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孰知,她正在出神的时候,正好一个炮弹从空中滑落,掉在了她的前方,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她心中一惊,怕是来不及闪躲了。
“小心!”
可是正当她闭上眼睛,准备认命的时候,却被拉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那炮火的响声渐渐被淹没了声息,留下的,只是被炸的凹凸不平的土地和青黑色的烟雾。
待她回过神来,自己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被一个坚实的身体护在了身下,相安无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那个用身体护住她的人,正是温墨白。她没有受伤,可温墨白的手臂却被那炮火溅到,受伤之处已经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啊!”他痛得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墨白!”楚沐歌一惊,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别的事情了,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
她忙着从手拎包里拿出一条手绢,替他将伤口处包住,以防在蔓延出血液。
他的伤口不再流血了,她才放心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担心:“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我没事。”温墨白咬着牙忍着痛说道,复又双手握住了楚沐歌的肩,带着担忧微微嗔怪,“现在津城这么乱,寻常百姓都不敢出屋,你就这样走在街道上,怎么一点都不注意。”
“这里随时都会有外族人扔炮弹,万一你要是被伤到了,可怎么是好?”
说着又忍不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眉间带着浓浓的忧愁,“你到这里是来找我的吧?”
楚沐歌声音中满是担忧:“你到底去了哪里呀,我问了多少人都打探不到你的消息。他们说温公馆被封以后,你便不知了去向。”
“现在外面乱成这样,而你又没了踪影,这叫我怎么能够放心的下?”
温墨白朝四周望了一下,此处虽无行人,却好似还有隐藏着的危机,他便将楚沐歌拉了起来,“这里并不安全,我们不适合在这说话,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他将楚沐歌拉到了一处安全的屋檐后,确保了此处的安全之后,并细细对她说:“我父亲与大哥被人陷害入狱,我母亲受不了打击,便突发心脏病身亡。我安葬好了母亲之后,温公馆便被彻底的封上了。”
“他们不允许我回去,我也没有容身之所,便只能先住在报社。可是我担心的是你,你已经不在医院了,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曾经去楚公馆找过你,但楚公馆好似已经被官府收走了。我没有了你的消息,便四处寻找你也没有找到。今天我想回温公馆看看动向,却不想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提起已经去世的赵月萍,楚沐歌心中涌现了一层痛楚,“赵阿姨,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温墨白眼中含着的亦是沉沉的痛,声音低沉,“她这一生都没有被我父亲真正爱过,也没有受过什么太好的待遇,到头来却是因为他而死。”
“她一直淡然,与世无争,却没有想到竟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就连我父亲和大哥他们也……”
说到这里,他心中便一颤,便立刻打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这件事情与楚沐歌有关,即便父亲一直在否认,可他却还是不肯相信他的话。
当得知这件事情时,他也几度崩溃,他无法接受,是自己的父亲,害得楚沐歌一家家破人亡。
楚沐歌的心也沉了下去,她退后了两步,双眸中带着惶恐,“楚家被诬陷贩卖禁物,我父母双双为此而身亡,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你父亲做的?”
“我……”温墨白的头脑也很乱,此事涉及众多,他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我父亲在心狠手辣,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
“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可是我父亲他一直都在否认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楚沐歌想起了他来找温墨白的真正目的,心不禁一痛,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事情都已经被登在了报纸上,还会有假吗?账本我也见到过了,一切都是温启仁做的,是他在我们家的账本上做的涂抹勾画,假不了的。”
“我也没有想到啊,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的人竟然是你的父亲。你们温家人,竟然是我们楚家的仇人。”
“不是的,沐歌。”温墨白心中焦急,想上前一步去拉楚沐歌的手,跟她解释。
可楚沐歌却退后了一步,躲开了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他如此生分。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便令文温墨白的心,猛然一痛。
楚沐歌转过身,不去看温墨白,可却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一瞬间倾泻而下。
她抽泣着:“真的是上天捉弄人,为什么陷害我楚家的人,偏偏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就是我一直要找的报仇的人!”
“既然结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以后便不要再见面了。我不能对不起我已经亡故的父亲母亲,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沐歌!”见楚沐歌这样,温墨白心中也难受,他绕到楚沐歌身前:“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不清楚,但我父亲一直说他也是被人陷害的,或许这事真的不是他做的。”
“如今落得这样的结果,我也很痛心,一夜之间温家没落,我母亲病逝,父亲与大哥身陷囹圄。”
“我更没有办法接受的是,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人竟然是我的父亲。这件事情我务必要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我也不会原谅他。”
“但我宁愿相信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我们两个已经走到这一步,现在我们的家都已经没了,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再被分开了。”
“行了,墨白。”楚沐歌自己侧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她只怕多看他一眼,心便会更痛一分。
她也只是强忍着心痛:“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证据明晃晃的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会有假?”
“你父亲是陷害我们楚家的罪人,他必须要受到惩罚,才能慰籍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他是不可能逍遥法外的,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可能让他无罪释放。”
“你不要再想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从此之后,我们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