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听到朱晓萍的爸爸说过,我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叫赵成龙,刘冰儿这时突然说是一个叫赵成龙的分队长看中了我,就算是同名同姓的人,也足以叫我大吃一惊。
刘冰儿大概没想到我的表情那么夸张,愣了一下,反问道:“怎么,阿龙没跟你提起过?”
“阿龙?你是说,阿龙就是赵成龙?”
“对呀,他就是特警支队的第六分队分队长呀!”
晕。
怪不得昨天我从朱晓萍家出来时,他开着车出现在那里,开始我还以为是陆雨馨叫他跟踪我们,现在才知道,虽然但年他只有五、六岁,但自己生活过的地方还是记得的,他出现在那里,是为了寻找童年的记忆。
想到他就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不禁激动起来,却又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母亲是被害的,也不清楚他是否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弟弟的存在。
而另一个问题更是让我大惑不解,如果阿龙还是现役特警的话,那么他在陆雨馨身边就不是去工作的,而是象余则成一样玩卧底。
难道陆雨馨与刘冰儿他们国安厅的这个任务,也会有牵连?
“好了。”副支队长说道:“张国栋,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他朝门外走去,看到刘冰儿站在原地没动,才知道副支队长要单独带我去一个地方,于是转身跟着他离开,来到五楼的一个会议,进门易看,一个中校和一个少校军官已经站在了那里,他们面前,放着一套没有武警列兵的制服,旁边还放着一个文件夹和一部照相机。
经副支队长解释,我才知道,那个中校是政治处副主任,少校是我所属的特警中队的中队长。
首先是副主任叫我换上那套军装,之后,由中队长简单地教了我几个立正、稍息和敬礼的动作。这些东西在开学军训的时候也学过,所以并不陌生。
副支队长和副主任在一边看着,中队长面对着我一个人,喊着队列口令:“稍息!立正!向后——转!”
当我向后转向会议室主席台时,看到主席台后面墙上的正中间,悬挂着一个偌大的武警警徽。左边是国旗,右边是军旗。
中队长带着我举拳上国旗、军旗和警徽宣誓:“我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我宣誓:服从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军事技能,做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在任何情况下决不背叛祖国,决不叛离武警部队!”
其实在宣誓前的那个瞬间,我意识到,刚才什么档案和军装都是扯淡,应该是在宣誓后,自己才算的上是武警战士吧?
说实话,别说什么出国执行任务了,就连参加武警我都没思想准备,我想过拒绝宣誓,同时向副支队长提出,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至少要征得家里人的同意。
可从来没进入到部队里来的我,在医院里就被那两个接我的军官所震慑住了,来到这里又被那种萧杀中,又带有一种威武雄壮的气势所震撼。
在楼下被副支队长吓了一顿,上来后又被副主任和中队长那种严肃而庄重的表情所感染,有点茫然地就跟着中队长宣誓了。
接着,副主任给我照了张免冠半身照,当场从相机里拿出照片贴在一个士兵证上,同时盖上钢印。
而中队长又对我喊起了口令:“张国栋有了,稍息,立正,稍息,武警特警支队防爆中队点名!”
我“啪”地一下立正。
“张国栋——”
“到!”
这时副支队长拿着士兵证走到我面前说道:“张国栋,你是我们特警支队成立二十多年以来的特例,是第一个在非征兵时间内参军的唯一一个战士,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部队,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和你们的分队长赵成龙一起,配合国安厅,完成这次特殊的任务。明白吗?”
“是!”
“这个士兵证和这套军装,以及你在部队的寝室床位,我们都给你留着,部队首长等待着你凯旋的消息。有信心吗?”
“有!”
老实说,我特么连什么任务都不知道,有个毛信心呀?从头到尾我都是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撼着,虽然心里有种惊喜和冲动,但整个过程我其实一直都在发懵,所有的回答都是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下来的而已。
那军装还没穿热就被换下,之后我跟着副支队长回到他的办公室,还特么郑重其事地把我交给刘冰儿,本来我就是她带来的好不好?
更特么狗血的是,刘冰儿居然还对副支队长说,谢谢部队对国安厅的支持,两人一唱一和,就我像个傻子一样。
刘冰儿领着我离开副支队长的办公室后,并没有离开训练基地,而是把我带到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让我在沙发上坐下,同时打了个电话,一会来了个军医,把我的点滴给打上了。
军医离开后,刘冰儿把门关上,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设在训练基地里的联络处,因为她过去就是特警支队女子防爆中队的指导员,后来被调到国安厅去工作了。
“怎么样,”刘冰儿显得有些得意地问道:“我说的没错吧?答应你的事,肯定能办到。”
我白了她一眼,调侃道:“送了多少礼,报个帐吧?”
她应该听出我是在怂她,却貌似没听出来似地说道:“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反腐,我就是送,人家也不敢收呀?”
“行啦,”我冷声道:“我哪里就得罪了你们,你跟哪阿龙合伙陷害我?”
刘冰儿正色道:“怎么叫陷害你?你说了愿意上警校的,一天之后,你的武警军警,指挥学院的学籍我都替你搞定了,将来可以更好地报效祖国的空话就不说了,你可是前途无量呀?阿龙可是告诉过我,以你的成绩,能够上个大专就谢天谢地了,只要这次顺利执行完任务,你上的可就是一本院校呀?”
“那我是不是得送个红包给你?”
“那倒不必,只要你服从命令,好好配合,胜利完成任务就行了。”
“哼,配合不配合先放一边,我敢不服从命令吗?副支队长刚才不是说了,不听你的命令就是背叛祖国,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是祖国是母亲了。”
刘冰儿眉头一皱,仔细打量我一番,问道:“我说阿龙是不是看走眼了?他可是说你忠厚老实,正直本份,怎么你说起话来油腔滑调的,像个社会上的小混混样?”
“哼,”我冷笑道:“要不你再跟副支队长说说,把我辞了?”
“张国栋,严肃点,你当这是过家家?”刘冰儿在我面前来回踱着步,偏着脑袋看着我,问道:“这一切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怎么现在想变卦?”
“不是我想变卦,问题是我就感到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你和阿龙,事先给我挖了个坑,让我往里跳好不好?”
刘冰儿把一张椅子拖到我对面坐下,问道:“好,我们就来沟通一下,你凭什么说,是我和阿龙挖了一个坑,让你往下跳的?”
“你们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是吗?”
“不错。”
“你们觉得我比较适合和你们一起,执行这个秘密任务,是吗?”
“不错。”
“那你们直接把这个秘密任务告诉我,我琢磨一下自己感不感兴趣,感兴趣就参加,不感兴趣就拉倒不就完了吗?你给我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就是怕我不参加你们的任务,或者说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撂摊子,所以借帮我考军校、警校的名义,骗我加入武警,现在我要是不同意参加,或者中途退出的话,你们就可以想副支队长说的那样,直接把我送到军事法庭上,以临阵脱逃来治我的罪,对吗?”我怒道:“这特么不是你们挖的坑,是什么?我特么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