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碳脸吓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脸惊恐,身体绷的僵直,硬邦邦地往后退,远离风暴中心。
说书人吓得急忙用手撑着急速后退几米。
别知吓得浑身一抖,莫名地感觉自己的腿也好疼,扇子轻轻移之腹下,缓缓坐了回去。
聂清平也不由得目光一怔,感觉双腿一紧,冷汗蹭蹭而下。
尉迟柳目光呆滞,须臾后腾的红了脸,狠狠地瞪着叶少艾。
整个驿站当中,瞬间全部安静下来,男子皆牙齿酸疼,女子皆不忍直视,众夜阑宗弟子全部仿若被定住般,一动不动。
少艾却浑然未觉,将墨陆非解决后,又坐了回来,看说书人离自己几米远,想悄悄逃了。少艾目光一寒,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唰一声长剑一抽,直直地插在说书人的面前,离他低着的脑门只有三寸远。
说书人吓的脸色瞬间惨白,急忙磕头求饶。
少艾冷冷威胁:“你若再不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就把你削成人棍!”
说书人明白过来,今天这故事这姑娘不听完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嗷嗷打滚的墨陆非,说书人哆哆嗦嗦地继续说。
少艾这才满意地露出了三分笑容!
那边墨陆非被打成这样,几十人之众竟然都无人再敢上前,黑脸碳绕过少艾,去看墨陆非。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墨陆非怒吼:“他娘的老子踢你一脚试试?还不快抬老子走?”
黑脸碳指了指少艾,嗫嚅道:“老大,她......就这么算了?”
墨陆非大怒:“他娘的,不这么算了你还想怎么样?再来一脚?”
黑脸碳想到刚才少艾的那一脚,就感觉有点腿疼,二话不说,去抬墨陆非,其余人也纷纷过来帮忙。
聂清平此时上前,声音清冷:“把钱都还给大家!”
墨陆非此时怕的要死,知道是碰上硬茬了,当即对手下人道
“快快快,还回去还回去!快走快走!他
娘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了血霉!”
一群三十人之众,来时气势汹汹,威风凌凌,走时狼狈不堪,凌乱逃窜,让人看着真是可笑。
众人拿回了自己的钱,纷纷向聂清平等人致谢,聂清平面上微红,有点尴尬。
尉迟柳不屑冷哼:“这个夜阑宗的墨陆非也不怎么样嘛,草包一个!”
别知轻咳,解释着:“他根本就不是夜阑宗暗门门主墨陆非,就是个仗势欺人,色厉内荏的山匪头子!”
尉迟柳微愕:“不是夜阑宗的?”
聂清平手微紧,略有尴尬:“想来这些人就是知道江湖人对夜阑宗多有忌惮,这才打着夜阑宗的旗号招摇撞骗,普通人看他们人多,又各个扛着大环刀,自然害怕,一般江湖人又忌惮夜阑宗,不敢多管,他们拿钱不为难人,自然多的是给钱消灾的人。
这群人也不知道在这里用此方法骗了多少人!揽了多少财,真是......哎......!”
别知笑:“乌龙一场,连我们都唬住了!”
尉迟柳听明白了,气的当即一拍桌子,怒喝:“我就说看他们进来就不对,如此大张旗鼓地自报家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谁似的!竟然用这招唬人骗钱,真是太过分了,我现在就带弟子将他们拦下,让他们把之前吃的都给吐出来!”
乌泱泱三十来人,竟都是贪生怕死的无能鼠辈,却就因为挂着夜阑宗的名头,如此横行霸道,也无人知晓。若非遇到了少艾这样的憨憨,估计这次他们也能成功!
江湖诡谲,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聂清平目光凝向少艾方向,见她专心致志听故事,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她此乃神人。
或许她的七窍玲玲心早知道这群人就是个狐假虎威的草包,这才如此气定神闲有恃无恐地听着故事,而自己,竟然想了太多,却忽略了那一丝涌上心头的疑惑怪异。
不禁暗暗觉得好笑。
驿站当中安静了好一会后才渐渐有了点动静,有些镇定的,继续用着饭,有些赶路的,也急忙准备准备离开了这里。
聂清平三人,也是用过了膳食,才准备回房间休息。
因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聂清平并没有让尉迟柳贸然带着弟子去追,尉迟柳虽然愤愤,但也只好作罢。
而少艾那边又听了半个时辰,方将故事听完,随后说书人便要离开驿站,少艾有点恋恋不舍,问他能否跟他们同行,吓得那说书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少艾不免觉得有些可惜,听不到如此精彩的故事了。
尉迟柳不免又嘲讽了几句,少艾懒得搭理她,并没理会!
次日行至县上的酒楼,聂清平方留下个小二问他周围是否有打着夜阑宗旗号的匪徒。
小二神色一肃,压低声音道
“几位客官不知道,我们这一代,确实有个很厉害的山匪,不仅经常打家劫舍,抢人钱财,还欺负弱小,强抢民女,可谓无恶不作。虽不是打着夜阑宗的旗号,但干的却是跟那夜阑宗无甚区别的事!”
“这边的官老爷不管吗?”
“一开始官老爷也管了一阵,但是衙门的人打不过那群悍匪,折了十几个人,听说那山匪当中是有江湖高手在,还是内家高手,我们都打不过,只能忍着。
不过也有人说那山匪是给了官老爷好处,官匪勾结,鱼肉百姓。反正如今我们这真是民不聊生,几位客官吃完饭后,尽早赶路,绕过这片山头吧!”
店小二说完后,面有戚戚然地走了。
尉迟柳不屑道:“估计就是昨天那群匪徒的老巢,想来也是一窝的废物,狐假虎威罢了!”
别知摇扇道:“有可能,但是昨天那群匪徒就有三十几人之众,那老巢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若是贸然进去,便是一群草包,仗着人多我们也未必就能赢。”
“人多怕什么?就他们那鼠胆子,再来一两百个也不吓人,昨天我们都没出手,他们就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了,有何可惧?要我说,我们干脆去把他们老巢端了!省得危害一方!”
聂清平手轻点着桌子,目光沉沉:“我感觉店小二说的山匪和我们昨天遇到的应该不是一拨人,不可贸然行动,但既然这里有了这个祸害,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先暂住两天,打探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