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三年春节,对袁熙来说是双喜临门,正月初三接到刘协的圣旨,册封他为大将军。
袁熙听到圣旨发出的日期,明白这原本应该在年前就到的,拖延到现在看来是刘协搞的小动作。
曹操怎么可能会让大将军之位给自己,看来这是刘协趁着曹操不在许都发出的圣旨。
还要绕过荀彧等人,这应该是偷偷摸摸的送出的。
不过这些事不关他的事,自己得到实惠就好了,至于头疼之事让曹操去头疼,反正刘协跟曹操斗法不是一两天了。
大将军在东汉可是权利极大的,位在三公之上,可以自行决定征伐不臣,东汉的权臣几乎都是大将军。
从霍光到梁冀,再到何进,每一个都是权势赫赫,曹操当年挟天子就是把自己封为大将军,只是袁绍不干了,这才无奈的让给袁绍,自己做司空。
自从袁绍死后,大将军之位一直空着,袁谭也只敢自封车骑将军,现在终于落在自己头上了。
正月初七消息传来,夏口之战结束,曹操战败,手上的水军几乎被孙刘联军一扫而光。
虽说没有历史上赤壁之战那么惨,但也让曹操至少好几年无法南征,没有水军根本没法征伐南方。
这一败的结果不仅仅是损兵折将,最大的影响是曹操的后方要乱了,与之相对的是刘备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稳定地盘。
刘备军越过江夏郡区域,占领南郡的洞庭湖以北,华容县以东的三角区域。
曹操退守当阳、枝江防御东面的刘备,南面以长江为界,占据南郡的江北地区,只留一个江陵城给刘琦。
而江夏郡的江南部分依然在孙权手里,不可能还给荆州,以前是强占的,但现在三方承认了。
这同样让江东减少了压力,免的要重兵防御刘琦、刘备有收复失地的打算。
只是这样一来,刘琦的势力就被困在中央了,手上仅有荆南四郡,地盘虽说很大,但却不是好地方。
这时代的荆南四郡,不仅穷、人口少,而且武陵蛮、长沙蛮、零陵蛮层出不群,其中武陵蛮是西南夷中最强大的。
这些被称为蛮族的民族,应该是后来苗族等西南少数民族的前身,跟南下的羌族融合后,形成后世的西南几十个族群。
在这之前,这里的所谓蛮族,应该是百越族的后裔,亦或者说是九黎族的后代。
由于生在山林,长在山林,极擅长山地作战,很难剿灭,因此历代的统治者只能用怀柔的手段让他们不闹事。
刘表最大的功绩,其实就是让这些蛮族安定下来,和汉人和睦共处,渐渐的融合到一起。
当然,现在要说融合还早,但却是武陵蛮在刘表后期,几乎很少闹事,能够跟汉人和平的交易、相处。
在这之前可是时不时的攻破县城,威胁到荆州的安全,其实说到底是汉人欺负他们造成的。
刘表压制住汉人豪强奴役他们,这功绩是要肯定的。
正月十五许都发生了件大事,把撤军回去还在半路的曹操气的吐血,当时就昏过去了。
“张合,某要你剥皮抽筋,活剐了你!”
醒过来的曹操一声怒吼,手下文武连忙劝慰他不要动怒,以免伤了身体。
原来张合趁着十五晚上热闹,劫走了张绣之女和曹操的两位夫人,逃离许都跑的无影无踪。
等到袁熙接到消息,张合已经到了黎阳,进入河北势力范围了。
袁熙目瞪口呆的问道:“俊乂将军脑子坏了呀,好好的绑架的曹操老婆干嘛?”
逢纪笑嘻嘻的邀功道:“主公,此事是某交代的,张合只是执行罢了。”
“是你!为什么?”
看到袁熙不解的模样,逢纪得意洋洋的说:“甘猛都知道抢了大乔给主公,某身为河北重臣岂能不如他,曹孟德哪几个夫人长的都不错,给主公暖床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噗”的一声,袁熙差点跳起来,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后才恨铁不成钢的啐道:“他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老太婆了,要抢也要抢他女儿呀!”
“咦!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逢纪还一副懊恼的模样,辛毗直接开炮道:“逢元图你疯了呀,抢了孟德的侍妾,你是要他发疯跟咱们开战是吧?”
“切!开战他敢吗?夏口战败他眼下最重要的稳定军心,接下去马腾、韩遂必会起异心,除非他想放弃关中,否则西北一战是免不了的,哪还有心思跟咱们打,佐治就会说空话吓唬谁呢。”
荀谌摇摇头叹口气道:“元图所言确实有理,但这掳人妻女不该呀,非君子所为,会让主公名声受损的。”
接着众人也纷纷说逢纪这事欠考虑,可把他憋的满脸通红,想反驳又怕众怒难犯,只好自己生闷气。
袁熙一看赶忙调解道:“算了,人已经到了河北,再说也无意义了,不过有常之女还是要回来的好。”
说到张绣的女儿,徐庶开口道:“人回来是好事,但日后再嫁恐怕主公要费心了,不能让好事变坏事,以免留下怨恨才是不值。”
这话说的人人点头,袁熙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张绣这女儿已经生了一个孩子,这是生生的把他们夫妻、母子分离了,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再说就一个蔡琰的婚事他就头疼了很久,最终人家说不嫁这事才算过去,如今再来一个,自己又得头疼了。
十天后张合到达燕京,无所事事的袁尚亲自去接他,可把他诧异的,差点认不出这位三公子了。
“罪臣张合拜见主公!”
张合也是机灵人,一进入大将军府正堂,马上朝着袁熙跪下去,口称罪臣。
袁熙满面笑容,亲自下座来搀扶起他的胳膊道:“俊乂将军无恙就好,当年之事不怪将军,这账应该算到淳于琼和许攸头上,快起来吧。”
张合偷眼望去,只见袁熙满眼真挚,顿时放下心来,谢恩一声后顺势站起,但还是恭敬的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