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太多,平时练的那些所谓的拼刺技能在这里全都的空间,唯有和自己的战友紧紧的靠在一起,机械的用刺刀一下一下的捅向对面的人墙。谁都不敢比别人过于的突出了,因为那将预示着会有不止一把的刺刀扎向自己的身体,但即便是这样也会不时传出有人被刺刀刺中的惊呼声。不知是那边的队伍里有人率先开了枪,接着枪声像炒豆子般响成了一片。挤在前面的一排人倒下了,后面的人又被更后面的人挤到了前面。更后面有人向对方人群中仍了一枚手榴弹,更多的手榴弹又跟着炸响。
一场真正的混战开始了……
突然,吕决感觉到一丝微风吹来,他抬起头向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东南方的天际边,上面是浓墨般的乌云,下面是一条滚滚的黄龙。吕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两行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这场令人窒息的战斗总算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乌云压过来的速度很快,而那条黄龙的速度似乎更快,那迎面扑来的万马奔腾般气势让吕决差点忘了自己还站在生死正悬于一线的战场上,因为不光他眼睛里看到了万马奔腾的景象,他的耳朵里还听到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下面正在厮杀着的士兵们。
有一个人停下手,扭头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又有一个人停下手,扭头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有许多的人停下手,扭头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所有的人都停下手,扭头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黄龙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最后竟连小鬼子机枪阵地上的机枪手们都忘了扣动手中地扳机,站起身来向东南方向望去……
那声音竟然一下子嘎然而止。
整个战场上除了那些还没来得及救治地伤员偶尔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那滚滚黄龙向一个巨大的碾子,无声无息地滚了过来。
近了,更近了。巨大的碾子变成了一堵高不可攀地巨墙。
突然。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那高墙猛地一下撞在自己身上。而刚好站在高处风口上的吕决更是被撞地飞了起来。
惊魂未定的吕决不知自己在空中飞翔了多久,他只知道视野之内除了满目黄沙就是一些不明飞行物。就在担心自己会不会狠狠的摔一跤时,他的身体竟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只见他就势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趴在地上不动了,他怕站起来再给吹跑了。这回掉下来没被摔着,但不代表每回掉下来都不被摔着。
妈妈的。老子竟然以这么离奇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战斗!
所有的人都是以一种离奇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战斗,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被吹上天空地机会。
鬼子不会顶着这样巨大地风暴动进攻;而杨国夫的三支队也正好借着这飓风地淫威赶紧撤离。
……
吕决再回到周家庄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就见他帽子也没了。眼镜也丢了,那身府绸衣裤也东一个西一个地到处都是口子。
老秀才满脸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吕决把驳壳枪和子弹袋往地上一扔说道:“什么都别说,先给我弄吃地,可饿死我了!”
等他吃饱喝足了这才把这一天两夜的经历讲给了周家父子听。
“哦?”听完吕决的叙述,老秀才周玉升拄着文明棍在房间里又转悠起来。转了半天他一转身对着吕决说道:“马司令他们这一仗根本就不该打。”
一开始见他在房间里踱步,吕决就知道他肯定有看法。见他竟然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连忙问道:“何以见得?”
“咱们来看,”他走到桌前从茶盘里拿起一个茶碗放在桌子中间说道,“这是咱们这儿的位置。”又把茶壶往那个茶碗的西边一放。“这是济南。”最后把所有的茶碗全都拿出来。摆在中间那个茶碗的南北两侧,“北面是黄河;南面是胶济铁路。”
他又把手指向了中间的茶碗说道:“就凭他三支队这点力量。想在这三面包围当中建立自己的地盘。不说痴人说梦,可也跟异想天开差不多了。”
“那您认为三支队应该往哪里展呢?”
老秀才把中间茶碗往东边的出口一推说道:“往东。往北,到大、小清河之间的老黄河入海口去!”
周秉新说道:“那边人口又少土地又贫,能有多大展啊?”
周玉升呵呵一笑说道:“我对中日两国这场大战的看法,那是中国必胜日本必败。为什么?他一个海上的弹丸小国能把咱这泱泱大国全都占了?我绝对不信!别的不说,除了秉新娶亲那天小鬼子从咱这庄子头上过了一回,这仗都打了快两年了,竟再也没见到过一个鬼子的影子。
“我看日本人也就能顾得上一些大点的城市和交通沿线罢了。连咱们这种丰饶富裕之地他们都难得来一趟,也就更顾不过来了!
“他三支队到那里以后也许日子会过得清苦一些,展却不见得会慢。有朝一日大势一旦生逆转……嘿嘿,这可就是一只不可估量的奇兵啊!”
吕决无语,要说这周老秀才分析的不对吧?好像又对!
可是要说他对吧?好像又有哪儿不对!
并且偏偏他得出的那结论又完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