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皇后娘娘不用请了。
症状比起陛下还要严重的多。
王承恩不敢惊动太后,生怕吓到了她老人家,脸色严肃的嘱咐道:“你们去东厂一趟,询问陛下今天去了哪里。”
东厂在番茄伯府安插不进去番子,只能询问跟着过去的大汉将军,倒也知道了详细情况。
王承恩下值了以后,还在衙门里没走,端着豆青釉盖碗的手掌一抖,嘴皮子都发颤了:“多...多少?”
东厂二档头得知了周永宁十天赚的银子,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恍恍惚惚的又说了一遍:“国舅爷亲口说的,十天赚了五十万两白银。”
王承恩沉默了,难怪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天都在突然发笑。
不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疯了。
是因为要不了多久, 皇后娘娘手里又会多一个更能赚银子的官营厂作。
比起青霉素和雪盐还要赚银子。
赚走官僚乡绅囤起来的银子,用来挽救大明逐渐崩溃的气数。
只过去了一晚,宫里又多了一个突然发笑的人。
东厂督公王承恩。
又过去十天时间,周永宁铺子势头不减的又赚了五十万两白银。
银子多到让毛承斗心里发慌了:“钱谦益不会是疯了,号召复社读书人买走那么多桑皮纸。”
“桑皮纸又不是砚台,放个几十年都能放,桑皮纸最多放个几年就会发霉发烂,用不了可就全都砸在手里了。”
沐天波心神不宁了,二十天赚来一省银税的情况过于吓人了,小脸拧在了一起:“等到这事结束以后,肯定会榨干钱谦益在仕林所有的名声,还会遭到那些赔了银子的读书人唾骂。”
“他这是不想活了?”
周永宁正缺银子推动蒸汽机的研究,这可是个吞金兽,本来还想着存上几年银子。
没想到钱谦益就送来了。
周永宁眉飞色舞的说道:“刚好趁着这个机会送水太凉头皮痒归西。”
钱谦益的名句可不只水太凉一个。
还有头皮痒。
后金入关以后,钱谦益说了一句头皮痒,果断剃发易服,剃了一个恶心的金钱鼠尾。
周永宁关切的问道:“南洋商人和西南土司的人来了吗。”
不同于烧碱造纸的赚银子,钱谦益的京城纸业卖一刀就赔一分银子,不能放过坑死范永斗的机会。
他可是筹措的七十万两白银。
南洋商人买了大宗桑皮纸走海路,西南土司们顺着长江走水路,运价极廉,买走了钱谦益的桑皮纸大有赚头。
南洋商人和西南土司都不用两大边镇威胁,听说了一分银子一刀的桑皮纸,就像是闻到了臭味的苍蝇,一窝蜂的赶了过来。
毛承斗甩了甩手里金手串,耀武扬威的说道:“这回可是我爹亲自开口,南洋商人谁敢不来,不仅全来了,我爹还从银利里抽了一成。”
“哥哥就等着吧,就范永斗那七十万两白银,哪里够南洋商人吃的。”
周永宁满意了,毛承斗所说的南洋商人不是南洋人,是常年在南洋经商的潮州帮、广府商帮、客家商帮等粤商,天生与东林党是死对头。
东林党支持的商帮,抢了他们的生意,被迫只能去南洋经商。
要说谁巴不得东林党死,粤商排在第一个。
沐天波背着小手感慨道:“西南土司们也来了,如今通过雪盐买卖,西南土司已经逐渐与西南边镇绑在了一起,叛乱比起去年已经少了很多。”
“本少保终于明白哥哥所说的经济手段伐心了,等到他们因为利益彻底与西南边镇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西南土司就不会有叛乱了。”
周永宁闻言一乐,拍了拍沐天波的肩膀:“还早着,别说叛乱了,以后有的是手段让土司们主动归化,变成云贵川三个布政司的府县。”
主动归化?
土司们不叛乱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功绩了。
历朝历代什么时候见过土司主动归化。
毛承斗沐天波两人对于这句话明显不信。
周永宁也不解释,现在谈这个问题还早,当前要务是干死水太凉头皮痒:“你俩给南洋商人和西南土司说一声,最多十天时间,本伯爷要见到他们吸干钱谦益所有的银子。”
南洋商人和西南土司摸不准小总兵小国公的心思,刚开始还有所收敛,得到了国舅爷的命令以后。
立即铆足了劲,疯狂撕咬钱谦益的京城纸业。
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榨干了京城纸业的所有存货。
七十万两白银几乎要赔完了。
范永斗急了,为了抵挡周永宁撒银子的赔本赚吆喝,京城纸业早在第三天就没了桑皮纸,只能用银子去采买其他商号的桑皮纸。
买一刀赔一刀。
几乎赔光了所有家产了,还不见周永宁垮掉,桑皮试依旧是要多少有多少。
范永斗满头大汗的找上了钱谦益,急的上火,嗓子都哑了:“钱部堂手里的桑皮纸还能撑多久,学生手里已经没有银子再去买桑皮纸了。”
钱谦益这几天也是急的上火,声音嘶哑:“放心,除了拆借你的银子以外,还从门生弟子手里拆借了二十万两白银。”
“整整九十万两白银,绝对能耗死周永宁。”
“老爷不好了,南洋商人和西南土司又来买桑皮纸了。”
管家连滚带爬的跑进了正堂,惶恐不安的看着钱谦益,等他拿个主意。
钱谦益脸色铁青,‘砰’的一声砸飞了手里的宣德炉,愠怒道:“可恨,该死的南洋商人、西南土司竟然与周永宁狼狈为奸。”
“要不是他们,九十万两白银支撑个十年也没问题。”
别说十年了。
就连十天都没支撑柱。
范永斗心惊肉跳了,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钱部堂赶紧再去拆借一些银子,京城纸业不能断货,万一断货就是告诉所有人京城纸业崩盘了。”
管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与周永宁对着干:“老爷,他卖他的,咱们卖咱们的,恢复正常银价不就成了。”
“没必要与周永宁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