马蹄声越来越近。
“你们这些混蛋!混蛋!”圣安德烈挥舞佩剑,试图逼退这些追兵。
只要再跑五分钟,他就能安全抵达部下的阵地。
那里有一万五千名法军士兵,尚有翻盘机会。
越过一个小土坡的时候,前方出现一大堆法军士兵。
得知中线溃败,法国贵族纷纷逃命,士气瞬间全崩。
“该死的,都是懦夫,都是懦夫!回到战场上,回去啊!”圣安德烈厉声咒骂。
话音刚落,战马被流弹击中,顿时失去平衡。
圣安德烈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脖子就感到一阵冰凉。
视线开始不断旋转,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的身躯。
战斗持续到晚上十一点,郊外到处都能看到尸体。
人们举着火把,认真搜刮着战利品。
“下雨了。”受伤士兵拿出干硬的面包,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夜空飘起淅沥的雨,悄然冲淡大地的血污。
伊丽莎白骑着战马,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永远年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