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无奈,搪塞推托说道:“我没有银子赎你。”
“不须大人出银子,奴家成为花魁三年,私囊攒下一万多银子,去除六千银子自赎,还有六千银子陪嫁。”雪晴温柔自述。
韦扶风无语。
雪晴又轻语:“奴家属于白玉楼的一棵摇钱树,只有大人物能够赎买离开。”
韦扶风皱眉不语,雪晴跪着不起,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弯腰扶起雪晴。
“奴家谢大人接纳。”雪晴温柔轻语。
韦扶风温和道:“相遇的缘分,我帮你脱离白玉楼,日后你再抉择是否做我的女人。”
雪晴温柔轻语:“不成为大人小妾,奴家生计得不到庇护,有银子也是保不住。”
韦扶风说道:“你的银子买一家商铺,留在汴梁帮我做事。”
“奴家一介女流,从良之后不宜抛头露面。”雪晴温柔轻语。
韦扶风说道:“不须你抛头露面,主要帮助我给一些官员使人送礼,收集汴梁官员的信息。”
雪晴犹豫一下点头。
韦扶风又道:“你是嫡女吗?”
雪晴意外,点头道:“奴家曾经嫡女。”
韦扶风轻语:“你的父亲遭到皇帝赐死,出身的清河崔氏,或许认为你父有辱门楣,我会帮你的父亲正名,恢复你的崔氏嫡女。”
雪晴难以置信的望着韦扶风。
韦扶风笑了笑,轻语:“乱世纷纷扰扰,对对错错分不清。”
雪晴美靥黯然,轻语:“崔氏嫡女做妾,也是有辱门楣,不劳大人费心。”
韦扶风温和道:“我日后封王,你成为封王侧室诰命夫人,算不得有辱崔氏门楣。”
雪晴愣怔望着韦扶风。
韦扶风轻语:“以后再与你细说,下棋吧。”
雪晴点头,开始与韦扶风对弈。
韦扶风的想法,扶植没落的世族大姓,重建士大夫为主的地方统治秩序,扭转百年来形成的藩镇兵霸风气。
韦扶风下一颗黑子,轻语:“赵/岩说过给你赎身吗?”
雪晴下一白子,温柔回答:“说过,奴家不能当真。”
韦扶风下一子,轻语:“赵/岩先让你来陪我,或许有心借我给你赎身,让你成为外室。”
雪晴温柔轻语:“奴家想过赵/岩大人的意图,故此抉择归属大人。”
韦扶风下一子,轻语:“人生在世,免不了身不自主,我说了给你抉择的时间,在我娶你过门之前,你委屈一段时间。”
“奴家理会。”雪晴温柔轻语。
韦扶风温和道:“你真正嫁给我之后,不堪的人生都会消失,清清白白的崔氏嫡女。”
“大人在乎崔氏嫡女?”雪晴质疑。
“在乎,未来你能知晓。”韦扶风回答。
雪晴默然点头。
韦扶风下一子,温和道:“我本名楚瑜,出身长安勋贵,大唐皇帝赐婚亲女,赐封彭城郡王,你与公主成为姐妹,不辱没崔氏门楣。”
雪晴美眸望着韦扶风,难以置信的吃惊。
韦扶风微笑点指棋盘,雪晴低头,玉手下了一子。
韦扶风下一子,轻语:“乱世一盘棋,我掌控统治大江下游的江宁,手握数万隶属于淮南军的武宁节度军。”
雪晴迟疑一下,玉手下一子。
韦扶风下一子,轻语:“我的本钱值得宣武军大王重视,我也有心投奔,决定扎根郑州经营一个家业。”
雪晴下一子,轻语:“大人没有信心保住江宁。”
韦扶风点头,轻语:“有一日你厌倦的想回家,江宁的上元府城,长安光福坊。”
雪晴迟疑一下,轻语:“都太远了,郑州不成吗?”
韦扶风微笑望着美人,轻语:“回了家,不能再与赵/岩藕断丝连。”
雪晴美靥羞涩,玉手下一子。
韦扶风下一子,轻语:“你日后抉择,可以给清河崔氏书信,告知嫁给了彭城郡王,驸马都尉楚瑜,你的父亲得到了皇帝正名,你居住在长安光福坊。”
雪晴点头,玉手下一子,疑惑问道:“听说川南军占据着长安。”
韦扶风俯视棋盘,轻语:“我说了乱世一盘棋,宣武军,川南军,河东军,淮南军,胜负未知。”
雪晴点头,温柔轻语:“奴家懂了。”
......
正午,点了饭菜果腹。
过午,赵/岩姗姗来迟,一身圆领宝蓝袍衣,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的青年,仿佛出身贵族的公子哥。
一见面,赵/岩作揖抱歉说道:“有劳宣义大帅久候,王妃病危,才得抽身出来。”
韦扶风愣怔,说道:“王妃欠安,赵大人何不使人知会改日。”
赵/岩随意道:“闹腾多次了,我只是女婿,久留不妥。”
韦扶风点头,彼此落座,雪晴奉茶。
赵/岩品饮一口,说道:“听家奴说,大帅与朱汉滨发生了冲突。”
韦扶风回答:“只是属下醉酒闹事,朱统军通晓事理,彼此说开,也就过去了。”
赵/岩轻语:“朱落雁做人不显山不露水,一旦结仇,指不定暗里下刀子。”
韦扶风愣怔,点头道:“我日后谨慎。”
赵/岩一笑,扭头望一眼雪晴,回头笑语:“雪晴来自白玉楼的花魁娘子,大帅满意吧。”
韦扶风微笑回答:“雪晴娘子美若天仙,冰雪聪慧,善解人意,我们对弈的相谈愉悦。”
赵/岩笑语:“大帅非常人也,我初见雪晴娘子,惊艳的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韦扶风笑语:“我蒙大王收为义子,我与赵老弟算得亲戚,有事尽管直言。”
赵/岩尴尬一笑,说道:“大兄,我的夫人与王妃亲厚,连带的与朱友贞亲近,内子说,王妃的妹妹,成为了大兄的妾室。”
韦扶风点头道:“小时候的缘分。”
“哦,大兄能够说一说吗?”赵/岩感兴趣的笑问。
韦扶风无语,说道:“长安的时候,我五岁,家母妾室,交好其他人家的妾室,有一家妾室生了女儿,家母带上我道贺。
妾室们说着话定下娃娃亲,当年王妃的妹妹十五岁,也是小妾,笑说生了女儿给我做妾,生不出女儿,日后亲身给我做妾。
虽说当年只是玩笑,我在郑州缘遇重逢,他乡遇故知,格外亲切。”
赵/岩点头。
韦扶风又说道:“老弟莫要误会,我当时不知是王妃的妹妹,后来知晓了,但也知晓王妃不待见妹妹,故此没想借重王妃。”
赵/岩点头,说道:“王妃不是不待见妹妹,而是顾虑荥阳郑氏攀附坐大。”
韦扶风点头。
赵/岩品饮一口茶,又道:“朱友贞是唯一嫡子,大兄亲近朱友贞,对于日后获益巨大。”
韦扶风摇头道:“正因为是唯一嫡子,我亲近朱友贞,大王怎么想?不仅我的性命堪忧,朱友贞也得性命堪忧。”
赵/岩脸色微变,点头道:“大兄睿智,看的通透。”
韦扶风喝一口,说道:“大王身体康健,眼下没有必要自寻死路,你我心里明白就成。”
赵/岩笑了,点头道:“大兄说的正理。”
韦扶风问道:“王妃欠安,大王还会亲征南阳吗?”
“大王后日亲征,杨师厚已然率领前锋军开拔。”赵/岩回答。
韦扶风点头,随口道:“大王与王妃伉俪情深,我还以为大王不会亲征。”
赵/岩神情流露不屑,摇摇头,拿着茶碗品饮一口。
韦扶风笑语:“看的出,老弟在家里难得逍遥。”
赵/岩尴尬,苦笑道:“没法子,大王的女儿。”
韦扶风点头,问道:“杨师厚何许人?我听说宣武军最厉害的是葛从周。”
赵/岩回答:“葛从周大人廉颇老矣,习惯了军旅,留在城外军中督训,实则颐养天年。
杨师厚战功不逊葛从周,东征淄青节度使王师范获胜,任职齐州刺史。”
韦扶风点头,赵/岩说道:“我的苦处,大兄知晓,有一事还请大兄帮助。”
韦扶风回应:“老弟请说。”
赵/岩望一眼雪晴,目注韦扶风温和道:“我想为雪晴赎身,只是家里的不能容,想用大兄的名讳一用。”
韦扶风温和道:“老弟的意思,我的名头赎身,雪晴娘子成为老弟的外室。”
赵/岩点头,温和道:“还请大兄成全。”
韦扶风微笑道:“小事而已。”
赵/岩喜上眉梢的笑了,说道:“大兄成全之德,我铭记在心。”
韦扶风问道:“老弟了解滑州官员吗?包括节度属官。”
赵/岩回答:“大体知晓,滑州长史岳大尚,五十岁的老官,任职滑州十年,刺史谢曈出巡,都是岳大尚留守,具体为人我不清楚。”
韦扶风点头,赵/岩又道:“滑州判司六曹,录事参军,基本没有大背景,都是能做事的人。”
韦扶风点头,赵/岩说道:“其实各州佐官,大半是原本官员未动,原本的官员熟悉事务,又都是文官,大王任职的各州刺史,大多兼任武官,真正实任的不多。”
韦扶风明白点头,朱温的任官统治高明,值得他借鉴,但也不能照搬。
赵/岩又道:“宣义军节度属官三个,掌书记周泰,原本敬翔属下外放,听说为人精干。
判官刘海涛,大王亲任,为人精干,通晓六曹事务。
中军虞侯陈胜,谢曈亲信,掌管三百精锐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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