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知府听到东林党官员的抨击,放心了,咬了咬牙,决定抓着黄得功了。
升官发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只要能够抓走了黄得功,不仅在众多东林党官员心里算是立了功,在内阁宰辅周延儒心里也是立了功。
大不了被周永宁殴打几顿,只要能够升官发财,被打的半死也值得了。
顺天知府咽了咽口水,带着衙役走到了黄得功面前:“本官这也是办官事,没有任何的私心,还请国舅爷不要嫉恨本官。”
顺天知府说完这话,朝着旁边的几名衙役订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用枷链锁住黄得功。
只要能够把黄得功关进顺天府的大牢,功劳便牢牢的握在了手里,事后被周永宁捞了出去,就与顺天知府无关了。
黄得功关进顺天府大牢,便是功劳,把他捞了出去,那是东林党官员阻拦不住周永宁,与顺天知府无关。
就在几名衙役准备用枷链锁住黄得功的时候,周永宁再次开口说话了。
他看了一眼脸容肿起来的总管,冷哼了一声说道:“家里的主人教训了奴仆,难道也触犯了大明律?”
周永宁的这一句反问,当场就把顺天知府给问住了,茫然看了看四周的东林党官员,最后把眼睛落在了总管的脸上。
顺天知府困惑的问道:“这个黄得功是你家老爷的女婿?”
顺天知府能够爬到从四品的官位,不是一个蠢人,从周永宁的这句话可以听得出来,黄得功应该是和周延儒是一家人。
黄得功姓黄,不姓周,这么说来的话,他很有可能就是内阁宰辅周延儒的女婿了。
“住口!”
总管怒吼了一声,很想反驳周永宁这句话,说出老爷没有一个边关丘八女婿,只是这话刚刚说出好,就赶紧闭上了嘴。
周永宁笑嘻嘻的看着他,吹了吹手掌,似乎是准备随时给他一巴掌。
总管只能憋着肚子里的怒气,好声好气的说了起来:“我家小姐还没有出嫁,哪里来的相公,我家老爷也就没有女婿。”
顺天知府更加糊涂了:“既然黄得功不是你家老爷的女婿,国舅爷怎么说了一句主人教训奴仆,难道你当初是黄得功家里的奴仆,后来卖到周阁老的家里。”
顺天知府说这话,打量了几眼黄得功,又摇了摇头:“瞧他这副寒酸的样子,不像是家里能够养得起奴仆,再者说了,像你这般的总管,又是内阁宰辅家里的总管。一般来说,往往都是家生子,祖祖辈辈给周家当奴仆,才有可能在内阁宰辅的宅子里担任总管。”
顺天知府说的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是官绅一直以来的规矩,不会把总管的重任交给买来的奴仆,只会交给家生子。
周永宁听到总管否认了女婿的说法,质问了起来:“你说黄得功不是你家老爷的女婿,本伯爷问你一句,黄得功和周婉君可曾圆房了。”
总管本来还为堵住了黄得功是老爷女婿的说法,沾沾自喜,突然又听到了周永宁的质问,顿时人就傻住了。
总管和家丁们呆呆的看着周永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顺天知府知道今天这事不简单,想要尽快从这场闹剧里抽身出去,毕竟无论是内阁宰辅,还是国舅爷都不是他所能招惹。
附近又站着很多东林党官员,唯一能够招惹的人就是总管了。
顺天知府训斥了一句:“还不赶紧实话实说,再敢拖延下去,本知府把你抓进顺天府的大牢。”
总管欲哭无泪了:“分明是本总管被人殴打了一顿,还把牙齿都打了下来,你看看到现在嘴里还有血,凭什么要把本总管抓进顺天府大牢。”
顺天知府不耐烦了:“赶紧说出实情,黄得功和你家小姐到底有没有圆房。”
总管不想说出来实情,但又不能不说了,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应……应该圆房了。”
顺天知府听了两人圆房了,恨不得走过去,直接给总管一巴掌:“你这人莫不是在消遣本官,黄得功和你家小姐既然原房了,算是主人家了,别说是给你一拳了,就是把你打的半死,官府也管不了这事。”
顺天知府感觉自己被总管给耍了,过来一趟,不仅没有巴结上内阁宰辅周延儒,还平白无故的得罪了国舅爷周永宁。
顺天知府气坏了,只能带着几名衙役离开了宅子的门口,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了。
周永宁摆了摆手,示意黄得功跟进来:“你现在可是这座宅子的女婿,本伯爷倒要看看哪个胆大包天的奴仆阻拦你进来,这可是以下犯上,尽管伸出拳头打他们一顿,不会有任何的罪名。”
黄得功听了这话,立即挺直了胸膛,直接迈步走进了门槛。
总管和家丁护院站在门口,没有任何的作用,全都被魁梧的黄得功给撞开了。
周永宁啧啧称奇的说了一句:“周延儒养了你们也是养了一群废物,居然连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都拦不住。”
十二岁?
东林党官员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黄得功,彻底的无语了,就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哪里是十二岁。
总管和家丁护院听到十二岁,同样是说不出话了,不敢相信一个人撞开一堆家丁的黄得功只有十二岁。
边军精锐知道实情,看着黄得功跟着周永宁走了进去,一个个羡慕了起来。
“黄得功十二岁就迎娶了宰辅家的女儿,我可倒好,都十八岁了还没有个着落。”
“十八岁还算年轻,我都快二十岁了,到现在还没有娶上一房娘子。”
“没有娶妻是好事,你没见黄得功提前与娘子圆房了,只要有国舅爷给咱们撑腰,内阁宰辅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女婿。”
边军精锐全都亢奋了起来,齐刷刷的转过脸去,看着东林党官员不停的挤眉弄眼。
东林党官员吓坏了,当时就鸟兽散了,一个个赶紧跑回了各自家里。
东林党官员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赶紧把绣房里的女儿接到自己居住的东厢房,严密看守,防止被那些丘八钻了空子。
东林党官员回到宅子以后,想到内阁宰辅周延儒的女儿要嫁给边关的丘八了,忍不住产生了怜悯的情绪,可怜起了周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