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张人皮面具,宋云呈脑子像是炸开花了一样。
刚才在远处,看得不太清楚,再加上宋娴将自己裹得严实,并不知道这两人躺在这榻上,竟是未着寸缕。
众人看到宋云呈手里的那张人皮面具,不禁笑了出来。
“这二小姐以为自己爬上了王爷的榻,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冒牌货。”
“这机关算计也没有算到,这竟然不是王爷。“
“二小姐平日里就是个性子跋扈之人,上一次养面首之事,说是五小姐一人承担下来了,可说到底,那五小姐平日里性子乖巧,怎会做出这般事来?怕就怕是二小姐威逼利诱,五小姐迫于无奈,只能是一人担下来了。“
听着下人们议论纷纷,宋娴满脸泪痕、狠厉无比的看着众人。
最终,她的目光定在了诸葛柔的身上:“娘,您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吧?”
“娴儿,你在胡说什么呀。”
诸葛柔痛心疾首的看着她:“我若是早知道你有此意,怎么说都会替你跟歆儿求情,怎么也不会让你做出这样有辱家门的事情来。”
宋娴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百口莫辩。
无法解脱。
宋云呈的脸色无比的难看,尤其是想到上次宋娴让自己养的面首去污蔑若元之事,更是气愤非常,怒斥一句:“把二小姐跟这男子给我带到大堂!”
说完,便拂袖离去。
众人见状,也都离去。
玉楚走到若元身旁,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说:“休息得可好?”
若元微微颔首:“好,就是一醒来没见到你。”
玉楚轻笑:“是我疏忽了,我应该与你说清楚的。”
话音落下,若元看了看宋娴,从旁边拿来了一套衣裳,放在了她的身旁:“穿好衣裳出来吧。”
宋娴拿着那件衣裳,满脸泪痕的看着若元。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无言。
若元叹息一声后,便跟着玉楚离开了湘苑。
待宋娴与男子穿好衣裳后,就被护院架着来到了大堂。
此时,大堂里的气氛给严肃、凝重。
宋云呈与诸葛柔高坐。
两侧则坐着几房的妾室。
柳姨娘坐在右侧,凝望着宋娴被护院架着来时,满脸担忧,央求道:“老爷,娴儿是万万不会做这样的事,求求你查清楚再下定论。”
“人赃并获。”
诸葛柔凝望着柳姨娘:“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应该庆幸的是,躺在那榻上之人,并非真正的王爷,若是真正的王爷,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柳姨娘心疼又绝望的看着宋娴。
她就穿着单薄的衣裳,狼狈无比的跪在地上。
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此刻的柳姨娘,早已经是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宋云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看着玉楚:“王爷,此时既然与您有关,不如您亲自做主吧,是乱棍打死,亦或者是动以私刑,都由您定。”
从湘苑到这里,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
在这一炷香里,宋云呈就想出了这么个解决办法。
就是将她扔给玉楚处理。
乱棍打死,亦或者是动用死刑。
宋娴看着高坐在上的宋云呈,露出讥讽的苦笑:“爹,您想置我于死地,何苦要让王爷动手,您直接手刃了我,不是更直接吗?”
“你做了如此腌臜的事,竟还要摆出一副受苦的模样!“
宋云呈气的浑身发抖:“我宋云呈的脸,都叫你丢的一干二净了!”
宋娴冷冰冰的看着宋云呈与诸葛柔,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没做过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宋云呈已经不愿意看见宋娴了,干脆扭头看着玉楚:“王爷,您看着发落吧。”
“说到底是宋府的事,本王不便插手。”
宋云沉思片刻:“既是如此,那便乱棍打死吧。”
话音落下,拿着棍子站在两侧的护院便直接挥起手中的木棍,朝着宋娴身上打去。
‘嘭’的一声,当场就将宋娴打在地上。
紧跟着,尖叫声传来。
“不是我!我没做,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没有爬上王爷的榻,是诸葛柔!是诸葛柔陷害我!”
宋娴尖叫着,不断喊着冤枉。
可是她越是喊,宋云呈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大堂之内。
凄凉的喊叫声不断地传来。
眼瞅着宋娴被打得吐血了,柳姨娘连忙跪在地上,哭着求饶:“老爷,娴儿是您的女儿啊,虽不是嫡女,可也是您的至亲骨肉,求求您看在娴儿唤您一句爹爹的份上,饶了她吧。”
宋云呈看着宋娴被打得吐血,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直到宋娴昏过去了,他才说了一句:“停了吧。”
大堂,静的可怕。
所有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宋娴,大气也不敢出。
玉楚的眼眸深沉无比,坐在檀木雕花椅子上,凝望着远处,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手,紧紧握着若元的手。
诸葛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开口说道:“王爷,那这男子,如何处置?”
玉楚慢慢对上了诸葛柔的眼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教坊司的男子,原是宋娴的面首,与本王何关。”
“说到底,是该男子仿了您的容貌,做了这般苟且之事,好在没有出去招摇撞骗,若是出去招摇撞骗,那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名声?“
玉楚饶有兴致的笑了笑,说道:“宋大人,您的大夫人,果真是厉害。”
宋云呈看着玉楚那幽深的眼眸,眼皮子跳个不停。
他似乎察觉到玉楚这话,有言外之意。
他立刻站起身来,双手作揖:“王爷,刚才贱内插嘴说了一句话,确实不该,是微臣的错。”
诸葛柔也站起身来附和:“王爷,臣妾说错了话,惹您不开心,是臣妾的错,关心则乱。”
玉楚冷笑,说道:“此男子仿本王容貌,确实该死,崎凛,将此人带到王府,本王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