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经过几人的东拼西凑。总算是把这十二两银子给凑上了!
此刻几名亲军皆是低着头不敢看高仙芝!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几名亲军已经被高仙芝杀了好几个来回了!
三子堂的学徒接过最后那十二两银子后还不忘给高仙芝扔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不过其接下来的动作彻底让高仙芝傻眼了!
只见其从中掏出了二两银子当场就放在了自己怀中,剩下的十两则是递给了账房先生!
“巡视全国的钦差队伍刚走,这三子堂就这般明目张胆了么!”
高仙芝自言自语道,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待一切手续完成,那学徒这才带着众人将那名亲军带走!
一行人回到客栈后高仙芝看着精神抖擞的亲军笑了笑说道“这两天辛苦你了,为了将三子堂这个毒瘤拔了又让你受了两天罪!”
听闻高仙芝关心自己,亲军立马直了直身体义正言辞的说到“为尧洛镇的百姓将此祸害给除掉乃是属下本分!”
看着那亲军的表情,高仙芝噗嗤一声被他给逗笑了!
“别贫了,我问你,这两天在三子堂内他们是怎么给你治疗的!”
“回将军,属下在三子堂这两天除了每日有人准时给属下送来药汤外并没有任何人给属下治疗!”
“果然!”
高仙芝眼睛瞬间闪过一丝精光!此刻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三子堂谋财的手段了!
随后高仙芝又询问了亲军一切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让其离开回去休息了!
待房间中只剩下高仙芝自己的时候,只见其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看了起来!
如果此刻有第二个人看到的话会惊奇的发现三子堂,温贾,荷花天河,知府沙溢,沙星耀等人都在上边!
同一时间,距离尧洛镇约莫有七八十里地的沈氏钱庄内,一中年男子正聚精会神的坐在柜台之上不停的扒拉着算盘!
其脸上充满了兴奋!
仔细看去,此中年男子正是昨日送分号掌柜儿子去三子堂的钱庄管事!
只见其哈哈大笑两声自言自语道“不错,今日收到的存钱创下了这个月的新高!足足有八千两,不错不错,掌柜的回来一定高兴坏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医馆学徒服饰的青年男子恰巧走到了钱庄门口!
管事说的那几句话一字不落的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那学徒身体一颤随后又快速调整好了心态朝着钱庄内部走去!
“敢问哪位是沈柜管事?”
沈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来人穿着三子堂的衣服,其慌忙起身从柜台内走了出来!
“我就是管事沈柜,看你穿着乃是三子堂之人?”
“正是!”
“难不成我家公子病情好了?”
沈柜脸上带着一丝欣喜的表情询问道!
只见那学徒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沈管事,贵公子的病情十分严重,现在也就是我们几位师兄用高超的医术给他暂时缓解了一下!并没有好转!”
听闻此话沈柜脸上顿时皱起了眉头,其冷哼一声很是不悦的说到“我家公子的病情我自然知道,没治好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说诊金不够,昨日里我可是扔下一万多两白银的!”
见状,三子堂的那学徒慌忙摆手回答道“沈管事误会了,诊金目前足够了!只是几位师兄将我们三子堂积攒多年的一些珍贵药材全部用上了,目前还缺一味主药,那就是上年份的老山参!对了,在下这里有大师兄给您的信,上边有详细的解释!”
说着,那人小心的从怀中拿出一封用信封装着的信件!
沈柜没有说话,其皱着眉头接过后便直接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约么有盏茶时间,沈柜很是不悦的冷哼一声说道“贵堂的师兄可真是能掐会算,说是却一味上了年份的老山参作为主药给我们家公子配药,年份越久远越好,最低不能低于一百年!今日一早我刚刚收了一株品相极好的老山参,年月少说也有一百多年!”
听闻此话三子堂的学徒瞬间双眼放光,笑嘻嘻的说道“沈管事,这老山参本就稀有,尤其是这种上了年份的老山参!您恰巧收到这说明贵公子是有上天护佑啊!”
沈柜冷笑一声说道“你回去吧,我会安排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将那株老山参送到贵堂的!”
话罢,学徒双手抱拳恭敬的对着沈柜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就在此时。其却突然被沈柜给叫住了!
“等一下!”
只见沈柜缓缓走到那学徒跟前,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十两大纹银!
“小哥辛苦了,一点小意思路上喝茶,我家公子有什么问题还劳烦及时通知!要知道我们掌柜的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宝贝的很!”
沈柜将宝贝两个字故意加重了些口气,似乎是在向那学徒表达什么一般!
见到沉甸甸的十两大纹银,那学徒顿时愣在了那里!
直到过了有两息时间其才反应过来,慌忙推脱!
但怎奈沈柜实在是太过热情,无奈之下便也只好收下!
沈柜看着其远去的背景,其嘴角上挑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意!
而送信的学徒刚刚回到三子堂,沈氏钱庄前来送老山参的两人后脚就跟上来了!
待他们二人说明来意之后,学徒不敢大意,慌忙跑去内堂将温贾给请了出来!
不过片刻功夫,后者着急忙慌的从后院走出!
只见温贾不停的打量着眼前二人,虽说温贾乃是一个没有任何功夫的普通人,但其通过二人身上散发的气势以及自己从医多年的判断来看,眼前的二人一定是个高手!
“看来每个钱庄都有武林高手坐镇这一传言确实不假,其实也对,倘若钱庄内没有人镇守,岂不是说随便来个力气大点的人都能把钱庄给抢了!”
温贾内心自言自语道!
就在此时,沈氏钱庄前来互送老山参的两名高手双手抱拳问候到“敢问阁下可是三子堂的坐诊大夫?”
被拉回现实的温贾慌忙回礼说道“在下温贾,乃是三子堂的坐诊大夫!”
“既然如此,这老山参交给你我们兄弟二人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说着,只见其中一人将后背的包袱给取下,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了一个精致木盒!
然而温贾却突然上前再次用包袱将木盒给保住了!
温贾的举动让二人很是不解!
只见前者将老山参紧紧的抱在怀中笑着说道“二位,前堂乃是问诊的地方,人多眼杂,不如二位跟温某去后院喝杯茶水如何?”
听闻此话,护送老山参的两兄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三子堂后院会客厅内!
温贾安排二人坐下并奉上上等茗茶,而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打开!
只是瞬间功夫,山参的香气直接扑鼻而来!温贾整个人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山参,整个脸都快贴在了上边!
温贾一边看还一边兴奋的说着“好参,好参啊!”
半刻钟后,温贾缓缓起身将那老山参的木盒再次盖上转身恭敬的对二人说道“二位辛苦了。山参没有任何问题,这下贵号的公子定然能够安然无恙了!”
听闻温贾此话,二人缓缓起身,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见他们对着温贾行了一个江湖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二人就告辞了!”
说罢,这两人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而温贾一个健步上前将二人拦住!
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锭五两大小的银锭!
“二位一路辛苦了,一点小意思路上喝茶!”
两人看了看温贾手中的银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让温贾有些诧异的是二人仅仅是看了看并没有伸手去拿,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直接就转身快步离去!
“唉,开钱庄的就是有钱,十两雪花银都看不上眼!”
温贾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就在此时,温贾的三位师弟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
性子有些急躁的温已率先说道“大师兄,这二人虽说跑腿,但天下哪有不爱钱的,他们这般我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温已的话无疑给正在兴头上的温贾泼了一盆冷水!
只见温贾很是不悦的转身瞪了其一眼,很是不悦的说道“哪里有什么不妥,我看二师弟你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有些失神!你没看到么,他们这是觉得十两白银太少了,根本就看不上眼!哼。这才刚开始呢,好不容易抱上这个金主,不多要一点都对不起三子堂这个名号!”
说到这里,温贾脸上突然再次变得兴奋起来!
“几位师弟,来你们看看这株老山参!”
说着温贾将手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只见除了温已之外的剩余二人走到跟前,在看门看到盒中的老山参的时候也不禁跟刚刚温贾的表情一般!
“啊!”
“这…这…!”
二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耐不住性子的温鼎伸手就想去摸!没成想却被温贾狠狠的给打了一下!
“越来越没规矩了,如此重宝怎么能用你那粗糙的手去碰!”
温鼎被呵斥也不生气,其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盒中的老山参!
“大师兄,按照山参年岁的办法去看,此山参恐怕得有二百多年了吧!”
听闻此话,温贾很是得意!
“没错,一般的玩参之人不懂得如何去看参,往往会错过很多宝物!关键这还不是重点!正所谓山参,七两为参,八量为宝!这株…可远远不止八两啊!”
话罢,温贾的几位师弟还想再继续欣赏一下这宝贝,却被温贾直接盖上盖子抱在了怀中!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等师傅回来给他看看,一定会是一个惊喜!”
虽说二人任然心有不甘,但听温贾搬出了他们师傅,无奈之下便也治好作罢!
但二师弟温已却没有离开!
只见其皱着眉头缓缓走到温贾跟前!
“大师兄,沈氏钱庄分号的公子我看了,其昨夜就已经没气,此刻身体都已经僵硬了!我们…”
“够了二师弟,沈氏钱庄分号公子的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师兄我自有分寸!”
没等温已说完,其就被温贾给恶狠狠的打断!
其见温贾此刻满眼都是银子,说什么其都听不进去,便也不再浪费口舌,转身离开了!
而四处寻医无果的荷花看着天河的伤情越来越严重!
在尧洛镇这个地方,可以说只要知府沙溢发话了,就没有医馆敢给他瞧病!
走投无路的荷花看着床上受重伤的天河,其内心更是做着剧烈的挣扎!
抉择良久,为了救天河荷花终于下了那个自己包括天河都不愿意的决定!
只见其缓缓走到天河床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天河,对不起。是我没本事没有钱救你!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相依为命!我怎么会看着你因为没钱救治而失去生命!你别怪我,荷花的身子脏了也就配不上你了,等治好了你给他绝不会存活在世!”
做完这一切,荷花缓缓起身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随后其在房间来回不停的走动着,似乎是在和这个他们二人温馨的小窝告别一般!
其沉默了片刻,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质箱子!
荷花轻轻将其打开,似乎是怕打扰天河休息一般!
随着荷花的动作,箱子应声而开,只见里边整齐的摆放着两件崭新的婚嫁和服!
一男一女两件通红的嫁衣摆在那里!
仔细看上去衣服的用料很是普通,但上边精致的绣花可以看得出当初做这件衣服的人是多么用心!
就在此时,“哒哒哒”几滴眼泪顺着荷花那精致的脸颊掉落在箱子里的婚服上!
“天河哥,我还依稀记得当初你为了攒钱买布料给我做这件婚服,没日没夜的在城里的铺子里给人做力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瘦的只剩下骨头了!你还说要把这婚服传给我们的儿子,女儿!可…可现在荷花恐怕不能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