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的眼睛很亮,她如果说不要,彦白哥哥会不会恼羞成怒?
说起来她还从来没见过他恼羞成怒的样子,从小到大,他都很温和,没对她红过脸。
不过,今晚的彦白哥哥有点凶。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可他不是别人。
他是陈彦白。
沈念抬头看他,这个仰望的视角,发现他的温柔毫无保留,跟在星辉之夜的会场上完全不同。
他的距离,从来都是对外人。
沈念摊开手掌,“我来都来了,怎么可能不要。”
陈彦白一把攥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带进拐角他的工作间。
这里,相机随处可见,还有冲洗出来的照片,墙上、地板上放着很多画,有个地方架着画板,全是他的画作。
边上不规则的木桌上,还有各种玩意儿。陶泥、玉石、木雕都有。
陈彦白让她闭上眼。
沈念不愿意,“我有点害怕,你一般不让人进你的工作间。”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准备开吃。她就是那只他看中了很久的小猎物,今天终于磨刀霍霍了。
沈念很懂他。
陈彦白看着随性,其实他有一点点仪式感。
她从来没当过“猎物”,这感觉很新鲜,是陈彦白给的。
他站在她身后,用手挡住她眼睛,在她耳边低语:“我从没拦过你进来,可你竟然,一次都没进过。”
不管是哪里的工作间,沈念都没进过。
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进去,她以为她在尊重他,殊不知,这却让他不高兴。
沈念现在明白了。他视她为特别,她却自动把自己当成他眼里的一般人。
好吧,她真的,很不应该。难怪他说她可恶。
被人深深地喜欢着的感觉,真的很美。
忽然,她感觉脖子一凉。
陈彦白松开手,沈念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正中的坠子。
一片白玉银杏叶。大约是两个大拇指大小,叶子剔透,栩栩如生,连纹路都清晰可见。
沈念惊喜地抚着这片叶子吊坠,感受它精致的雕工,爱不释手。
陈彦白出手,绝对是顶级艺术品。
沈念想把链子取下来,把玩一会儿,但陈彦白按住她的手,“不要摘下来,一直戴着。”
“嗯。浪费了几块玉才能雕出这个效果?”她问陈彦白。
“两三块吧。要是这片还不成,那就没有了。”陈彦白将银杏叶子反过来,他没告诉她,这里有一个很小的刻字。
不是她的名字,而是他的名字。
这样随身戴着,而且在胸口,最靠近心脏的地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沈念小心地将吊坠塞进小背心里。
陈彦白的眼神就变了。今晚见到她的第一眼,除了惊喜之外,便是灼热。
他见过她那么多不同的样子,以前最喜欢她小公主般的穿搭,后来喜欢她的青春活力,渐渐地,他又喜欢她穿牛仔裤,因为她的腿型很好……
他才知道,其实不管她穿什么,他都觉得好看。
因为她是沈念。
但他还是没想过,久别再见面,她会以这样的一面出现在他面前。
很……辣。
她是不是太放心他了?哪怕喊他“哥哥”,她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失控?
可他到底失控了。吻她的时候。
陈彦白就着工作间的灯光,仔细打量沈念。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然后温柔地将她抱起来。
“怕吗?”
沈念很自然搂着他的脖子,“怕什么?”
“怕我跟你想的不一样。”
沈念双手捧着他的脸,“那你装得真好。”
陈彦白低低地笑了。小女孩长大了,胆子不小。
他把她的卫衣开衫解下来,放在长桌上垫着,又把她放在开衫上面。
沈念傲娇地“啧”了一声,“彦白哥哥,你认真的吗?”
这是临时搭建“场地”?
陈彦白呼吸发烫,瞬间吻上她光洁的脖子,就像狩猎了很久的老虎,一口就叼住猎物的脖子。
绝杀。
沈念说不出话来。她脖子有点痒又有点痛。陈彦白的怨念这么重,哼!
陈彦白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他的女孩太“好”。
她根本什么都不缺,那些狗子们轮番上阵讨好她,围着她转,什么浪漫的、讨好的、发疯的,她见得少吗?
她这么可恶,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却迟迟没看到他的喜欢,只把他当哥哥,他憋了这么久,总要浅浅地出一口气,让她记住陈彦白到底是她的谁。
陈彦白的吻一路延伸,修长的手指肆意感受她肌肤的热度。
沈念轻喘,“陈彦白。”
她喊得很小声,可是听在陈彦白耳里,有种推柴助火的作用。
她的脸成了玫瑰的颜色,那么动人。
陈彦白一边激动,一边吃醋。想到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那些能让她快乐的人,他真有种被烈火燃烧的痛感。
“念念,你想过我吗?”他在沈念耳边引诱。
沈念残存了一点理智,但这个时候,聪明的女人都知道,顺着男人的话总没错。
“想,很想。”
她没说谎,她确实想过彦白哥哥,但不多。她有那么多的事业,也有那么几个狗子,能分心想彦白哥哥不容易。
陈彦白知道她在哄他。
要是真的想他,自然会去看他,不会等到他回来,她才过来。
所以她的想念,不如他的万分之一。
“彦白哥哥。”沈念开始求饶。
“再喊。”他缓缓地说,似乎要听她喊得满意为止。
沈念脸上身上都红了,害羞的,也是被刺激的,因为她没想过向来温柔的陈彦白,竟然会对她,强姿爱。
“彦白哥哥……”她喊了很多声,陈彦白才爱怜地松开她。
沈念喘得不行,像打了一场仗,可明明才刚开始。
她有点想逃了。彦白哥哥今晚不好惹,一点都不会呵护她。
“沈念,告诉我,你最喜欢谁?”
沈念整个人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