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茗说着,便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扬手朝着若元打去。
可还未靠近若元的身,就被崎凛一把推开。
崎凛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卓茗,冷冰冰地说:“竟敢如此侮辱王妃,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
“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仗着是王府的人就敢这么与我说话吗?不过就是个侍卫罢了,如今玉楚落难,指不定哪日王府就要被抄了,你不来巴结我也就罢了,还敢如此嚣张!”
崎凛握紧长剑,脸色冰冷。
玉楚落难。
被天下人耻笑。
可他们似乎都忘了,荆朝能够有如今这般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有玉楚大半的功劳。
不是他带兵镇守荆朝,这荆朝,早就在先帝死后,被其他国给灭了。
这些人只顾着眼前的利益,满口的玉楚叛国,签订了割城让地的协议。
为何这些人之前还那么拥戴他。
如今这没影的事情,却都信了。
若元没有感到愤怒,而是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悲哀。
她慢慢的看着卓茗,问道:“你父亲是朝中二品大员卓廷,乃武将出身,前年与玉楚踏平了北隽之地,跟着他出生入死,玉楚的能力,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如今出了这等事,你不求实,反倒一口一个玉楚落难,且不说玉楚有没有落难,就算真有,他的名讳,也不是你能叫的。“
若元的话,一字一个,铿锵有力,彻响了整个蔺轩园。
但凡是早年与玉楚上过战场的武将听闻,都纷纷低下了头,不再附和。
卓茗怔怔的看着若元,硬是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小小庶女,竟然有这般强大的气场,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有着千军万马逼人之势。
卓茗踉跄的后退了半步,怔怔的看着若元,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是我爹与……王爷的事,我岂能知道?”
“本王妃念你是初犯,也念在卓廷曾与玉楚出生入死的份上,便罚你跪在这里一个时辰。”
“凭什么!?”卓茗瞪大双眸:“你让我跪在这?你疯了吗,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让我跪在这?”
卓茗本来已经有些怯怕了,打算不与若元争执。
可没想到,她竟然让她跪在这里?
卓茗原就是嚣张跋扈的个性,岂能听若元的安排?
若元面无表情的走到她的面前,右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慢慢使力:“本王妃要你跪,你就得跪,若你不愿,本王妃还有其他的刑罚等着你。”
卓茗只觉得肩膀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块一样,逼迫得她不得不跪下。
她惊恐的看着若元:“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宣宁王妃,宋歆。”若元冷冰冰的看着她:“本王妃你记住这个名字,免得将来再遇见本王妃,不懂行礼,到那时,本王妃可是要按律法惩治你的。”
‘嘭’的一声,卓茗被逼无奈的跪在了地上。
此举,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注目。
卓茗拼命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却站不起来。
若元慢慢松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卓茗:“一个时辰,少一分都不行。”
“宋歆,你……”
卓茗本想破口大骂,可是一抬头,就撞进了若元那双犹如利剑般的眼眸之中。
顿时吓得她住了嘴。
若元与崎凛进入蔺轩园中,犹如众星捧月般,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望着他们。
园中已设好宴席与台子。
若元寻了一处无人入座的席位坐下。
正巧此时,诸葛柔与宋湘也来了。
诸葛柔步履蹒跚,看样子前日是受了责罚了,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为了巴结太后也真不容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得来参加宴席。
两人也看到了若元。
宋湘在诸葛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两人便走到若元身旁的位置坐下。
若元轻笑:“大夫人今日看起来气色很是不错,想必这几日定是过得很舒坦吧?”
“宋歆,你什么意思?”宋湘咬牙切齿的看着若元:“我娘脸色如此差,你却还要说我娘过得舒坦,你膈应谁呢?”
若元微微抬手,掩唇笑道:“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大夫人脸色差呢?”
“你……”
诸葛柔握住了宋湘的手,摇了摇头:“别跟她说话,此女绝非等闲之辈,别招惹她。”
“娘!”
“听话!”
宋湘恶狠狠的瞪着若元:“你给我等着,此仇我一定要报!”
若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天女身份如此尊贵,此刻不应该在府中好好的打坐,为天下苍生祈福吗?怎跑到太后的生辰宴来了。”
宋湘努力地克制着内心的怒火,一言不发。
眼看着时辰快到了,越来越多的大臣与妃嫔都进入了园中,纷纷入座。
午时三刻,太后终于出现。
所有人站起身来,跪地扣拜。
红奉扶着太后,坐上了高坐。
“都起来吧。”太后拂了拂手,说道:“今日是本宫的寿辰,按理说,应该大肆操办,可无奈边境诸多事宜,朝中局势不稳,便不宜如此了。”
这话落下,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着若元。
玉楚出了这等事,她身为他的王妃,竟还如此大摇大摆的进来参加宴席,没有丝毫的怯意。
众人指着若元,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求太后救救我家小姐啊。”
只看见一名丫鬟,不顾礼节的冲到了太后跟前,跪下来,哭泣道:“求求太后救救我家小姐吧,王妃让我家小姐跪在台阶处,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我家小姐已经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濒死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