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学读书人对视了一眼,坚定了周永宁所说的实业救国信念,只要天底下所有人有口饭吃,谁还会跟着闯王高迎祥造反。
大明的气数就不会亡了。
工学读书人也不待价而沽了,一个个找上自己所属意的各所,慢慢印证工学精义里的学识。
周永宁处理完工社的事宜,没有忘记另一个人。
七大晋商之一的范永斗。
不过,以后只剩下六大晋商了。
周永宁急赳赳的赶往了黔国公府,顺着长廊,走进了最近刚挖的地牢。
毛承斗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官帽椅上,手里拿着一沓桑皮纸,凶神恶煞的说道:“再不招就让你尝尝贴加官的厉害。”
范永斗绑在老虎凳上,已经被逼供了好几天了。
放在以前他得势的时候,别说消失几天了,消失一上午就会闹的满城风雨。
那些年年拿着孝敬的东林党官员,早就红着眼寻找他了,可不能断了财路。
可惜他现在已经失势了。
东林党官员懒得理睬拿不出孝敬的范永斗,是死是活都与东林党官员无关。
范永斗骨头硬的很,振振有词的说道:“你们这是动用私刑,等到范某出去了,一定去顺天府衙门........”
想到顺天府衙门治不住京城有名的三个二世祖。
范永斗再次振振有词的说道:“范某去都察院状告你们动用私刑。”
都察院全是一群喷子御史。
毛承斗有些慌了,恼怒道:“今天就让你知道贴加官的厉害,老三赶紧动手,老三?”
毛承斗喊了半天没动静,回头瞧见沐天波好奇的看着仆役们搬进来一只新刑具。
模样像是小时候骑的木马,不过在坐着的位置,有一根长棍。
沐天波奇怪道:“这是什么刑具,本少保怎么从来没见过。”
范永斗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吓尿了,那可是给淫妇使用的木驴,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骑木驴就是指的这种刑具。”
周永宁贱笑着解释了一句,安排仆役们把木驴搬到了范永斗旁边。
给淫妇使用?
可惜范永斗是个男丁。
沐天波满脸惋惜:“可惜范永斗不是个淫妇,要不然就给他使用木驴了。”
“嘿嘿——”
周永宁嘿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谁说男人不能使用木驴。”
沐天波虽说年纪还小,却也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反驳道:“男人怎么骑木驴,他又........”
话说一半。
说不下去了。
沐天波明白了周永宁的意思。
范永斗也明白了,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我招!我全都招了。”
已经拷打了三天了。
范永斗倒是硬气,一个字也没吐露。
结果周永宁只是搬来了一只木驴,话都没说一句,就让硬气的范永斗招了。
毛承斗沐天波两人满脸的敬佩。
“还是哥哥够阴险啊。”
“本少保就没见过比老大阴险的人。”
周永宁无语了。
阴险是个好词吗!
这两个丈育。
周永宁黑了脸:“范家这些年是怎么勾结后金,给八旗兵运送军需辎重,一字不落的全都写下来。”
范永斗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急忙说道:“你们不能食言,写完了证词,放我离开地牢。”
周永宁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我周永宁从不食言,今天就放你离开。”
周永宁放过你。
东宫三少可就不一定了。
东宫三少绑着你去宫里。
与我周永宁何干。
范永斗脸色大喜的赶紧写了详细的供词,罗列了晋商范家这些年来的罪行。
范永斗按了手印,殷勤的说道:“范某已经全都交代了,国舅爷什么时候放范某离开。”
旁边的几名土狼兵,解开了绳索。
放他离开了地牢。
刚到地牢门口,两名土狼兵给了他一闷棍,再次结结实实的绑住了。
范永斗欲哭无泪的说道:“国舅爷可是答应了,放我离开地牢。”
周永宁摊了摊手,指着地牢大门说道:“你已经离开地牢了。”
范永斗:???
他当然是离开地牢了。
可是他说的离开地牢不是这个意思啊。
还没等他说明情况。
周永宁昂着脑袋说道:“再说了是周永宁抓的你,与我东宫三少何干。”
东宫三少不就是周永宁,周永宁不就是东宫三少。
范永斗刚想反驳,突然噎住了。
东宫三少只是别号,他当年也干过签下别号,坑害其他商人的事情。
没话可说了。
范永斗只能哀求道:“国舅爷行行好,放范某一条生路,范某这辈子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范某明天就去庙里出家当个和尚,每天给国舅爷祈福。”
祈福?
咒骂早点死还差不多。
周永宁懒得搭理哀求的范永斗,大手一挥:“走,咱们进宫。”
暖阁里,崇祯正在与官员们商量山西布政司的旱情,商量着赈灾的事宜,还没商量出一个结果,就瞧见东宫三少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暖阁。
身后还绑着一个人,像是过年要宰的死猪一样,绑在一根棍子上。
毛承斗沐天波两人一人抬着一头,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暖阁。
御史们登时就恼了,简直是把暖阁当成了菜市口,仔细一看居然是曾经给他们送过银子的晋商范永斗。
御史们更加怒不可遏的训斥起来。
“胡闹!这里是紫禁城的暖阁,不是菜市口!”
“陛下,天启三年大同府大旱,范永斗捐了二千两银子,天启六年平阳府大旱,捐了三千两银子,这等良绅善人遭到如此羞辱的对待,寒了天下臣民的心。”
“陛下登基的初年,太原府大旱,范永斗捐了足足六千两银子,这些年来一直帮着朝廷治理地方,不颁发一座牌坊也就算了,居然还遭到羞辱。”
周永宁拿出范永斗签字画押的罪证,反唇相讥道:“这是范永斗勾结后金的证词,里面详细的写了这些年来怎么给后金运送军需辎重,赚了数以十万两的银子。”
“还打着捐银子赈灾的幌子,勾结地方官府,侵吞老百姓的田产。”
御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