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听了这话,知道这位老师傅真是用心了;
他笑着点点头道:
“不错,不过这酒刚刚蒸出,自然有些烈;
到时候想办法勾兑一番,应该就没有这么冲了。
古书上记载,说这刚刚出来的酒水和最后出来的酒水,就是有些苦味。
把开始和最后蒸出来的酒水,再返回锅炉重新蒸馏。
另外,你们都是多年的老师傅了;应该经验丰富。
以后谁能想出来让酒好入口的法子,本少爷定然重重有赏……”
刚刚那老师傅又皱眉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少爷,一些达官贵人喜欢喝些果儿酒;
小老儿不才,也会酿造果儿酒。
我们不如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果儿酒的那种甘甜加进来;
使得这酒水入口的时候没那么辛辣。”
李凌听了,不断的点头道:
“老师傅真是用心了;
从今日起,你就是这间酿酒坊的主事人了;
若是你能融合了果香味,本少爷每月就给你十贯的俸禄;
等我们酒坊越来越大的时候,你的俸禄也会水涨船高……”
那老师傅听了,赶紧感恩戴德的跪下磕头道谢。
李凌扶起那老师傅,又对众人说道:
“以后你们无论是谁,只要能想出提升酒品的办法,本少爷定然不吝赏赐……”
他说到这里,语气一转:
“诸位师傅应该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一招鲜吃遍天;
若是谁把本少爷的这种办法给泄露出去!
嘿嘿……
到时候就休怪本少无情了!”
“从今日起,你们就都不要先回家了;
让杜管家划出一片房舍,然后派人把你们的家小都接来吧!
你们原本家里有薄地的,本少爷一律收购,也算免除了你们的后顾之忧……”
负责酒坊的老师傅躬身说道:
“这些事情不劳少爷嘱咐;
酿酒的规矩我们都懂,每一家的酿酒配方不一样;
守口如瓶是我们这些苦哈哈应该的本分……”
李凌摇摇头道:
“咱们的酒坊和别人不一样,和他们几乎就是天差之别。
就怕被有心人逼迫了你们,不由得本少爷不谨慎。”
老师傅带着众人一躬身道:
“少爷宅心仁厚,竟然还记着小人的安危;
小人日后定然会为少爷效死力……”
李凌一摆手道:
“诸位无需客气,既然这种酿酒方法可行,本少爷定然会再次增加锅炉的数量;
到时候还要辛苦诸位了……”
李凌和众师傅说了一番话,也算是鼓舞军心了。
随后他又和杜兴去了锻造坊。
锻造坊内有汤隆坐镇,倒是不用李凌操心。
现在的锻造坊以打造农器为主,兵器为辅。
李凌对外宣称,他们李家庄有一间兵器铺子。
其实这些兵器,都成了李凌暗暗储备起来的资源。
在回李家庄的路上,李凌对杜兴吩咐道:
“杜叔叔,你能不能找到烧制陶瓷的商人?
我想定制一些精美的小瓷瓶;
用来装这些美酒。”
杜兴一咧嘴笑道:
“少爷的意思俺懂,不就是好马配好鞍嘛!”
李凌点头笑道:
“就是这个意思……”
…………
半个月后,几场雪花飘过,天气彻底转凉。
李家庄虽说人口单薄,但父子二人经常忙的没有时间在一起吃饭。
这一日,李应命厨房给他炖好了羊肉,正要吃饭的时候;李凌笑嘻嘻的背着手回来了……
自从酒坊开始出酒之后,李凌几乎每天都待在酒坊内。
今日也是难得回来。
李应斜了一眼儿子,开口问道:
“有没有吃饭?”
李凌笑着说道:
“孩儿就是来陪父亲吃顿饭来了!
另外也请父亲品尝品尝咱家酒坊酿造出来的美酒。”
李应不置可否的摇头一笑;
这酒坊和锻造坊,就是为了能拴住儿子的野心。
他对两个坊间赚不赚钱,根本不抱希望。
李凌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一个精美的瓷瓶从后背拿出,放在桌上。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专门找人打造的小银杯。
这时候的酒杯,即便是最小的,也和茶碗差不多大小。
要是让没有喝过烈酒的人,用茶碗喝酒,那岂不是一喝一个醉?
李应看着还没有牛眼大的银酒杯,不由得又哼了一声。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孩子在弄什么。
李凌也不解释,他拔开瓷瓶上的塞子,一股清香的酒味猛的散发出来……
李应伸着鼻子嗅了嗅,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咱们酒坊出的酒?”
李凌笑着点点头,给父亲倒满一杯……
这一小银杯,才能装几钱的酒。
李应看着泛着酒花的酒水,眼睛不由得直了。
这像白开水一般的东西,难道真的是酒?
酒不应该是泛黄么?
要不是他闻着了酒味,真就以为儿子用的白开水糊弄自己。
李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开口说道:
“父亲请品尝一番,看看咱家的酒有何不同?
以后定价多少?
对了,父亲要小口慢喝。
这杯酒可分为两口饮下……”
李应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端起银杯。
他再次仔细的看了看清澈见底的酒水,然后慢慢凑近嘴边,喝了一小口……
“咳咳……”
一口酒没有咽下,李应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震的他手里的酒杯的酒都撒了出来……
李凌赶紧给父亲轻轻拍打后背顺气,一边拍打一边说道:
“父亲是不是一口就咽下了?
这酒最好在嘴里停留一下才行!
你一下子就灌到喉咙,不呛才怪呢!”
李应这个走南闯北,见识无数大风大浪的汉子,今日竟然让儿子教着怎么喝酒……
等李应喘匀了气,按照儿子所说,小口慢喝的饮了一杯。
李凌拿来的酒,自然不是那个原浆了。
这是已经勾兑好了,提醇增香了的成品酒。
喝下一杯酒的李应,一脸陶醉的闭着眼睛。
李凌看着父亲的样子,脑海里面突然想起后世人吸毒的样子……
李应砸吧砸吧嘴,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那里是酒?这根本就是天上仙酿啊!”
李应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什么,猛的睁开眼睛,急切的问道:
“刚刚我儿是不是问为父这酒定价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