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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洪大人有什么指示?”许梁根本没有想到陕西参政洪承畴这时候会有不同的意见,不由惊讶地问道。
众人看着洪参政。
只见洪参政扫视一眼四小姐,上天龙,过天星等人,那眼光如同在看三个死人。洪参政指着四小姐三人,沉声喝道:“陕西叛乱,这些个民军首领个个该杀。尔等三人,罪恶深重,当处软立决!”
四小姐,上天龙,过天星三人脸色大变,又惊又怒,“朝庭的狗官,果真没一个可以相信!”
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怒视着洪参政。四小姐李庭对许梁叫道:“许梁,你当真要杀了我们?”
洪参政冷哼一声,朝左右侍卫喝道:“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国忠,还与他们多说些什么!来呀,拖出去砍了!”
堂中两侧拱立的青衣侍卫犹豫着上前。
许梁猛的左手一招,将走上前来的侍卫挥退了下去。
“国忠?”洪参政惊道。
许梁朝洪参政拱手施礼,真诚地说道:“洪大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句话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四小姐,上天龙,过天星三人与咱们有约在先,而且在夺取虎头关的时候又立下大功。咳咳,那个咱们是朝庭的军队,代表着朝庭的信誉,如果将三人斩杀,如此做派与那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奸邪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国忠,你什么意思?”
许梁暗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想杀四小姐李庭呗,且不说四小姐李庭手中还掌握着最后一部羊皮金刚经的下落,单是三人此次在夺取虎头关中的贡献。许梁便不能做出恩将仇报的恶事。
“下官的意思,虽然这三人以前作恶多端。但必竟对朝庭有功。洪大人要是担心三人放走之后,继续为害朝庭,那么……下官以为,不妨将三人暂且放到梁军中,让这三人在收复汉中府的战争中戴罪立功!洪大人,你以为如何?”
“什么戴罪立功?”上天龙愤怒地叫道:“许大人,咱们有言在先……”
许梁狠狠地瞪了上天龙一眼,四小姐见状。暗地里拉了上天龙一把,将上天龙的后半句话压回肚子里。
洪参政打量着四小姐等三人,忖道,看来许梁并不想杀了这三人,如果自己一味坚持,强压着许梁执行命令,未免与许梁产生隔阂。这三人押在梁军中,有梁军看着,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只待此间战事一了,便找个由头将三人杀了!
如此想着。洪参政缓缓点头,道:“也罢,就暂且放他们一马!”
虽然洪参政同意暂且不杀四小姐等三人。但还是紧持收了他们三人的兵权。虎头关中,原本大梁王掌握的民军占了八成以上,但四小姐李庭,上天龙,过天星等被排挤的首领中还是或多或少保留了一些亲信人马,三人手下的人马加起来,约有一千四五百人之多。按洪参政的意见,这些人被分散到梁军各营中,充当步兵。
四小姐。上天龙,过天星等人。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住处还有梁军看守。等同于被软禁了。
三人向梁军将领们交接了人马,便一个个黑着脸回到许梁划给他们的住处。
上天龙当即在屋子里破口大骂官府无信无义,许梁背信弃义,无耻至极!
过天星附合着,陪着上天龙一道大骂不止。
四小姐李庭默默在坐在一旁听着。
上天龙瞪着四小姐李庭,问道:“四小姐,你怎么不骂许梁?”
李庭叹了口气,道:“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事都是那该死的陕西参政洪承畴造成的。与许梁没有好大关系。”
上天龙啐道:“李庭你想得太简单了!朝庭的那些狗官向来同气连枝,官官相护。嘿,许梁唱白脸,洪承畴唱红脸!这两人分明早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把咱们三家牢牢地撑控在手中。”
“就是!”过天星也愤愤不平地道:“四小姐,我们可是听信了你的建议,这才决定与大梁王绝裂,打开城门,放梁军入城的。现在几乎成了官军的阶下囚!来日我和上天龙要是死在官军的刀下,全拜你李庭所赐!”
四小姐一听,火气也上来了,对着过天星冷笑道:“过天星你这叫什么话!当初是我提出与梁军合作这没错,但同意与否全在于你们自身,我可没有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们同意!哼哼,现在出了意外,你倒全怪到本小姐头上!”
“你!”过天星瞪着四小姐,却也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来!
“妇道人家!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过天星扭过脸去,怒道。
这话如同热油锅里突然进了水,立马炸了锅,四小姐登时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尖叫道:“你说谁是妇道人家?!”
过天星冷哼道:“这还用明说吗?谁嫁给了王大梁这个矮胖子,谁便是!”
“浑蛋!我要杀了你!”四小姐涨红了脸色,一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摸到了一把短刀,指着过天星大叫道。
“来呀!”过天星也丝毫不让,随手操起一把长凳子,横在身前,针锋相对:“老子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早就不想活了!”
上天龙见状,见两人真有当场打起来的迹像,不由得忙跳到两人中间,连连劝道:“别冲动,别冲动!快放下武器……”
四小姐和过天星两人一人拿刀,一人拿板凳,各自怒视着对方,胸膛急剧起伏,显然都到了暴发的边缘。
上天龙连连摆手,“冷静!都冷静冷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便在这时,一声揶揄传进屋来:
“哟,三位这是做什么?搭台演戏吗?这场地可有些小啊!”
四小姐三人转眼看见许梁带着几名青衣侍卫。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不由得各自收了后中的武器,三人隐隐地站到一起。怒视着许梁,“你又来做什么?!”
许梁听了。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在主位上坐了,几名侍卫自然地站到许梁身后,戒备地看着周围。
许梁啧啧有声地叫道:“洪大人执意要收了你们的兵权,本官担心三位心里想不开,一不小心就寻了短见,特意在百忙之中,跑来开导开导三位。”
四小姐等三人。各自找了自己的坐位坐了,看向许梁的眼神还是很不友善。
过天星冷哼一声,道:“许大人尽管放心,咱们三个就算是要自杀,也会设法拉上许大人的。”
许梁装着一脸后怕,指点着过天星,呵呵笑道:“看看,你心里还是有怨气!”
“哼!”
四小姐心里冷笑,你都把我们欺负到这份上了,还不准人心里有怨气?四小姐冷冷地盯着许梁。道:“许大人有事快说,咱们这小庙,招待不了你这样的大佛。”
许梁面色尴尬。咕哝一声:“这来客人了,也没人知道上点茶水什么的……待客之道也太差了。”
过天星冷冷说道:“茶没有,命倒有三条!”
许梁哈哈大笑,不以为忤,看着四小姐三人,语气真诚的道:“其实你们不必对本官怀有这么深的敌意!本官此来,是给三位送兵马来了!”
“嗯?”四小姐三人心里一惊,四小姐冷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许梁嗔怪地看着四小姐,语气轻佻:“四小姐这么说。本官心里好伤心……”
“……无耻!”
上天龙正色问道:“许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言。”
许梁道:“看看,还是上天龙明事理!这才是谈事的态度嘛。”
四小姐顿时又气又急。明明是许梁轻簿在先,怎么反倒怪自己不明事理了?真是岂有此理。
许梁端正了态度,正色说道:“好了,说正事!对于收缴了三位的兵权,本官也是无奈之举,洪参政是上官,本官多少要给他点面子,这件事情,三位还是要理解本官的。本官知道三位心里委屈,这不,本官便想了个变通的法子来补偿三位。”
“说得比唱得好听!”过天星冷笑道:“许大人准备怎么补偿?真金白银还是美女佳人?”
许梁指着过天星,鄙夷的道:“俗!俗不可耐!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我看三位都是干大事业的人,眼光怎能如此短浅!还不如一个女人!”
四小姐听着刺耳,不由反驳道:“女人怎么了?男人当中,窝囊孬种大有人在!”
“但这天下的事情,还是男人说了算的嘛!”许梁轻笑道,随即摆手,道:“哎,扯远了。还是说正事,四小姐你别打岔!”
四小姐为之气结,这到底是谁在打岔了?
“三位也知道,”许梁接着说道,“我军攻下虎头关,俘虏了约摸三千多民军士兵,有一千多人收纳进了梁军之中,还有近两千人没地方安置!本官是想,将这两千人马交给三位来统领,三位带着这些人马,随本官的大军一道进攻汉中府。三位意下如何?”
四小姐,上天龙,过天星听了,登时意动不已。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要这样被人软禁到死了,不想还能有机会带兵。
被人软禁的日子不好过啊,哪有亲手掌握着一批人马来得痛快?
三人神情激动,“许大人,此话当真?”
许梁拍着胸膛,肯定地说道:“比真金白银还真!这么说,三位是答应了?”
“答应,当然答应了!”过天星激动得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
得到四小姐,上天龙,过天星三人的同意之后,许梁便将两千多民军俘虏的分配方案提了出来,四小姐得了八百人,上天龙和过天星两人各得六百多人,当然,许梁将基层的队长,哨官都换成了梁军士兵。
其实这也是应有之意,四小姐等三人都没有反对。
人马的事情安排妥当了,许梁便对四小姐李庭说道:“本官听闻督公李心贝身体微恙,心中甚是挂念,想亲自去见见他。”
说到李心贝,四小姐神情明显一黯,随即脸上呈现怨恨之色。朝许梁招手道:“外公中了奸人暗算,身体每况愈下,目前在卧床休息,许大人请随我来。”
许梁跟着四小姐穿过几扇门洞,不一会进了一间卧房,一进房间,一股冲鼻的草药味迎面扑来。
房中两名青衣丫环见四小姐和许梁进来了,躬身施礼。檀木床上,昔日的九千岁魏忠贤魏公公,今日化名李心贝的人,情神萎靡,斜靠在床头,腰下用厚厚的棉被垫着,形容枯槁。
许梁与李心贝各自见礼。许梁在打量着李心贝的同时,李心贝也在细细地打量着许梁。许梁感慨地说道:“我军能够顺利夺取虎头关,全靠李督公临阵倒戈,打开城门。督公功不可没。”
李心贝干涩的嘴唇咧了咧,嘶哑的声音说道:“许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咱家时日不多,有件事情想求你,还望许大人成全。”
许梁笑道:“督公尽管吩咐,只要本官能做到,绝不推拖。”
李心贝无声地笑笑,眼光似乎能够看清许梁的内心想法。他伸出枯瘦如柴的左手,拉过侍候在床边上四小姐李庭的手壁,深深地叹息一声,看着许梁郑重说道:“咱家这一生,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就此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咱家唯一不放心的,便是咱家的外孙女,庭儿。”
李心贝直直地盯着许梁,道:“咱家这辈子阅人无数,甚少看走眼。许梁你虽然贪财势利,桀骜不驯!但至少有一条,你对身边的亲信之人是极好的。咱家走后,想将庭儿托付给你,请许大人照拂着她,以免被外人欺负了。”
许梁震惊了。看着李心贝,又看看李庭,吃吃地问道:“督公,这……如何使得?”
四小姐也不由得羞红了脸,难为情地道:“外公!庭儿一定会设法医治好你的,你不要说那些丧气话。”
李心贝慈爱地看着四小姐,轻轻地拍打着四小姐的手臂,道:“傻孩子,外公的身子怎么样,外公自己知道。你就听外公的,许梁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李心贝说着,又朝许梁说道:“许梁,咱家知道把庭儿托付给你,是给你出难题。不过,咱家也不亏待与你。你附耳过来。”
许梁迟疑着,凑上前。李心贝在许梁的耳旁轻声嘀咕几句话,许梁听得猛地将双眼睁到最大,震惊地看着李心贝。
李心贝点点头,道:“咱家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最后一部羊皮金刚经的下落,横竖咱家是没能力得到了,便宜了旁人,不如成全了你。还望许大人能够不负咱家所托。”
许梁整个人尚处在完全的震惊当中,闻言愣愣地点头,“我尽力就是了……”
李心贝执着地道:“许大人,庭儿交给你后,你若不嫌弃,便收到府中吧,做平妻不成的话,做个妾室也成,只望许梁不要亏待了她。”
许梁又是吃惊了一把,面对李心贝如此直接的拉线做媒,即便许梁自诩脸皮厚,也不由得微微发烫。
四小姐晃动着李心贝的手,嗔怒道,“外公,你别说了!”说罢,四小姐偷偷地打量眼许梁,脸上飞红。
许梁顿时又坐针毡,慌忙起身,朝李心贝道:“那个,督公给的消息太过震惊,我,我先回去好生消化消化,告辞!”
李心贝道:“也好,庭儿,送送许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