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官员有妥善处理的法子也不会拆他的台,何况全都束手无策,面对积水倒灌的问题一筹莫展。
一行人忍着恶臭,加快脚步前往西山屯田所。
“哥哥,那边又有一支马帮陷在泥里了。”
“老大,那边也有一支,啧啧,还是屯田所里的土法水泥道路好啊。”
周永宁三人坐在谯楼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嘻嘻哈哈看热闹,数一数到底有多少支马帮陷在泥泞里走不出来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毛承斗沐天波两人自豪极了,甚至都有了指点江山的意味了。
毛承斗松了松腰带,迈开脚步走到了城头,扭过头看着周永宁沐天波两人,嘿笑道:“今天就让你们见识夜御十女的本大官人,尿的有多远。”
“走你!”
“陛下,这便是周永宁的豹房,啊...呸!”
钱谦益憋着笑,唾沫星子飞溅的大声抨击周永宁,这时一道黄澄澄的水柱从天而降,落在了长大的嘴巴里。
钱谦益瞬间瞪大了眼睛,傻愣在了原地。
崇祯和官员也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城头撒尿的毛承斗。
全都傻眼了。
眼睁睁看着一道黄澄澄水柱正中靶心,一滴不洒的落在钱谦益嘴里。
毛承斗刚把头转过来,自己也愣住了,浑身一激灵赶紧系上腰带躲进了谯楼里。
“呕!”
钱谦益扶着土法水泥城墙,弯着腰干呕起来,不管怎么干呕嘴里始终有一股子尿骚味。
这里不是钱谦益的官邸,没有茶水给他漱口。
前往西山屯田所又是他主动牵头,事情没有结束以前,谁都能离开唯独他不能离开。
钱谦益只能带着一嘴的尿骚味,眼巴巴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欲哭无泪了。
周永宁沐天波两人得知崇祯来了,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青白釉酒杯,急匆匆出门迎接了。
“你瞅瞅你干的好事,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着修筑豹房,你阿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个半死,今天非得好好管教你一顿。”
周永宁懵了。
他最近没干什么荒唐事,怎么还没站稳就遭到了姐夫的一顿臭骂。
肯定是有人进献谗言了。
周永宁黑着脸四处看了看,刚好看见了欲哭无泪看向他的钱谦益,心里已经有回数了,十有八九又是水太凉。
周永宁愤愤不平的走了过去,刚要开口说话,突然闻到了一股子怪味。
周永宁捏着了鼻子,皱眉道:“你好骚啊。”
你骚!
你全家才骚。
钱谦益下意识张嘴骂回去,只要张嘴就会吸一口气,尿骚味直往鼻腔里灌,呛的他掉眼泪。
说不出一句话了。
幽怨的盯着周永宁,一肚子牢骚,都是周永宁害的他。
“哈哈——”
孙承宗快要笑出了眼泪:“能不骚吗,钱侍郎刚喝了一肚子童子尿。”
喝尿......
周永宁两人恍然,难怪毛承斗慌张的躲进了谯楼,原来是尿在了钱谦益的嘴里。
“哈哈,等等........”
周永宁捂着肚子大笑了两声,突然想起来了那句话里不对的地方。
童子尿?
周永宁脸色古怪的看向了身后:“老二,你还是童子身?”
刚说完又感觉不对,老二可是号称夜御十女,怎么会是童子身。
毛承斗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自己还是童子身这件事。
“来人!”
崇祯可怜一嘴尿骚味的钱谦益,就想着尽快解决这件事:“绑过来那个混账,朕今天要替皇后整顿家风。”
几名披挂银铆罩甲的大汉将军,没有丝毫迟疑的迈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掌抓向了周永宁。
还没等手掌落下,周永宁喊冤道:“冤枉啊,姐夫,何时修筑了豹房,西山屯田所里连一只豹子都没有,哪来的豹房一说。”
“别说是豹子了,西山屯田所里就连一只野狗都没有,肯定是有人见不得我好,故意诬陷。”
崇祯见他死不悔改,更是盛怒了三分:“还不是豹房,你瞅瞅西山屯田所外面的用料可都是石料,紫禁城的皇城都没你这么奢靡。”
“还敢抵赖!”
东林党御史们眼里放光了,笃定已经找到了周永宁的污点。
“区区一个屯田所的城墙用料都是石料,里面还不知道奢靡成什么样子,想必主梁都得是金丝楠。”
“用了金丝楠又怎样,应该早就被倒灌的积水泡烂了,可惜啊,浪费了那么好的名贵木料。”
“那不是浪费,是穷奢极欲。”
崇祯是个节俭皇帝,最是听不得穷奢极欲四个字,勃然大怒:“去把西山屯田所门缝拉开,朕倒要看看周永宁穷奢极欲到什么地步。”
“吱呀——”
随着大汉将军的推动,沉重的屯田所大门被推开了。
西山屯田所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霎时间。
屯田所的大门前一片鸦雀无声。
东林党官员呆滞的看着西山屯田所里面,准备了很久的各种抨击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竟是没有一点积水。
暴雨‘哗啦啦’的下着,落在地面上,全都流进了一个个盖着铁丝网的圆洞。
圆洞流进了那么多的雨水,居然不见一点垮塌,也没有任何堵塞。
整个西山屯田所比起紫禁城还要干净整洁。
“这.......”
崇祯惊住了,眼前的一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没有积水也就算了,怎么连一点泥泞也没有。”
“不管是青砖铺成的路面,还是石料铺成的路面,在这样的暴雨天气依旧是无济于事,照样是带出来大片泥泞,可这........”
青砖和石料铺成的路面很好分辨,可是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青砖和石料,那么就只有三合土铺成的路面了。
三合土铺成的路面不就是他们过来的官道,官员们全都溅了一身泥浆,甚至还有不少官员的朝靴陷在泥泞里拔不出来。
西山屯田所里的来来往往着不少庄户,打着油纸伞赶往各自的作坊。
崇祯和东林党官员们亲眼看到,庄户们踩在道路上,没有带起来一丁点的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