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目光凉淡,嗓音清冷:“玩?我从来不拿正经事开玩笑。”
意思是,你霍钧尧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老几,值得我费心思。
霍钧尧只觉心里堵得难受,他以为属于他的剧情刚展开,万没想到即将结束。
沈念杀伐果断,别说机会,连一丝念想都不给他。
而他也错误高估自己的强大。
连俞琛都谨慎小心,他却不听劝。
究其原因,他太心急。
他太想出现在她面前,不管用什么方式,至少轰轰烈烈,让她记住他。
而不是一而再的无视,然后彻底忘了他这号人,忘了他出现过。
她还记得那个礼堂的窗花吗?她还记得她和他眼神相碰过吗?
她知不知道,在宋辞礼之前,原本该是他和她相遇。
她知不知道,为了那错过的机缘,他整整后悔了五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沈念,”霍钧尧的声音哑沉,“你记得我们曾经见过吗?”
沈念没有任何印象,“你想说什么?”
霍钧尧眼神灼热,“在港城的大学里……”
沈念打断他,意有所指,“我那时候得罪你了吗?”
霍钧尧:“……没有。”
沈念优雅地抿了口酒,“既然没有,那就不是旧怨。可你竟然在我的地盘上教我做人,你是不是有点病?港城话叫黐线?”(粤语骂人的话,二百五,神经病)
霍钧尧说不出话来。
沈念收回目光,不客气地说:“容城也好,港城也罢,一来就想当爷当爹,谁是孙子呢?”
“早做准备,我不是有耐心的人。”
“今晚我的庆功宴就到这儿了。至于你们的,慢慢享用。”
她一口将剩余的酒喝完,转身就走。
霍钧尧心底一慌,下意识喊她:“沈念。”
沈念没有停下脚步,她往陆星月走去。何之晴跟赵小茜也都在。
几个人碰杯,庆祝这完美的时刻。
特别是陆星月,她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畅快。
刚刚跟陆伯庭摊牌时,他的脸色难看得像中风。
她大伯母的脸色就更不用说了,白得比最白那个色号的粉还夸张。
竟然还想倒打一耙,骂她吃里扒外,叫嚣着要她好看,说她不配做陆家人。
陆星月也懒得跟他们掰扯,“正好,陆家有你们这两位,早就烂成渣了。以后陆家是陆家,我们是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陆伯庭按住胸口,说要把他们一家踢出公司,陆家的所有资产他们都没有份。
陆星月冷笑:“那就先把欠我们的还回来,再让整个陆家为你买单城西这个项目。”
她大伯母气不过想动手,被陆星月的保镖掐住手。
陆星月警告她:“你当悦港之星是什么地方?你觉得能上来就一定能下去?”
陆伯庭夫妇终于真切体会到,此刻他们成为了沈念案板上的鱼肉。
连俞琛和霍钧尧都没办法,他们能怎么办。
陆星月与俞琛错身而过,听到他低声说“对不起”。
她没有任何回应。
本来就是身份在前,其余在后,假如一开始她当真了,那才是脑残。
更何况,他们不是一路人。
只是稍微有些可惜,原以为俞琛是个有远见和胆识的,到底还是受制于那个位置,投鼠忌器。
现在这样的结局,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挺好的。
她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以后只管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陆星月激动难捺,“很想去d调喝酒,我做东。”
赵小茜:“要不要顾东给你找几个小哥作陪?”
陆星月居然很认真地说:“也不是不行。”
吓得赵小茜酒都不敢说话了。
何之晴:“你大伯刚受打击,又被你补一刀,他带没带救心丸?”
赵小茜:“念念,你爸吃什么牌子的,给星月她大伯推荐两瓶。”
沈念:“不知道,反正是速效的。”
她们笑得不行。
陆星月跟沈念说:“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吃饭。我爸亲自下厨。你们也来。”
沈念说那就这周日去吧。她也想送礼物给陆叔叔以表心意。
君誉华庭离不开陆叔叔的帮忙,方方面面他都替她顾及到了,有前辈在前面为她开路,是多么幸福的事。
既然该做的都做了,没有必要再留在悦港之星。
改道d调。今晚完全是女士之夜。
沈念被簇拥着,前后都有保镖,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那边傅北泽见状,很想上前。
韩瑞跟顾恒又拉住他,“泽哥,陆家跟俞琛、霍钧尧这个项目,彻底完了。”
谁能想得到,登上悦港之星前,所有人都为他们这开局心生羡慕,可上来之后,才那么点时间,局势全变。
这也告诉了他们,沈念的可怕之处。她不光掌控整艘船,她还掌控风向。
韩瑞跟顾恒冷汗都出来了,资本之间的对抗,没见一滴血,却比屠城还恐怖。
没看到沈念连走过去都像踩着红毯一样,是凯旋的步伐,她头上好像顶着冠冕。
陆星月也顺利脱离了陆家。
她们甚至都没用到那张王牌,君誉华庭。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沈念是城西科学岛的幕后老板?
韩瑞叹气,得亏陈彦涛不在,要不然看到此情此景,大概伤口又要被抠开。
被沈念教做人这回事,没有谁比谁惨。
陈彦涛无时无刻不在准备杀回海城。
但他们都知道,很难,巨难,比登天还难。
傅北泽敛下眸子。渐行渐远渐无声,他好像再也靠近不了沈念的世界。
从悦港之星下来,沈念看到许沉樾的车。
她也就看一眼,坐上了自己的车。
发给许沉樾的微信是:回去看看伤了哪里,伤痕消失之前,我不见你。
许沉樾按了下淤青的地方,她好狠心。
但是看到沈念送的手串,他又陷入了多巴胺状态。
他摸了一遍又一遍,珠子有多冰凉,他的心就有多烫热,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