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拱手谢过,出了他们的院子,便直接去了南宁王妃处。
“怎么样了?”
“回王妃,那清王治脑疾的几个穴位确实有许多针孔,草民看了那手法也确实是宫中太医的手法。”
南宁王妃点点头,“辛苦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
“对了,清王妃的病怎么样了?可是痨病?”
“就现在来看,还不是痨病,只是寻常的风寒之症。”
“既是寻常的风寒之症,怎么病了这么久都不见好?”
“许是她身子孱弱,加上她没来过南方,有些水土不服。药方没有什么大问题,我重新给她换了稍温和的药方,好生养着便好。”
南宁王妃想了想,“那她不会死吧?”
大夫回道:“这倒不会,可能会病得久一些。现在天气寒冷,所以难好,等过了年,开了春,天气暖和了,自然就好了。”
南宁王妃点点头,“行吧,有劳了。”
“草民告退。”
“来人,送送大夫。”
大夫一走,府中三小姐就来到南宁王妃身边。
“母妃,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九婶了?”
“还不能去,那病得久的风寒小心弄成痨病,得了痨病活不成,还特别容易过病气。”
“大夫不是说不是痨病嘛。”
“那痨病也要很严重了才看得出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是?她都病这么久了都没好。三丫头,我给你说啊,那痨病可不得了,你外祖母当年就是得这个病去的,我至今都记得。当年母妃的祖父叮嘱我们不能去看她,我那大姐非不听,后来她就被你外祖母过了病气,没几个月她也跟着去了。”
“呀,真吓人,那我不去了。”
……
孙幼渔病了许久没好,也没死。
被传成了她被南宁王下了慢性毒药,南宁王那边下了毒不承认,还对外宣称她得了痨病。
这一件件的事传到孙幼渔耳中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没想到她病一场,会被人乱作文章,无意中将她拉入那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央。
这天,慕云州说出去赛马,带了他自己的侍卫,南宁王那边也派了些侍卫跟着。
傍晚时分才回来,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皇上安排的十八个侍卫折了十个,还连带拔出来一堆暗桩子。暗里的较量第一战,五哥赢了。”
孙幼渔想了想,“是不是跟前几日他突然离开王府几天有关?”
“对,他故意放出风声,去见了慕厮年。”
“慕厮年果然在他手中?”
“当然,在他的地盘中,除了他谁敢动慕厮年?”
“所以他用慕厮年作饵,炸出了皇上安插在南宁的暗桩。”
慕云州点点头。
“那慕厮年现在在哪儿?”
慕云州眯了眯眼儿,“问这个做什么?”
孙幼渔:“……”
“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呃……
咳咳!
“不知道,总之被他转移了,不在以前的山寨。”
慕云州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可能要打起来了,此举他们虽然赢了皇上,但也惹怒了皇上。他那人,不会因为慕厮年就被威胁,他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这么说,他打算放弃慕厮年?”
“嗯,还有我们。”
孙幼渔:“……”
“南宁王不会动我们。”
慕云州略带诧异的看向孙幼渔。
“为什么这么笃定?”
孙幼渔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爹联系上了是不是?他们成功之后,得利用我爹压下朝堂上悠悠众口,自然不会对付我。至于你嘛,既然他举起的大旗跟先皇遗诏有关,在胜利之前都不会动你。不但不会动你,还会好吃好喝的捧着你。”
慕云州冲她笑了笑,“正是如此。”
“你也别开心得太早,前狼后虎,稍有不慎咱们就羊入虎狼之口。”
“呵。”慕云州蓦地一笑,“我是羊吗?”
呃……
“你不是羊,你是黄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先前慕云州猜得没错,南宁王虽然拿慕厮年为饵炸出了皇上放在南宁的暗桩,让皇上损失惨重,可也惹怒了皇上。
以前一些猜测,并没有证据的东西,被他让人做了手脚,自导自演搞了一系列的假证据。qqxδnew
比如他私自让人打造兵器,与匪寇勾结暗害慕厮年,给孙幼渔下毒,控制慕云州等等……
一副证据确凿,在朝堂上自导自演一番,然后义愤填膺,当场发怒,并决定不再姑息南宁王,立刻调遣几大军对南宁王下手。
南宁王猝不及防,原本正在准备过年,原本想着,就算要打,也得开了春再打,不能年都不让大家过吧?
还真不让人家过年。
这下大家都别想过年了,点兵点将准备应战。
号角吹响,孙幼渔仍旧在养伤。
她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不再让慕云州偷偷将药倒掉,而是老老实实的喝药。
但那药是真的苦,以前随便喝几口做做样子还能忍受,现在是一大碗黑乎乎的药喝下去,简直要命。
喝了大半碗,最后那点儿是最苦的,她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快,帮我倒了。”
“不喝了?还有小半碗呢。”
“不喝了不喝了,我真不行了,我快吐了,一会儿没病死,给我苦死。”
“渔儿,良药苦口,快来将它喝完,就剩下这几口浓。”
孙幼渔一边吐舌头一边用手扇风,“说得容易,敢情苦的不是你。”
慕云州看着剩下的那几口浓郁的药汁,端着碗倒进了嘴里。
孙幼渔震惊成鱼眼。
“你……你还真喝啊?”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捏住,堵上她的唇,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一碗黑乎乎的药给她强行灌入进去。
“你苦我也苦,我们一起吃苦,这也好了吧。”
“咳咳。”孙幼渔猛呛了几口才缓过劲儿来,听着慕云州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耳根发红,心弦又被牵动。
她一手轻捧着心,侧头去看他。
看着看着又蓦地笑了,“慕云州,你是不是在故意引诱我?”
“如何叫引诱你?”
“你刚才那样啊。”
“和你一起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