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要造反了!”
眼镜男看许大茂拿着凶器,跟来的几人不敢上,连滚带爬的跑到院门口喊了起来。
这一喊不要紧,整个平房区专案组的人全跑了过来。
呼啦啦一片,军区的领导也闻讯往这边赶。
从专案组成立至今,还真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撒野,活久见。
不一会儿,平房门口就挤满了人。
许大茂将门框杵在地上,脚踩着门板与一群人对峙。
“许大茂,放下武器,我警告你,在这里撒野,你就是反组织反动,我们随时能击毙你!”
又一个戴眼镜的人怒道。
许大茂认识,这是革委会总部小组成员之一,王东升,还是秘书处的一员。
“王秘书,你别吓唬我,老子现在是正厅级,比你职位高,再给你三个胆子,你让他们开枪试试!”
“那你也不能胡闹,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tmd,什么叫胡闹,你们诬陷我,抓我过来,我什么都没说,就来了,是给你们面子了吧,可你们让我住这里,我们家鸡窝也没这条件啊,你们tmd,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你吼什么,所有人都一样,又不是你一个人!”王东升被tmd、tmd骂着,也怒了。
“不是我一个人,关我什么事,那是他们素质高,脾气好~我素质低,就不愿意住,怎么了?”
众人一听,素质低,好有道理啊!
“来人,快把他抓起来!”
王东升既愤怒又无奈,干了那么多年秘书就没遇到这样的人。
可这时,只见许大茂拿起门框,往膝盖上一磕,咔嚓一声,门框直接断成了两节。
之后,不屑地把断棒往地上一扔,用手指着王东升骂道。
“王东升,你个狗日的,来啊!”
众人再一次被震惊到,哪还有敢上的。
至于开枪,算了。
守卫的士兵背着枪,动都没动。
许大茂那么大官,除非拿出枪和他们对射。
王东升也被吓住了一下,看自己人不敢上,只能问道:“许大茂,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你说干嘛,我在给自己争取权益,给我换地方。”
“换什么地方,这里环境都一样,其他房间也都这个条件。”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住,你要让我住,我今天就给你全拆了,我说到做到。”
“许大茂,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就凭你今天的行为,我就能定你的罪。”
“定罪?”许大茂嘿嘿一笑。
“王东升,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许大茂不吃这一套,我告诉你,即使是罪犯,犯了杀头的罪,也没住这种地方的道理,怎么,你们要搞法西斯那一套?有本事就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咱看是你倒霉还是你身后的人倒霉!”
说着,许大茂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淡定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继续说道:
“话我就撂这了,既然我敢来,就不怕你们,有本事搞我就大胆地来,惹恼了我,大不了一拍两散,看谁先死。”
看着许大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恃无恐,王东升心里真有点犯嘀咕。
不管怎么说,许大茂都是闶升身边的人,时间虽然不长,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闶升舍弃了老脸强行挖来的。中间参与钢笔尖事件、航天大学事件、帝都大学事件、闶石事件,闶升临死前还多次找过许大茂。
是否涉及专案组的核心机密,谁也不知道。
这还只是一方面,许大茂还有另一重身份,多次被上面的领导关注和表扬,定不定罪还得有上面的首肯。
而此次抓人审讯,在王东升看来,也是绛静强行下的命令,最开始连个罪名都没有,很可能就是徇私报复,不涉及权斗。
以许大茂的能力,后面会是什么走向,还真不好说。
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当众服软,这关乎专案组的面子。
想到这,他慢慢走到许大茂身边,小声道:“大茂,上面没命令,走肯定是走不了,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许大茂看了他一眼,也明白这里的关键。
“好办,房间任我挑,让我给外面打个电话,东西我自己准备。”
王东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
“可以,但东西得经过我们的检查,不能有太违规的东西。这是我最大的权限。”
“也就一些铺盖和防水布,能有什么违规的东西。”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说完,许大茂直接转身进了屋里,而王东升也招呼其他人一起离开。
一场小风波,居然以虎头蛇尾的方式收场。
外面,许大茂还没到卫戍区,他被专案组带走的消息就已经在高层中间传开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
先是化工部、工业部、外贸部、后勤部等十几个部门众多大佬纷纷打电话询问情况。
然后是外地的不少省长、省委书记、市长都派人询问此事。
还有军区的向司令、张政委亲自致电四九城军区,希望能照应照应。
革委会总部再次成为焦点。
绛静没想到,就是抓了一个人,居然会引来那么大的反应。
这让她更加不忿了。
一个厂长,居然会引来那么多人求情,不是结党营私,就是利益共同体。
四九城除了她,就不能有那么牛的人存在。
今天她就要好好收拾一下许大茂。
放人是肯定不会放的,不仅不放,还要抓紧罗列罪名,往死里搞。
不管你官多大,打多少电话,只要不是那个人,都不能干涉到她。
这就是她的身份优势。
……
一群老人坐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内商谈国家大事,和外蒙收复时候,似乎少了一人。
几人正聊着,给许大茂求情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让老人不得不重视,于是急忙找来秘书,询问情况。
“又怎么惹着她了?”
“回首长,可能是顶撞了过几次,没太给面子,具体不太清楚。”
“凌耳呢?”
“可能还是因为药,过了年,他身体又不好了。”
“哼,瞎胡闹,去给她说,赶紧放人。”
“等等!”
这时,另一个老人发话了。
“或许可以等一等,看看那边的反应。”
说着,老人指了指北边。
“是个好办法,看看他是不是有关系,也可以把消息适当地传出去。”
“没错,那就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