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聊着,许母带着娄晓娥散完步刚回来。
“大茂,这刘胖子是错药了吗,笑得那么吓人。”许母有点不满,刚才路过中院的时候,差点吓到娄晓娥。
“大妈,嫂子。”齐大发和矬子赶忙站起打招呼。
“你们聊自己的,坐下坐下。”
“嗯。”
“这刘胖子就是个官迷,能这么高兴,升官了呗。”
许大茂解释道。
对于这点,许母有点嗤之以鼻。
“他官再大,能大过厂长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当总统了呢。”
“大妈,他就当了个革委会副主任,就是我哥原来在轧钢厂的那个官。”矬子解释道。
许母差点笑出声。
“就他,能有那本事,不得被工人赶下台啊?”
“大妈明鉴,我们也觉得他干不长。”
“你们俩小子说多了啊,这个官啊,当的长不长得看上面的领导,厂里面除了厂长、书记、革委会主任,要由上面任命,其他职位,大部分都是由厂长一句话的事。”
许大茂继续解释道。
“像革委会副主任,纠察队长,都是虚职,别看官很大,还得看行政级别。有些官职啊,厂里认,但国家不认,白搭的。”
“让领导不高兴了,今天上去明天就下来。”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咳嗽声,正是一脸得意的刘海中。
可许大茂也没搭理的意思。
“所以,我上去的时候,都是先混行政级别,再提官职,都是有技巧的。比如现在,我就是正处级,估计到年底能到副厅,这才是实打实的职务。”
“你齐大发,当了纠察队队长,你行政级别是什么,知道吗?”
齐大发赶忙摇头,他是真不清楚。
“你根本就没有行政级别,还是个工人。”
屋里聊得火热,屋外的刘海中脸色越发难看,他很确定屋里的人听到了,可仍然晾着他,有点过分了。
他自认为当了革委会副主任,虽然不能和许大茂平起平坐了,可最少也能让许大茂重视一下。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可既然来了,不能不进去啊,于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谁啊?”
“大茂,我啊,一大爷。”
刘海中在外面喊道。
许大茂笑了笑,示意矬子去开门。
“怎么了,二大爷,有事吗?”许大茂也没邀请刘海中进来,对着门口问道。
刘海中看到齐大发和矬子坐在桌旁,都没站起来的意思,更气了,可他现在只能憋着。
“没事,就是听说齐大发和林才行过来了,我来看看,安排点工作。”
“安排工作?那你快点,大发、矬子,赶紧的,给点面子。”
许大茂指挥道。
“好。”
齐大发和矬子答应了一声,出了门顺道还把门带上了。
“刘副主任,您有什么工作要安排?”
刘海中差点爆了粗口,他哪有事要安排。
“那什么,明天一早我要给你们开个会,你们记得要集合,别忘了。”
“好,刘副主任,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就这点事。”
说完,刘海中迈步回了中院,内心郁闷不已,本来是想显摆的,结果门都没进去。
齐大发和矬子笑着回了屋子,把事情说了说了一遍。
“你们还要在刘海中手下干活,多少给他留点面子。”许大茂提醒道。
”放心吧哥,我们懂的。”
……
回到家中的刘海中,郁闷不已。
二大妈见状赶忙上前询问。
刘海中也没解释,把茶缸子往桌上一拍,指着后院喊道。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和他许大茂势不两立。”
“他爸,您别犯糊涂啊。”
“什么犯糊涂,我不糊涂。”
“你不糊涂,能说这话,许大茂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被他盯上,他稍微撇撇嘴,就能在厂里领导找你麻烦。”
听到二大妈这么说,刘海中又来了兴致。
“你还以为现在的轧钢厂还是以前的轧钢厂啊,我告诉你,现在的领导已经开始动手了,对厂里的干部进行重组,你知道为什么会提拔我上来吗?”
“不是因为你把光齐拿来的画送人了吗?”二大妈疑惑道。
“这是其次,主要还是厂里领导想把许大茂留在厂里的势力一点点的削掉。我现在已经是罗主任的人了,我不怕他许大茂。”
“不是说,食堂的供给还是许大茂提供的吗,你万一惹了他,不让人送肉了,你怎么给工人交代?”
“我,我……”
刘海中瞬间无言以对,他再牛,被工人知道这事,得活剥了他。
还好,厂里已经在想办法,准备寻找新的途径。
“他爸,要我说,你还是别惹许大茂,你没见他几千人几千人招嘛,也是大厂厂长了。”
“什么大厂厂长,招的那些人是给其他厂的,暂时让他招人而已,以后会有新厂长过去的,他上面没人,以后还会是小厂厂长,这我知道。”
这些信息,刘海中在办公室议论过,还记得。
不过,在没搞定食堂供肉问题前,他还是放弃了招惹许大茂的打算。
晚上,刚吃过饭,闫埠贵就拎着土特产过来了。
在许大茂那,他要等一年,才能让儿子闫解放工作,他可等不及。
刘海中的德行,他是一清二楚。
正高兴又好面子,只要好话说到,礼物送到位,事情就能办成。
“老刘,恭喜啊。”
刘海中喝着小酒没动。
“老闫来了啊,你这是干什么啊?”
“一点点小礼物,恭喜你高升,刘大主任可别嫌弃。”
听到闫埠贵那么说,刘海中高兴了。
“来,坐,咱哥俩喝一杯。”
“那感情好,说起来,咱俩已经好久没单独喝酒了。”
闫埠贵也不客气,坐到了刘海中的旁边。
“老闫,听说你也当班主任了?”
“说是下学期,具体还不清楚。”
“来,咱俩干一杯,庆祝咱俩同时高升。”
“好,来,干杯。”
两人喝得高兴,二大妈还加了一个菜。
踩高捧低,这是最常见的吹捧方式,闫埠贵也不例外。
酒过三巡,他也开始数落起许大茂的不是。
“老刘,你说,这许大茂是不是太贪了,他当那么大的官,招好几千工人,我去给他送礼,想让孩子过去,可他非要等一年,你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那么多年邻居,一点也不照顾,太过分了。”
“自从他发迹,你看他坑了咱多少回,我现在都害怕他,生怕又被他坑了。”
刘海中也有同感,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一切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