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看着阮妙妙的一脸仓惶和担忧,她眼里的焦灼骗不了人,好像在极度害怕些什么。
是担心她老公被对付?还是担心她的形象在她老公面前不保?
那她大可放心。
因为这些,是必须的。
早在她发现阮妙妙的秘密时,她就让人盯着阮妙妙了,到她偷偷离开海城,不管是安分还是作妖,都有人向她汇报。
难道阮妙妙以为,她会让得罪她的人翻身?
还有陈彦涛,怎么就那么自信和笃定,能将她打倒呢?
如今陈彦涛也算是求仁得仁,非要把自己整得一无所有,怪得了谁?
至于阮妙妙,她花费那么多心机和精力来算计来报复,她以为她能有什么好结局?
沈念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却没想到阮妙妙突然向她跪下。
“沈念,这些和我老公无关,他是听了我的诱导,又和陈彦涛有利益合作,才会针对你。我求求你,别把他卷进来,我,我可以赔偿,赔多少都行。”
阮妙妙好像脆弱得会随时晕倒,她不停哀求沈念:“陈彦涛的身家都给了陈彦白,那我赔偿d调的损失。沈念,我求你,这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对付我都行。”
沈念轻笑,“闻太太现在口气真大,你赔偿d调的损失就够了?”
阮妙妙瑟缩了一下,她心里满满的不甘,可是她更怕她老公跟沈念见面。
他们不能有任何联系。一丝丝一点点都不行。
这辈子沈念的所有轨迹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但她还是冒不起这个险。
她不能让闻郁承跟沈念见面。即便现在是敌对的关系。
阮妙妙咬紧牙关,“你想要什么?”
沈念轻轻一句:“你都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
她是不用动手,但是她老公闻郁承却有大把的钱。
他才是陈彦涛背后的靠山。陈彦涛倚仗他的资本,在回海城后,暗地里布局要铲除陈彦白,逼陈董退位,拿下整个陈家。
为了报复她,他们又将黑手伸向d调,要将顾老板钉死在违法的道路上,让他翻不了身。
何之恒也不能免,他们注资了《风过后》剧组,疯狂营销莫潜,跟何之恒对打,又不断收买媒体攻击何之恒,抹黑他,甚至安排了现场闹事,阻止电影拍摄。
诸如这样的手段,对阮妙妙来说不要太熟练,她本来就混过这个圈。
许沉樾的大部分资产哪怕不在海城,也被他们盯上。几个产业园接连出事,只是他们低估了许沉樾。
他人未出现,那股疯劲却一点不减,现在吃哑巴亏的不知道是谁。
沈念这么一算,大概也就只剩下在港城的霍小学鸡能幸免了。
因为他们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霍小学鸡在港城的影响,也不是他们能评估的。
阮妙妙的恶毒,在于伤不到她就伤害她身边的人,存了心要把她所有气运毁了。
可阮妙妙没算到她的气运系统。那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怜兮兮的苟命系统。
现在,她的一级气运也达顶峰,新的系统正在匹配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必定比现在更强。
抢别人的,毁别人的,终究不如自己有,会制造气运才是真正的强者。
沈念冷眼看着阮妙妙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这张脸有多无辜,她的心就有多黑暗。
大概只有闻郁承一个人会吃阮妙妙这套。
那就等他过来。账总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阮妙妙还在哀求:“沈念……”
就在这时,保镖跟沈念说:“人来了。”
沈念:“让他进来。”
阮妙妙整个人如遭雷轰,“不,不,不要!”
可她还是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进来了。
闻郁承穿一身黑色西服,连衬衫都是同色系,略泛一点珠光,深浅搭配可看出他是个讲究的人。
黑色将他的气场衬托得很强大,同时又有些不好惹。
沈念隐隐从他身上看到一点霍钧尧的影子。
但是霍钧尧的五官更立体和深邃,带着贵气,闻郁承则像那种从低洼爬上来的不择手段的上位者。
其实许沉樾也属于这种,但许沉樾整体的感觉偏年轻,戾气不算重。
闻郁承的身上却带有一种超过他年龄的老成,就像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如今归于平淡的那种感觉。
沈念很难想象,他和阮妙妙是一对儿。这cp感从何而来?
是因为两个人都很毒吗?所以格外磁场相吸?
管他的。
既然来了,算账时间到。
沈念挑眉,保镖给了阮妙妙一巴掌。跟打陈彦涛一样,没有半点手软。
阮妙妙一声惊呼,闻郁承就要上前,但被保镖拦住。
阮妙妙朝他摇头,示意他别过来。
闻郁承面向沈念,眼神危险,“沈小姐这么对我太太,就没想过后果?”
沈念笑了笑,又一个扬手,这次保镖啪啪两声,直甩阮妙妙两个耳光。
闻郁承的眼睛快要冒火,“沈念,你想死。”
沈念左腿搭在右腿上,姿态放松,嗓音轻快:“闻先生在我的地盘上,还是放尊重一点。不然你太太要吃更多苦头。”
闻郁承用力压下怒火。他准备的所有谈判条件现在都不适宜谈。
沈念是有备而来。
闻郁承本来觉得她是有人在背后运筹帷幄,此刻正面交锋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她就坐在那里,气场就已经强到让他不敢轻视,并且得打醒十二分注意,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打掉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面临强敌的感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闻郁承看了眼阮妙妙。是他没保护好她。
他放平姿态跟沈念说:“你放了她,要什么我都给。”
沈念打了个响指,“闻先生够爽快。那么我也不跟你来虚的。”
“陈彦涛把他所有身家赔偿给我,你要保阮妙妙,自然也应该如此。”
有人把文件拿过来,递给闻郁承,他只看了一眼,心下却震惊。
明面上的所有东西就算了,连他手里那些隐藏至深的酒庄、游轮和古堡,都全部列出来。
这些连妙妙都不知道。
沈念又一个示意,有人把另一份同样的文件拿给阮妙妙看。
阮妙妙越看脸色越苍白,不知是后悔报复沈念,还是后悔她没有第一时间知道闻郁承的身家。
她差点喘不过气来,“郁承,不要签,不要给她。是我的错。”
闻郁承心疼不已,他决定速战速决,“沈念,我的人在云山锦居外面,只要把妙妙放了,我自然会签。”
沈念深深地看他,“闻先生果然爱妻如命,不是我不愿成全你,而是你太不识时务。”
她站起来,走到闻郁承面前,保镖立马将闻郁承按压在地,让他狼狈地趴着。
闻郁承想挣扎,沈念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尖细的鞋跟碾了好几下。
“沈念,你有病!”阮妙妙大吼。
沈念低头看闻郁承,“两口子当我这里是幼儿园?好玩吗?留着最后一手,想蒙谁呢?”
“既然要玩,那就来个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