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大茂照常早起买早点,只不过许多人看见他都绕着他走。
即使说话也遮着嘴。
其中不少人都折腾到后半夜才把糖拿出来,现在嘴还是肿的呢。
昨天卖糖的时候,许大茂可挨个提醒了,回家千万不要尝试。
很多人都当了耳旁风。
这要被许大茂看到现在的囧态,总觉得不好。
许大茂没在意,昨天也是他故意提醒的。
要不贾张氏大早上地怎么又开骂了呢。
好奇心谁都有,遇到没啥严重后果的,挡都挡不住。
娄晓娥就想尝试一下,被许大茂劝了好几次,才放弃。
来到纤维厂,许大茂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通知,说是他被加入了访问外蒙的使团,不日就将出发,让他准备准备。
许大茂心中窝个大艹,这谁啊,胡搞瞎搞。
四九城到乌兰市的火车一星期一趟,这一去至少两个星期。
娄晓娥还大着肚子呢,他哪有这个功夫。
电话打到工业部,一问才知道,这还不是工业部的事,是外蒙使团长巴山主动提出的,包括工会文工团一起。
工业部还承诺近期不给工厂安排任务,还让他克服困难,以国家大事为重。
这是工厂的事嘛,他不去就能影响什么国家大事?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万万没想到,那个黄金家族的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啊,回去非撤他职不行。
他正骂人呢,龙社就向全世界发表了,外蒙回归龙国的重磅消息,时间定在九月一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紧接着,四九城到处都是鞭炮声,礼炮声。
四十六响,代表外蒙离开的四十六年。
举国同庆,世界震动。
不断有贺电发往龙国,有意无意地还要问问“成吉思汗”的事情。
不过,都被外交部敷衍了过去。
许大茂也没听广播,也不知道,还在骂人呢。
王克农带着一群人呼呼地跑了过来。
“许厂长,这外面都庆祝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许大茂往窗外一看,果然,到处都是庆祝的人群。
“怎么了这是?”
“九月一号,外蒙回归,日子定好了。”王克农激动道。
“好事啊,赶紧的,咱也庆祝起来。”
许大茂笑道,心情不好也不能影响工作。
“这样,听我指挥,小肖,你带一组人去放炮,把囤的鞭炮全放了,现在就去。”
小肖答应了一声,迅速离去。
“老宋,对吧,你去带人制作条幅,热烈庆祝之类,多准备几个,赶紧挂出去,厂里的条幅都用上。”
老宋点了点头,也赶忙去办。
“小黄,你办两件事,联系印刷厂,制作庆祝外蒙回归的贴纸,要十万份,贴驱蚊水瓶上的,他们懂。第二件事,你去仓库,取一千瓶驱蚊水,去厂门口售卖,五毛一瓶,不要票,一人限购一瓶。”
“赚得钱交给财务,让他们去批点零食,汽水,咱中午开个庆祝会。”
许大茂又想了想。
“包括在咱厂施工的建筑工,只要在工厂里的,每人发一瓶驱蚊水,当做回归福利了。”
“另外,今天下午和明天放假,后天再上班。”
许大茂说完,王克农都震惊了。
许大茂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主任,放心吧,这么大的事,今天肯定放假,刚才工业部给我打电话了,咱厂也没什么任务,让大家轻松轻松,过两天可没休息的时间了。”
“可那些老师和教授怎么办?”王克农想道。
“中午开完庆祝会,让他们回家吧,后天一早再回来,放心吧,不会跑的。”
化工学院的那一批老师和教授很早就押过来了,吃喝拉撒睡都在厂里,虽然住的简陋又憋屈,但至少没人殴打侮辱。
研究出来结果皆大欢喜,研究不出来,就要等着许大茂降低生活条件。
许大茂相信他们知道好歹。
安排完工作,许大茂假装部里有事,直接躺平回家。
天气那么热,他也不想在外面待。
家里有冰箱,弄点冰出来拿风扇一吹,基本可以满足家里的需要。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隐忧,就是大夫的问题。
他可不想出现福贵闺女类似的事情,所以要抓几个妇产科大夫预备着。
想到这,许大茂准备去见见那个天煞孤星福贵。
司机老薛走了没车,于是他推出好久没用的自行车就出门了。
临走还兑换了一桶体质改造液提着,有些东西适当露出来,也挺不错的。
此时的福贵一家过得还可以。
奔五十了,老两口相互照顾着给各家各户送热水,家里有免死证书,外面有春生照顾。
此时的春生还是个区长,权力也挺大。
闺女凤霞刚刚长大,明年估计该给东风机械厂的二喜相亲。
许大茂按照地址,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很破旧,敲了敲门。
“您是?”葛大爷看有人进来,赶忙走出来问道,此时的头发已经不多了。
他媳妇家珍跟在后面,看起来身体就不太好。
“你叫福贵?”
“对,您是?”
“你不认识我?”许大茂有点奇怪:“我叫许大茂。”
“哦,对对,看着眼熟。”福贵忽然就想起来了。
“抓特务的英雄,快坐快坐。”家珍赶忙搬凳子。
许大茂也不客气,坐下后说道:“你们的闺女呢?”
福贵和家珍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过还是从屋里叫出了一个腼腆的大姑娘。
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从小到大,起早贪黑的给她妈帮忙,到现在也是一样。
许大茂朝她招了招手,凤霞害羞的走了过来。
“来,丫头,张嘴我看看。”
凤霞有点听不清,她不止说不出话,听觉也有点不好。
“张开嘴,让许同志给你看看。”福贵在一旁大声说道。
凤霞听到,乖巧的张开了嘴。
福贵和家珍都很紧张。
许大茂用手托住了凤霞的下巴,拿出了一个小手电往里照了照。
实际上就是做做样子。
“这是声带坏了,听说是小时候发烧弄的?”
“对对,五岁的时候。”家珍想到这,忍不住抹眼泪。
“还行,不是太严重,还有的治。”
说完,许大茂把准备好的体质改造液拿了出来。
“有个老中医,说是和你祖辈认识,让我拿这桶药过来,给这丫头试试。”
“老中医?”福贵不明白。
“说是认识你爷爷,你父亲应该知道。”许大茂胡扯道。
福贵摇了摇头,以前他是个败家子,根本不关心这事。
“先给丫头吃着,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管用,让丫头找我一趟。”
“哎哎,行,谢谢你了。”福贵和家珍都很高兴。
“对了,这药吃法有点不一样,去拿个勺子。”许大茂站起来说道。
“哎,我这就去。”福贵跑得飞快。
许大茂接过来,打开药罐,顿时一股恶臭飘了出来。
福贵一家动作很齐整,捂着鼻子倒退了好几步。
“许同志,这药是不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