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艾敲门的时候,他正准备看书,见是少艾,让了进来!
“今日怎么贵足临贱地,到我这寒舍来了?”
少艾也不拘着,进来就坐在了别知窗边看书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他的书翻了翻。
“那天在玲珑山庄,你还记得你允我一件事吗?”
别知装傻
“不记得,我喝醉了!”
少艾眉眼冷冷扫了过来,别知吓的脖子一缩,但片刻后他又耿直了脖子道
“你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啊,你先违诺,所以不算我失信!”
“那我现在回答你,我不喜欢聂清平!”
别知目光一愣:“为什么?”
聂清平对少艾那么好,为人又正派又君子,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他呢,她和聂清平的关系最好,怎么可能不喜欢?
“我们的交易只到这个答案,没有后续!”
别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当日他虽没完全醉,但是脑子也没那么清晰,哪想到这些,况且此时听少艾这一句,分明就是来找自己要那个承诺才故意说的,不走心极了。
若真的不喜欢,当日为何不说?分明就没安好心!
别知无奈,投降道:“好吧,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我想去苍蓝谷,你负责带我去,并在外围帮我!”
“什么?”别知倏然而起,走到少艾面前,手扶在她脑门上,确认她是不是脑子不好!
少艾似是知其所想,淡淡道:“苍蓝谷是归墟禁地,我脑子好的很!”
别知往回退了一步,一脸震惊。
“你知道苍蓝谷是归墟禁地你还要去?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去无回?你想让我跟着你一块送死啊?”
“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接应我就好!”
别知扇子狂摇,心绪不定,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
“那你可知,归墟禁地除了掌门人,无论是谁擅闯,皆格杀勿论?”
“我知道!”
“那你可知自立派之初,那里就没人能进去?”
“归墟先前大长老进去过!”
别知连退两步,摔坐在榻上,一脸惊讶
“这个你都知道?”
少艾挑眉:“我知道是大师兄告诉我的,你知道才更奇怪吧?”
别知脸色巨变:“大师兄竟然告诉你苍蓝谷的事情?”
“他为了不让我进去!”
“哦!”别知轻抚了抚自己心口,镇定下来。
“但我现在要进去!”
“......”
别知有点牙疼
“你既知道先前大长老的事情,那么你可知他下场?”
“我知!”
“你知你还要去?连归墟大长老那样的身手那样的身份地位都不能安稳地从里面走出来,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
“我可以!”
“为什么?”
“因为尉迟柳想抓我,故意告诉我苍蓝谷的事情,我只要把要去苍蓝谷的事情告诉她,她一定会安排人在那蹲我!”
“什么意思?我不懂!”
“尉迟柳一直觉得我对归墟派有异心,故意抛出苍蓝谷看我敢不敢去,她想伏击活捉我,就肯定不会让苍蓝谷的守卫弟子杀了我,所以,这个时候,苍蓝谷的防备反而是最松懈的时候。
只要我不让尉迟柳安排的人抓到我,就能全身而退!”
“既是尉迟柳的陷阱,你想看到的也肯定看不到!”
“不会!”
“为什么?”
别知都不知道少艾哪里来的自信,这么笃定!
少艾笑:“因为那是苍蓝谷,既为禁地,里面东西又岂会随意挪动?尉迟柳不过想以苍蓝谷作饵,证明我有异心,她肯定认为我没那个本事闯进去看到重要的东西,所以不用费心将真的换成假的。况且她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本事,能在苍蓝谷中闹出太大的动静,将我活捉,已然足够!”
“我也认为你没那个本事闯进去!”
“尉迟柳部署过的苍蓝谷,我可以”
别知哑然:“就算是尉迟柳部署的苍蓝谷,也肯定是有众多高手在,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打得过他们?况且既为归墟禁地,他们肯定会做双重准备,你便是能躲过尉迟柳安排的人,也躲不过苍蓝谷原本的守卫!”
“可以!”
“为什么?”
少艾将书本放下,手轻轻点了点桌子。
“苍蓝谷为归墟禁地,进入之人格杀勿论,守卫的人坚守多年,这个信念已经根深蒂固,尉迟柳若是想安排人必然得将原本守卫撤走,以免误伤,所以没有双重准备。
就算有,也没关系,正好我到时候鱼目混珠,守卫的人多年不出山,他们不认识外面的归墟弟子,外面的归墟弟子也不认识他们,若是让他们撞在一起,反而会帮了我!
所以无论尉迟柳怎么安排,我都有法子能进去!”
别知被少艾的大胆和聪慧给惊讶到了,也相信少艾根本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要闯苍蓝谷,而是思虑周全,做好万全准备。
别知瘪瘪嘴,被噎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理由阻止少艾,哑了一会,才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现在看来,大师姐的感觉......也没错吧?”
“没错!”
“你真的对归墟有异心?”
“我只是对苍蓝谷好奇!”
别知一脸乌云盖顶
“因为好奇你就往苍蓝谷闯?你这好奇心有点费命啊,听哥一声劝,别这么大好奇心,你头上的那颗是脑袋,不是韭菜,没了长不出来!”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
别知微窘,当日刚上山门的时候,少艾对战尉迟柳,他确实说过,没想到少艾还记得!
别知沉沉叹气:“大师兄告诉你那些,肯定也是不想让你擅闯苍蓝谷,你怎么回他的?”
“我发誓我不去!”
“.......???”
“你发了什么誓?”
“如有违背,父母双亡,族亲尽灭!”
“......”
“......你是没有父母族亲吗?”
“当然有!”
别知颓然,哀怨地望着少艾:“你都发这么重的毒誓了,竟然说推翻就推翻?这誓言在你嘴里就是个发霉的面饼?”
少艾耸了耸肩:“人行于路,什么都不做亦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便是清清白白也能被人诬陷诽谤,这算什么?若是发个誓言就能应验,这世间便没有那么多的不甘和冤屈了!”
别知双手撑在床上,目光盯着少艾,见她神色淡然,无畏无惧,别知仿佛第一次认识少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