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幼渔笑出声,有些语不成调。
慕云州给她的感觉若即若离,对他,她很没安全感,害怕自己一厢情愿被玩弄感情。
单纯的合作没问题,万一动了心,是会被伤害的。
其实她现在挺尴尬,还挺无语,又有一分酸涩。
总之很难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所以用发笑来掩饰。
“笑什么?”
笑什么呀,她也不知笑什么。
这年轻男女之间的事啊,真是奇怪。
那种感觉是她以前从未体会过,她想,将来也不会体验到。
时而欢喜,时而不安。时而想念,时而讨厌。
“慕云州,你说我们之间……嗯?”
“什么?”慕云州笑道:“你倒是一气说完啊,这说一半,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又在跟我装是不是?”
慕云州:“……”
“真是冤枉啊,你是我遇到的人中,最难看懂的一个。”
孙幼渔心道: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你可知我和你说话,总得想了又想才能说出口,生怕说得不对,你又胡思乱想。你可真是有108个心眼儿子。”
孙幼渔生气。
这不是她吐槽他的话吗?
“胡说八道,你才有108个心眼儿子。”
“那你刚才想说什么?你说我们之间……嗯?”
说一半的话又被他捡回来。
孙幼渔别过脸去,脸上红云依旧。
她酝酿了一下,才转过头来问他。
“你说我们之间,会不会有爱?”
“爱?”
“嗯。”
“什么是爱?什么样的爱?”
“就是,你心里放下我一个女子,就再也不会放下别人。哪怕是为了延续更多的子嗣血脉,你也不会允许自己去碰别的女子,即便我不在了,也不会让别的女子住进你心里。”
慕云州听完静默良久。
因为在他看来,她的条件太苛刻了。
他的父皇与母后感情也挺好的,可是为了多多的繁衍皇家血脉,父皇还是有那么多嫔妃。
他有那许多嫔妃并不代表他不爱母后啊。
皇族中的男子,他至今未见过一生只有一个女人的。
而孙幼渔看着他默不作声,眼神也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的要求对古人来说太过无礼了吧。
那就不要喜欢好了。
孙幼渔蓦地又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道:“王爷,别胡思乱想了,我病糊涂了难说话,你别放在心上。以后这药啊,不要你这么喂我,不要你跟我一起吃苦。”
药碗里的那些药已经凉了,还剩下两口。
孙幼渔端起来一饮而尽。
慕云州看着她笑吟吟的脸,怎么看怎么假。
没有刚才的娇羞,眼眸中也不再饱含期盼。
“我没说什么呀,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做到。”
“哦,我的条件对你来说就像无理取闹,你不用为难了,当我没说吧。”
“唉!”心眼儿多的女子可真难伺候。
他拉过孙幼渔说:“我若是为了哄你开心,我随口就应下来,你信吗?”
孙幼渔:“……”
“若是旁的女子高兴死了,可你不一样,我知道你不会信,还会觉得我敷衍你。所以我必须得想清楚,认真回答你。”
“渔儿,从现在起,我若是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你说的我记下了,等我觉得我可以做到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以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孙幼渔无从分辨。
不过此刻,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孙幼渔轻轻点头,“好。”
……
喝了几日的药,孙幼渔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今日大夫把脉走后,没过多久就看到南宁王妃过来。
她也就在接风宴那日见过孙幼渔,之后她一直病着南宁王妃便没再来,一直是让身边的人过来探望。
这一看之下人都瘦了一大圈,皮肤苍白,可将她惊得不轻。
“呀,九弟妹此番可是遭了大罪,怎的瘦得没个人样了?”
孙幼渔轻笑道:“谢谢五嫂关心,我现在病好了,再养养就回来了。”
“那可得好好养,缺什么就跟五嫂说。咱们这儿虽说去年遭了天灾,但你这口饭食还是有的。”
“我会的五嫂。”
南宁王妃坐下来就开始跟孙幼渔闲聊,要套话还是要干啥,都得先拉近了关系才行。
“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一晃十七八年过去了,也不知京城可还是当年模样。”
孙幼渔说:“五嫂若是想念京城了,改日回去看看吧。”
南宁王妃摇头。“不去了。”
“为何?”明知道为何,但她还是一问。
当然,对方也是清楚的,两人就是心照不宣,互相试探,用闲聊来掩饰。
“唉!我们其实也想回去,可是回不去,不敢回去。你呀,那会儿还未出生呢,自然不知道那些恩怨。当年你五哥与皇上争夺储君之位,两人是红了脸的。虽说吧,这么多年了皇上不一定还记着昔日的仇,可谁又说得准呢?万一还记着那些年的仇呢?咱们去京城,那不是有去无回。”
孙幼渔安静的听着,不发表意见。
南宁王妃则是暗地里观察她,想看她对这些事的看法。
看她不打算表态,又继续道:“我娘家当年也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在皇上上位后不久,我父兄就出了事,说他们贪污了军饷。人家说证据确凿,我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京城里的家人都没了,只有我小弟当初来南宁看我才逃过一劫。”
孙幼渔依旧没有表态。
南宁王妃觉得她难搞。
想想也是,她是孙坚的女儿,心眼子自然多。
想从她嘴里套话可不容易,得看她想不想说。仟千仦哾
“对了,孙相被贬官那事,我听到些传言,说是宁王过河拆桥可是?”
孙幼渔心想,她要再不说几句,估计人家不高兴,便点头道:“嗯,倒是是五嫂笑话了。”
“呀,那是怎么回事啊,跟五嫂说说。”
孙幼渔轻叹了口气说:“宁王并不属意我,茹妃也是冲着我爹去的,您听到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这过河拆桥的事干得不厚道啊,还好你命好,又回到了小九身边。小九虽说人傻一些,但对你还不错的。我听说你生病这些日子里,他也没嫌弃过你,经常半夜还帮着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