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子,能知道什么?”
“我们羽儿真是太抬举她了,好在这救命的恩情算是还了!”
少艾回眸,见乔桓同其夫人经过,嘟囔了两句,想来是宴席暂休息出来走走,发泄着不满,结果正好走到她们这边让少艾听了一个正着。
少艾目光微沉,转向山山,只见山山吐的翻江倒海,神疲力乏,根本就没那精力听到那些话,少艾望着远处层层森森的山林,嘴角勾出一个桀骜不羁的冷笑。
山山吐了好一会,将胃里吐干净了,才吐不出来东西来,但是脑子昏昏沉沉,抱着少艾就开始嘟囔
“我要知道乔羽玩这么大,我肯定不来,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的酒!头好疼!”
山山像个树獭一般攀在少艾身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混着呕吐物未散的味道,闻的少艾眉头都快拧在了一起,压抑着要把山山扔出去的冲动,无奈扶着她往回走。
喝醉了的山山像个话痨,嘟嘟囔囔地在说着什么,少艾一脸嫌弃,却也没将山山扔下,也懒得听她那些呓语,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乔羽追了出来。
“山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乔羽见山山喝的酩酊大醉,脚步虚晃,愣了片刻后就开始哈哈大笑,她将少艾一推,自己去抱山山。
然她今日也实在喝的不少,走路也没那么稳,少艾想同时扶着,乔羽却犹自不服,将少艾推开,豪气干云地说
“少艾,你回去吃饭,我来照顾山山,我没醉,放心吧!”
少艾只顿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她们二人。
乔羽扶着山山,两个人晃晃悠悠地朝着花园走,走至花园凉亭中,乔羽也被酒撑得难受,走不动了,便将山山按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自己也坐了下来,趴在亭中。
山山仍旧在嘟囔,乔羽好奇,歪着脑袋,侧耳倾听。
“乔羽,你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请来了这么多人!”
乔羽笑,迷迷糊糊地回应:“那是,我家里人都喜欢我!”
“是吗?那我真的好羡慕你啊!我家里像这样的宴会都没有我的位置,更别说能够被大家一起敬酒!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让我受宠若惊啊!”
“哈哈哈,是吧,我也觉得已经够抬举你了,我家中五个哥哥,还没哪个哥哥能办出这么大的席面来,必须得是我才行!”
“嗯,我看昨日你那二哥也怕你的样子!”
“那是,我几个哥哥都怕我!他们若是不听我的,我就让爹狠狠揍他们。”
乔羽说着还比划着,结果一巴掌拍在了石桌子上,疼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呜呜呜,疼死我了,呼呼呼!”
“哈哈哈,谁让你乱挥!”
山山手也不老实地乱拍,也拍在了石凳子上,疼得啊啊叫地吹。
乔羽被逗的哈哈大笑。
两个姑娘就你拍一下,我拍一下,疼的眼泪汪汪又哈哈大笑,癫狂愚傻之状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乔桓和乔夫人寻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状况,心疼的乔夫人上前将乔羽给抱在怀里,心儿肉儿地帮忙在吹。
乔羽犹自炫耀:“你看,我爹娘都很爱我吧!”
山山神情有些落寞,颔首点头,差点一脑袋磕在了石桌子上,还亏得乔桓伸手挡了一下。
一下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手掌心中,山山似是没忍住,伤心地落泪,喃喃道
“乔羽,你真幸福,爹娘都很爱你,在我家,我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谁都不在乎我,别说筵席吃酒,就是练剑也不让我碰。
我曾经听我娘说过,我家十几年前偶得一本剑法秘籍,很是厉害,说只要练好了,连归墟的剑法都不在话下。
但是他们从不让我练,说我是姑娘家,会点针线女工就好,可我们是江湖人,会那些干什么?他们看不上归墟,邀帖都不要,是我哭着求着要来的。
我真羡慕你,若我爹娘也能如此,那该多好,我就不用去九尊峰了!”
乔羽喃喃:“你若不去九尊峰,怎么认识我?”
山山噘嘴:“我才不要认识你,越看越羡慕你!”
乔羽山山声音渐渐低了,一个倒在自己母亲怀里,一个趴在石凳子上,沉沉睡去。
乔夫人没去看自己女儿,反而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乔桓。
“桓哥,十几年前?难道说这姑娘家有我们一直要找那个剑谱?”
乔桓目光阴郁沉沉:“有可能!这姑娘,是哪一派的?”
乔夫人想了想:“听羽儿说过,好像是七煞门!”
“七煞门?”乔桓目光沉沉:“找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消息了,过段时间我就带着翎儿去一趟七煞门!”
“好,我先带羽儿回去!”
乔夫人命人来将乔羽抬了回去,跟着就走。乔桓目光睨了山山一眼,唤来下人,将山山抬去客房。
筵席结束后,聂清平和尉迟柳都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明日离开。
别知则被乔彬跟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般,将别知灌了一个晕晕乎乎。
少艾本来准备走的,被别知抓住外衫不让走。
等都散了后,别知才踉踉跄跄地跟在少艾身后往回走。
许是喝的多了,他看着少艾都重影成两三个,四五个,他摇了摇头,赶到少艾面前,歪头看她。
“少艾,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少艾乜了他一眼:“你那里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感觉!”
“你的感觉很不准!”
别知笑笑:“我今天喝醉了,能不能借着酒劲问你一个问题?”
“你若真醉了,此时根本不会开口说话!”
“我真的醉了!”
别知在前面一跳一跳,结果因为脚步不稳,一头摔进了花丛中,胡乱地爬起来后,脑袋上还顶着一头的草。
他哀怨地再次道:“我真的醉了!”
少艾无语:“好吧,你醉了,想问什么?”
别知起身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叶子,笑嘻嘻又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大师兄?”
少艾嚼着一抹玩味地讥笑:“你为何不干脆问我喜不喜欢你!”
别知脸涨了一个通红,拿着扇子狂扇
“不是,不是,我没那想法,就是纯属好奇你是不是喜欢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