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温墨白的言语之中,尽是沉重与无奈,“沐歌,我想在河清海晏之后,许你一世白头,可是,这太难了。我们恐怕很久很久,才会等到那一天。”
“在这过程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很难担保我们会都会平安等到那一天。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陪着我颠沛流离,陪着我担惊受怕。”
“你本是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让你陪着我受这样的苦,我实在不忍心。我不想耽误你的未来,你本不该承受这些的。”
“你还有大好的青春韶华,不该被我拖到这刀光剑影之中。如果可以,你忘记我,去寻一个真正可以许你一个未来的,可以照顾你余生的人……”
“啪!”
哪曾想,温墨白话音未落,脸上便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并没有用多少力,也没有让他感到疼痛,就犹如蚊虫在脸上叮咬了一下一般。
他愕然的抬起头,只见楚沐歌满眼含泪的望着他,她的眼中有失望,有气恼,有不忍,有深爱,也有痛。
他不禁错愕,怔怔的望着楚沐歌。
虽然这巴掌打得并不重,但却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未想过,一向温婉体贴的楚沐歌,竟然会亲手打他!
只见楚沐歌流着泪,厉声却也颤声的对他斥道:“温墨白,我打的就是你,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是至死不变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我可以轻易的放弃对你的爱,选择了别人,我会这样千里迢迢从津城到庆城来追随你吗?”
“温墨白,我告诉你,我楚沐歌爱的人,只可能是你一个。这一生一世,只会是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弃你而去!”
“担惊受怕又如何,颠沛流离又如何,我要的,从来不是一生的平庸安稳。你知不知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有多让人伤心,我是会为图一时安稳,就弃你而去的贪生怕死之徒吗?”
“你任务没有完成又怎么样,只要你做了你认为该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对你失望。唯独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肯相信我对你的心,才让我对你失望!”
说到此处,她已经伤心的泣不成声,捂着胸口,低低啜泣。
被楚沐歌这一巴掌打在了脸上,温墨白方才顿悟,自己刚才的话,着实是伤了她的心。而她的一番连带斥责他的心意的表达,更让懊悔刚刚说出的话。
为何自己一时脑热,竟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明明知道她对自己的一片痴心,明明知道她不是为了安逸而贪生怕死之人,为何还要劝她离开自己?
温墨白,你当真是混账,竟这样去看她的一颗真心!
“沐歌!”温墨白一把将楚沐歌抱在了怀里,懊悔不已:“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是我混蛋,我不该劝你离开我。”
“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说话竟不过脑。你对我的心,我都明白,我都懂。以后我会牢牢的把你保护在身边,无论是福是祸,我们共同进退!”
楚沐歌锤着他的肩,啜泣着:“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赖上你了,无论你到哪里,都休想甩掉我!”
“好!”温墨白抱紧了她,“这一生,我都只认你一人。是乱世亦或太平,你永远都是我守护在心中的信仰。”
楚沐歌松开了温墨白,泪眼中满是心疼,泪仍然在不停的流着,她抚摸着刚刚自己打在温墨白的那一边的脸上,哽咽着:“墨白,对不起,还疼吗?”
“不疼。”温墨白握住了她的那只手,言语真切:“你这一巴掌打得对,是我说出的混账话伤了你,你该打我的。”
“我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完成任务,努力活着。待到河清海晏之时,便与你缔结良缘,娶你为妻!”
楚沐歌却摇了摇头,望着他,满眼决然:“无需等到河清海晏之时,我现在,就要做你的妻子,永远永远的守在你身旁。”她说着,便褪下了那件白色的纱衣,身上只剩下那件洁白的吊带睡裙。她那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竟如碧玉一般无暇而又迷人。
她毅然道:“我愿把我的一切,都交付给你!”
她轻轻踮起脚尖,吻上了温墨白的唇,轻轻合上了双眼,迷醉其中。
温墨白先是怔忪了一下,随之便觉着一阵旖旎弥漫上了全身。
因饮了酒,尚有微醺之意,一股热血涌上头,一时间,竟有些意乱情迷。
他一手扣住了楚沐歌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那纤细的腰肢,热切的回应着她的吻。
四唇交接间,弥散的是纯粹的热烈,也是最赤诚的爱意的表达,这激烈的浓情,甚至比地老天荒还要遥远。
一阵激情在温墨白的身上愈演愈烈,带着酒意,他更觉无法克制自己。
对楚沐歌的吻,也越发的热切与浓烈,竟让楚沐歌觉着不得喘息,对这个吻有些应接不暇。
尽管如此,她还是热切的与他亲吻着,没有放弃之意。她的手缓缓离开了他的腰,回到了自己的肩上,欲要剥下自己的吊带睡裙。
这一晚,就让自己真正的成为他的女人,把自己彻底的交付给他吧。
无论前路是刀山,还是火海,这份爱,都不会更改了。
这一生,早已认定,只为他一人而痴心。她早已不会在乎世人的目光,哪怕有实无名,也情愿守在他身旁。
待真正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后,才意味着,此后的两人会紧密相连,再无离散。
“不行,沐歌!”
然而,就在这一刻,温墨白的心猛然一凛,瞬间睁开了双眼,离开了她的唇。他按住了她的手,制止住她。
他那迷乱的意识在这一瞬间突然清醒,在这个时候,怎能这般不克制自己,对她如此意乱情迷?
可是距她只有三寸不到的距离,望着她的眉眼,他的心还是没有真正平静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