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
陆问风被提醒,再看此刻傅辞翊身上的四爪蟒袍,就连傅北墨身上也是,只不过兄弟两人衣袍颜色不同罢了。
他立时反应过来:“辞翊,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龙闻屿!”
“还真就是。”刘材拉了一把陆问风,“快快见礼罢。”
“不搞虚礼。”傅辞翊顾自抬步,边走边道,“今日要处理两家人,时间紧。”
陆问风急急跟上去:“我听你的。”
天呐,傅辞翊竟然是当今的睿王殿下龙闻屿。
婉娘婶婶便是皇后。
他就说呢,皇后名唤乔婉悠,名字里也有个婉字,那个时候怎么就没能反应过来,婉娘婶婶许是皇后呢?
想自己与傅辞翊的关系。
他们也算自幼相识,可谓是发小了。
以往傅辞翊当了内阁首辅,他出门腰杆都很直,要知道自己有内阁首辅撑腰,那背景可大。
现如今,发小成了睿王。
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子!
他的背景可算殷实了!
这可太殷实了!
念及此,转头唤傅南窈:“公主殿下。”
孟力往傅南窈身前一走。
陆问风只好讪讪转回头去。
到了衙门内,傅辞翊命傅江将他们这段时日收集到的证据呈上,自己过目一遍后,递给陆问风。
“这是严家勾结贿赂皇商的证据,以次充好,祸害百姓。严家上下,你给本王全都关入大牢,依照罪责大小,一一问罪。”
陆问风颔首称是,转头喊:“来人,带本官令牌去严家,将严家上下悉数关入牢中。”
衙役们立时称是。
刘材道:“县令陪着殿下,去严家处理的事,就交给下官罢。”
陆问风看向傅辞翊:“辞翊……”很快改口,“殿下,您看如何?”
“可以。”傅辞翊颔首。
刘材便带着衙役们带上县令令牌出发。
陆问风不禁好奇:“殿下此行回来的目的是专门来处理严家这个生意场上的蛀虫的?”
傅辞翊道:“主要处理傅家。”
一听到傅家,陆问风来了劲头:“臣陪殿下去傅家。”
衙役已被刘材带走一拨,余下的衙役与捕快,陆问风全叫上了。
众人去往傅家。
到傅家时,众人之间如今的傅家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大门仍旧气派。
见到陆问风过来,傅家下人也不敢拦,急匆匆跑进去禀报。
陆问风将傅辞翊等人往里头领去。
“如今的东苑已经恢复以往的模样,殿下此行归来,可要住在傅家?”
傅辞翊拒绝:“就不住这里了。”
“也好,省得想起乱七八糟的事。”陆问风道。
一行人进了东苑瞧了瞧,见房屋恢复得还算不错,傅辞翊想着,方才那下人肯定知会了傅正青,便很快回了前院。
果不其然,他们回到前院时,傅正青与傅明赫皆在了。
看到傅辞翊与傅北墨身上象征皇子身份的蟒袍,父子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待看到傅辞翊身旁的颜芙凝容貌出落得愈发倾国倾城,傅明赫控制不住自个的眼,多瞧了好几眼。
心里到底对傅辞翊有了惧意,不敢多看,垂眸时,时不时地抬眸扫一眼。
“陆大人好大的威风,如今敢堂而皇之地来我府上。”眼前的一对兄弟所穿,令傅正青想不明白缘故,他便将矛头对准了陆问风。
陆问风也不解释,只道:“傅正青,本官劝你好生想想这些年来自己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想到了就说,或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痛快?”傅正青冷笑,他想不明白傅辞翊与傅北墨能胆大至此,偷穿皇子蟒袍来恐吓他,但天底下谁还敢穿。
一时间心乱如麻。
竟然连话都不经过大脑,脱口道:“我这可不是唱戏的地,你们知不知普通民众不能穿蟒袍?”
据说傅辞翊成了内阁首辅,他应该不会蠢到这个程度吧?
但他就是怎么都想不透,也想不明白。
傅辞翊为何敢穿?
脑中划过一个可能,确实一下子不太抓得住。
傅辞翊不接他的话,直接朝身侧伸出手。
他身后侧立着的傅江见状,立时递上去另一叠证据:“殿下,都在这里了。”
听到一声“殿下”,傅正青与傅明赫双双傻了眼。
傅辞翊随意翻了翻,清冷出声:“这是傅正青傅明赫贿赂陆阳平、蔡廷舟与龙耀栋的证据,此为其一。其二,傅二傅正青父子涉嫌杀害傅大,其罪当诛。”
陆问风怒目看向傅正青:“听见没,你涉嫌杀人,招不招认?”
傅正青笑了:“殿下?”
新帝登基了。
这桩大事,乃普天之下的民众都知道的事。
傅辞翊如果是殿下,那么他难道是新帝的儿子?
“我就说你是哪个杂种,原来……”
话不能再说下去。
说下去,当场就是一个死字。
不过他面上轻蔑的表情不改:“如今权利大了,来公报私仇了?”
“本王何须公报私仇?”傅辞翊嗓音冷冷。
就这时,严海棠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猛然听到傅辞翊自称本王。
心头的涟漪一下子荡漾开去。
傅辞翊成了王爷?
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子,身份不一般,还那么有出息。
视线转到颜芙凝身上,当即令严海棠险些目眦欲裂,好些时日不见,这个小蹄子竟然长得愈发娇艳。
比之以往所见更为动人。
这不得不教她嫉恨。
倘若没有颜芙凝,那么傅辞翊便是她的!
就是傅辞翊如何能成为王爷?
莫不是因为内阁首辅当得太好,被皇帝封了个异姓王?
颜芙凝侧头一瞥,瞧见严海棠过来。
过来就过来,此人的目光一直定在傅辞翊身上,令她不喜,当即喝问:“严氏,管好你的眼珠子。”
严海棠抬手理了理发丝,扭着腰肢缓缓过来,挑衅地扫了颜芙凝一眼,冲傅辞翊见礼:“民妇见过王爷。”
傅辞翊仿若被恶心到了,不动声色地站去了颜芙凝身侧:“凝凝,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纯的人?”
“可算让殿下见着了。”颜芙凝笑了笑,宣示主权般挽住了傅辞翊的胳膊。
眼前一幕令傅明赫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扯住严海棠的头发:“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