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岩所跑的方向不是静兰阁,她就是随便找了个方向而已,想先尽快的摆脱到在后面紧追的岑骜。
随着岑骜的那一声厉喝,还有他的追赶,已经将岑府里的许多护卫都惊动了,众人都顺着岑骜所追的方向追了过去。
岑溪岩的轻功是非常了得的,而像岑骜这样的武将,更擅长的是带兵打仗,马上作战,轻功自然不及岑溪岩。
那些护卫身手了得,轻功也都不差,可比起岑溪岩来,还是及不上她的,况且,他们开始追的时,已经不止慢了一步两步了。
所以,岑溪岩顺着一个方向以极快的速度飞跃,很快就出了岑府,在巷子里七拐八绕,灵活躲闪。
岑骜和那些个护卫追出岑府的时候,就失去了岑溪岩的踪迹。
这时岑骜也看出来了,所追那人的轻功太厉害,他们根本就追不上人家,所以便停止了脚步,对那些手下说道:“停!不要追了!”
那些护卫停止了追赶的脚步,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快步走到了岑骜的身边,单膝跪下,请罪道:“是属下失职,竟让歹人混入了府中,请侯爷责罚!”
其他几个护卫见状,也“呼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请侯爷责罚!”
岑骜低头扫了面前众人一眼,冷声说道:“夜非去领三十军棍,其他人十军棍!”
夜非是那队长模样的人。
“是!”众护卫齐声应道。
岑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府中而去。
他身形矫健,脚步沉稳,可心里却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夜探忠勇侯府?又有什么目的呢??
岑骜首先想到的是几家关系不太融合的政敌,却不能确定是哪一家所为,决定等天亮了,一定要派人好好查一查。
且说岑溪岩,在府外绕了一圈之后,就绕回了静兰阁那面的院墙外,确定里面没什么动静之后,才一提丹田,翻身跃上了院墙。
站在墙头,她习惯性的往隔壁的院子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院子里的梅树下,站着一个挺拔修长的白色身影。
哎……岑溪岩不由暗叹,方才这边府里的动静,果然把这位给惊动了啊……
她也没做多想,本来要回自己院子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拐了个弯,像隔壁院子里那个人影飘了过去。
脚步刚一沾地,一个宽阔的熟悉的怀抱,就接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莫先云拥着怀里香软的娇躯,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深吸了一口气,那让他无比渴望的幽香被他吸入鼻子、肺中,原本空虚的身体,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满足。
“出了什么事?”他在她耳畔轻声问道。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方才他听到岑府那边传来的一些动静,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就出来查看,结果没过多久,这小丫头就从墙外飞进来了,直觉告诉他,岑府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跟这个小丫头脱不了干系。
岑溪岩在莫先云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说道:“闲着没事,去听了一下墙角,结果被我父亲发现了……”
&nbs蓕钼p;莫先云闻言,顿时伸手握着岑溪岩的肩膀,略与她分开一下距离,脸色古怪的盯着岑溪岩,声音里也透着掩饰不住的怪异,问道:“你居然……三更半夜的去……听你父亲的墙角?”
这丫头……这是什么见鬼的癖好?!
“呃……”听到莫先云如此古怪的语气,岑溪岩才反应过来,似乎她方才的话,让莫先云误会了什么!她赶紧解释道:“我父亲还没睡,在他书房里,跟我三叔谈话。”
“哦……”听岑溪岩这般解释,莫先云才知道自己想差了,他赶紧岔开此话题,问道:“什么要去听他们的谈话?他们谈了什么,你这么感兴趣?”
“岑府死了人。”岑溪岩道。
“嗯?”莫先云扬眉,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谁死了?”
莫先云平时多关注岑溪岩的事情,也因此,对岑家多了几分关注,可也没有无聊到去监视岑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的地步,其实岑府其他人如何,他根本也不关心,岑府傍晚发现死了一个下人的事情,他自然并不知道。
“是赵氏院子里的一个叫魏娘子的管事娘子,傍晚时被发现,死在赵氏院里的小花园的井里了,我三叔觉得那魏娘子死的蹊跷,提出要找仵作验尸,我祖母、父亲他们自然没同意,晚上的时候,他就跑去自己查看了魏娘子的尸体,果然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后就去我父亲的书房,跟他谈论起这件事了,我好奇,就去偷听了。”岑溪岩三言两句,轻描淡写,句把岑府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莫先云却扬起眉毛,深深看了岑溪岩一眼,直到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了,他才说道:“你也去查看那魏娘子的尸体了吧?”不然,她怎么知道岑岚去查看魏娘子尸体的事?
“呃……嗯……”岑溪岩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莫先云伸手拍了拍岑溪岩的头,又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岑溪岩想了想,看向莫先云,说道:“我看到了我母亲的画像……”
“哦……”莫先云依旧扬眉,等待岑溪岩继续。
岑溪岩看了看莫先云,忽然认真问道:“云大哥,你见过我的母亲吗?”
从易莲玦对她的态度和易莲玦、莫先云母子隐晦透露出的一些话语,她也能隐隐猜测出,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母,跟他们母子是有些渊源的。那个定亲的说法,不是来岑家跟易莲玦定下的,那就是她的母亲定下的了。因此,她此刻才会对莫先云如此一问。
莫先云听到岑溪岩这个问题,略想了一下,就点了头,轻声道:“见过。”
正是因为见过,才在第一次见她时,尽管是男装,也觉得有几分面善,而在她手腕上看到信物之后,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我跟我母亲……是不是真的很像啊……”岑溪岩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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