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柳都不得不庆幸有个别博渊在场,不然就他们这些人,恐怕是要冷场,乔彬再长袖善舞,没个能接住的人也是白费。
少艾坐在别知的身边,看着他又是起来作揖,又是摆手相邀,疏阔练达的好似个人精,该文雅的时候温润谦谦,该放荡的时候又衣冠禽兽,看的少艾都有点咂舌,没想到别知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在乔彬和别知的嬉笑恭维中,这场宴席到现在都很顺利。
山山更是想不到乔羽说要回来给她摆宴席,竟然真的摆了,还这么大阵仗,原本她真的以为就是她自己家人吃个饭而已,看到乔羽如此重视自己,山山也不由的有些自得和满意。
乔羽过来敬酒的时候,场中已经热闹开来,尉迟柳都暂时将昨日的不悦给放下了,起身打趣乔羽道
“你这阵仗若是不说,我还以为是你成亲呢!”
乔羽哈哈一笑,或许是在自己家,多了几分自傲:“这算什么?我若是成婚,肯定比这阵仗再大上个十倍。”
尉迟柳笑笑,目光微冷。
乔羽首先从聂清平敬起,举杯道:“大师兄难道来我家一趟,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来,我敬大师兄一杯。”
说完乔羽与聂清平碰杯后,一口干了,很是豪爽。
聂清平温和笑笑,也将酒一饮而尽。
随后乔羽依次敬了尉迟柳、别知和少艾。
少艾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举着杯子手轻抬,乔羽浑不在意,一饮而尽。倒是乔家几个耆老神色有些不悦地凝了少艾一眼。
随后乔羽又敬向山山,没喝之前就给山山深深鞠了一礼,抱拳道:“山山,咱两是过命的交情,多谢你当日多次援手,今日筵席我特意为你而摆,皆时我家中族老都会敬你大义,这第一杯我先敬了!”
山山被乔羽闹了一个脸红,她在家中是个不受关注的姑娘,何曾受到如此重视,既紧张又局促,想去拉乔羽却没拉住,敬酒的时候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饮而尽,以示尊重。
相对于乔羽的疏阔潇洒,山山实在觉得自己有点拿不出手。
乔羽却丝毫不在意,仍旧继续喝了两杯,连敬三杯,已然是最大的尊重,山山想回,却被乔羽单手拦住。
“山山,我是谢你救命之恩,这三杯水酒不算什么,你若应下,就不能再回我同样的酒!”
山山没被人如此关注过,场中都是乔羽的亲属,无论远近都在起哄,把山山闹的浑身都僵硬,低着头喃喃没什么。
她心下尴尬,想着若早知道是这样,就是乔羽拖着她来,她也不来。
尉迟柳不屑:“瞧给她显摆的!”
聂清平温和笑笑,没有回应,自己轻轻饮着茶水。
敬完山山后,乔羽又将长辈们都敬了一遍,随后就如燕子投林一般在场中来回穿梭,给七大姑八大姨地敬酒,喝了一个微醉。
没过一会,乔桓携夫人而至,先是感谢大家的到来,随后感谢山山的救命之恩,最后说明此次宴会的目的。
乔桓宠爱这个女儿,乔家族中尽知,所以便是知道此筵席是何缘故,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后乔桓带夫人来给他们敬酒,首先就敬了山山,山山局促起身,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紧张地端着酒杯,听他们说话,什么时候要喝就一仰脖子闷下去。
因为紧张又因为喝的急了,被呛的连连咳嗽,羞的一个脸红脖子粗。
乔羽过来帮她顺气,还哥俩好一般地揽着山山的肩膀道
“山山,不要紧张,这都是我家里人,你救我性命,理应如此。”
面对山山的窘迫,乔桓和其夫人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但是乔夫人那一闪而过的鄙夷还是落在了别知和少艾的眼睛中。
少艾一直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样子。
别知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道貌岸然地喝酒聊天。
敬完山山后,聂清平主动起身,双手平举着酒杯,谦逊有礼地对乔桓说道
“令爱在我派受伤,乃是我派监管不严所致,虽如今康健,但责不可推,今日借此机会再次向庄主致歉,还望海涵!”
乔羽喝了不少的酒,此时面上绯红,仿若羞怯,喃喃道:“不是大师兄的错!”
乔桓摆手,大气一挥:“江湖纷乱,实乃无可避免,事发后,贵派四长老已携歉礼亲自登门致歉,公子不必介怀,此事已过,如今我儿风姿卓然,还得多谢贵派栽培之恩。”
“庄主谬赞,晚辈受之有愧!”
乔桓爽朗一笑,拍了拍聂清平的肩膀,虽然看着力道不大,却也暗暗用了三分试探,但见聂清平身形不晃,酒水不洒,乔桓这才多了三分真诚,端起杯饮下。
聂清平也一饮而尽。
随后乔桓又给众人敬了一杯,便去忙别的了。
山山见他们走了,方稍稍缓了口气,心想以后再也不来乔羽家了。
然后这股气还没完全歇下,场中乔家耆老纷纷敬酒,说的天花乱坠,将山山的身份抬得高高的,以至于连乔羽祖父辈的酒都可喝得了。
山山完全没有应对过这样的情形,一时间被说的晕晕乎乎,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只知道谁敬就喝,然而这一桌后,其余的也都过来,介绍自己是谁,然后感谢山山相救之恩,随后敬酒。
山山谁也不认识,也不知是怎么个七里八拐的关系,只能是谁敬来者不拒地喝,很快就喝了一个头昏脑涨。
聂清平嘱托尉迟柳略微挡挡。
于是尉迟柳便将一些小辈的敬酒给推辞掉,然而山山仍然喝的找不到北。
别知因为话多善谈,跟对方也聊的开心,也喝的多了点。
筵席未过一半,山山就喝的不行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乔羽又忙着给别的亲戚敬酒聊天,完全不管山山。聂清平和别知是男子,尉迟柳是个大魔头。
无奈下,山山一把抓住少艾,蹙眉道
“少艾,陪我出去走走!”
少艾被山山拉着,离开了筵席,走到山庄角门处,对着山林呕吐不止,刺鼻的气味很上脑,少艾斜靠在门边,闻的微微蹙眉。
“果然是小门派出来的,如此不知礼数,什么人敬的酒都敢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那个份,也不怕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