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乔羽自然而然地将东西递给了两个姑娘。
山山小声问:“这二人是谁?”
乔羽漫不经心:“是我的两个侍女,点月和棉星”
山山微愕,江湖儿女多潇洒,不会学京都贵族那般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故而一般门派当中的侍女多是整个门派奴婢,而非特定跟谁。
没想到乔羽如此剑派世家,竟然有两个贴身侍女。
山山微微咋舌,不吭声了。
尉迟柳见状也似有不屑,连她都没有特定的侍女随从,乔羽竟然有俩,不免对玲珑山庄的鄙夷又加重了一分。
进入山庄后,乔羽的双亲都迎了上来,乔羽又是一通相互介绍,跟个活泼的麻雀叽叽喳喳。
聂清平依礼给庄主行了一个晚辈礼,尉迟柳及归墟众人同行礼。
玲珑庄主乔羽的父亲乔桓虚虚抬手将聂清平扶起,笑的温和。
“早听闻归墟大弟子聂清平,明月之姿,神仙之貌,润泽玉为之性,揽秋水谓之格,皎皎君子,清平明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归墟弟子名扬四海,今日得见实在幸事,若蒙不弃,便在蔽庄盘桓两日,再回山庄。”
聂清平君子之态:“多有打扰了!”
乔桓哈哈大笑:“何来打扰,请!”
尉迟柳站在聂清平的身后,听到玲珑山庄庄主如此谦逊不免有点骄傲自豪。
别知缓行两步,以扇遮面,微微侧首笑道
“庄主好给面子,有点.....嘿嘿!”太给面子了!
话过了头,便有点讽刺的意思了。
少艾横了别知一眼,跟了上去。
庄主乔桓和其夫人,很是客气有礼地招待了归墟众人,让聂清平和尉迟柳都没话说,别知和山山也都很满意。
乔夫人将众人安顿好后,天色已晚。
等她回了房间,看到乔桓正在灯下看书,笑的柔美娇弱。
“归墟大弟子聂清平,我看还当真是个君子般男儿,若是能配我们羽儿,倒是个好姻缘!”
乔桓冷笑一声:“归墟派的大弟子而已,不过尔尔,我们羽儿值得更好的,那小子配不上!”
“既没这心思,今日何必如此热情?”
乔桓头都没抬:“你知道什么?羽儿如今回来,还是要回九尊峰的,自然要多少给个面子!不过我听翼儿说,今日收拾云黎那个老家伙的时候让聂清平看到了,还保了下来,我看不如让羽儿回来,那归墟不去也罢,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地方。
当初若不是亲自来下帖,我才不会让羽儿上山。什么破山庄,自以为多正义凌然,就当整个江湖都认可了他们不成?还广下邀帖,我看是不怀好意!”
乔夫人抿嘴轻笑:“我们羽儿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还怕泄露了不成?”
“你当归墟派能教给羽儿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是混个三年玩玩罢了!”
“我看羽儿倒是挺喜欢这个聂清平的,一口一个大师兄地叫着,喊得可甜了!”
正说着,乔羽在外面咚咚咚地敲门,乔夫人开了门,乔羽进来道
“爹,娘,我来信让你们给我准备的筵席准备好了吗?”
乔夫人宠溺地刮了刮自己女儿的小鼻子。
“哪里就用的着你三番四次地催呢?自然早都准备好了!”
“那行,明日你们俩也敬山山一杯,没她,你们女儿早没了,对了还有一个少艾,你们到时候也喝一杯,当日若是没她,我肯定也不得好!”
乔夫人一脸慈祥,柔声应着:“好,都依你!”
乔桓气呼呼地将书一摔,冷道:“你受邀归墟学武,他们疏于防范,让贼人入山,伤我女儿,我还没找他们算账,还让我给一个女娃娃敬酒,简直笑话!”
乔羽进来,双手抱住乔桓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压在乔桓身上,撒娇嗲嗲
“爹爹,归墟派又不是故意的,况且还是女儿自己偷跑去玩才遇上的,归墟派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情,但是爹爹最是正直不过,人家山山冒险屡次相救你女儿,只是一杯水酒罢了,敬一杯又如何?难道在你心里,女儿还不如那一杯子白水?”
乔桓同夫人妾室有五子,唯乔羽这一个女儿,又是老来子,自小便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从小到大所求之事,没有不依的。
此时听着女儿的娇音软语,心早就软了,一手抓着女儿的手,轻轻拍拍。
“好,你说敬,爹爹就敬,我的羽儿比什么都重要,莫说只是敬杯酒,她救你性命,便是让爹跪一跪都使得!”
“她哪里就尊贵到让爹屈膝,女儿既不答应,也不舍得,就一杯酒就好,已经算抬举了,爹爹知道女儿不喜欢欠人什么,更遑论这种救命之恩,早自还了,女儿心里就松泛了,省的女儿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好,不愧是我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
乔羽嘻嘻笑着,临走还在乔桓的脸上啵了一口,亲的乔桓一张橘子皮的脸笑的更是一堆褶子。
次日,玲珑山庄果然热闹的跟过年摆婚宴似得,将庄门前的训练场地之上,摆满了红圆桌,又将早就备好的地毯,红绸丝带挂上,阵仗大的跟谁要成婚似的。
玲珑山庄的所有下人仆从,井然有序地在场中穿梭,庄中各族耆老全部赶了过来,借着端午相聚之日,纷纷来为乔桓撑场。
临近午时,场中已经坐了一个满,聂清平、尉迟柳、别知、少艾和山山安排在上席,由乔羽的伯伯叔叔以及祖父辈的几个爷爷相陪。
乔羽的二叔乔彬长袖善舞,上可聊天文地理,下可聊江湖门派,文可聊四书五经,武可聊剑术刀法,更是巧嘴灵舌地将众人都夸了一个遍,好似他对这些人都非常熟悉一般,说的尉迟柳眉开眼笑,说的山山不好意思。
别知算是他们几个当中嘴皮子最厉害的,算是跟乔彬回应最多的人,聂清平也偶尔会说两句,只不过他为人正直刚毅,多有君子之范,礼数有余,活泼不足,看着别知侃侃而谈都感到有些诧异。
别知此人话痨又圆融,虽然是客,却也将乔家族老说的笑声连连,谦逊恭谨,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