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洲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看着已经有了醉意的男人,片刻,他将酒瓶挪开,“堂堂厉总堕落到深夜买醉,看来平时是我高估你了。”
“来看我笑话的?”厉斯尧手背覆在眉眼,喉咙溢出笑来,带着自嘲,“是挺可笑的,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领情,而你们为她做的她都能铭记于心。”
不管是他,还是姓霍的。
齐言洲坐在沙发一侧,用签子插起果盘中的樱桃,“那你想过原因吗?”
厉斯尧沉默,深深闭上眼。
齐言洲将樱桃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她在拘留所跟人发生了冲突。”
他睁开眼,目光揭过指缝看他,“跟人发生什么冲突?”
“对方先动手,说是你厉家安排的,给她一个教训。”
“不可能…”厉斯尧僵住。
“就算不是你厉家安排,对方能借你厉家的名义动手,离间你跟她的好处是为了什么?”
厉斯尧陷入沉思,如果那老头没住院,倒像是那老头的风格,但那老头现在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下这样的指示。
从那个姓许的女人被安排到自己身边后,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他跟时卿之间。
看来,跟许青禾与她背后的霍太都有关系。
齐言洲低头看腕表,缓缓起身,欲要走时,他忽然停下身子,“你在南城出事那天,时小姐冒着雨跑到海棠镇。”
他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所以那天他看到的不是幻觉!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做得再好,也挽回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而已。ъiqugetv.net
可即便是心甘情愿,他也依旧在等她,等她重新接受自己,哪怕赔上他后半生。
原本,他以为再也等不到回响…
原本他也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他了…
…
酒店,时卿只亮着一盏台灯,靠坐在床头看股民群聊,有人@她,说锦尚珠的人过来打听她身份。
她复完消息,忽然听到门铃响声,以为是四哥,匆匆忙忙跑去开门。
还没回过神,门外的男人迎面将她紧紧抱住,身上浓烈的酒气夹狭着冰冷的寒气,将那淡淡的檀木香挥发得更为浑厚。
时卿恍惚了下,推他,没推动,“厉斯尧,你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卿卿,不是厉家的人。”他宽大的身躯仿佛将她埋进身体,声音低哑,“那老头住院了,他没时间对付你,爸妈更不会这么做,卿卿,真的不是。”
时卿僵在他怀里,也怔了下,“住院了…”
“被我气的。”厉斯尧攥住她肩膀,眼神一半迷离一半清醒地盯着她,“卿卿,如果当这个继承人连我自己都不能选择甚至决定自己想要的人和事,那我当这个继承人有什么意义?从小到大,他没管过我,从来都不在意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拒绝他的安排,走我父亲的路,我自私的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不断地努力摆脱掉他的掌控,可到头来却连挚爱跟骨肉都被迫放弃。”
“我后悔了,时卿。”他埋在她肩颈,“我后悔当年放你离开,到现在连一个能留住你的名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