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昭快步走了进去,内殿中还隐隐留着一股血腥味儿。
见着宫落云好好的靠在床头,除了面上苍白,疲色浓浓之外,再无其他,提在心头的气,终于是松开了。
“吓死我了!我还从未像这样怕过。”
萧允昭坐在床边,将宫落云紧紧搂在怀中,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颤抖。
本以为终于瓜熟蒂落是件大好事,谁知却好似噩梦一般!他可再不想让云儿经历一遍!
“云儿没事。”宫落云柔顺的依偎在萧允昭怀中,知道他的害怕,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怕是自此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两个孩子?害怕她故去之后,他的身边又有了新人······
胡乱的想着,也是真的累了,于是再也不肯用半分力气,但仍心疼着他的惊慌。
“接生的嬷嬷说了,第一胎是艰难些,以后就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萧允昭说着收紧了胳膊,只有她安好的依偎在他怀中才能安心。
“咱们已有一子一女,不用再生了,也不准你再生。朕不许云儿再经历一次。”
宫落云听着心头颤颤的,不自觉的就流出泪来。
吸了吸鼻子,“人家多说多子多孙多福气,怎么阿昭就不要了呢?”
“云儿······”萧允昭见她还想说,只得低头吻住了她,顺道吻掉了她羽睫上的泪珠儿。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云儿好生修养才是。”
知道这是他有心转移话题,也不再纠缠,只道:“孩子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吧?是皇子与公主吗?谁先出生?”
“是公主先出生。”萧允昭笑了笑,“他们都很健康,云儿不必忧心。”
宫落云听着萧允昭这么说,顿时笑开了来,“他们长得怎么样?一定很可爱吧?阿昭一定细细瞧过了,快说给我听······”
一边说着,声音渐小,浓浓的睡意忍不住席遍了全身,话尚未说完,便靠在萧允昭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允昭顺势蹬掉了龙靴,拥着她躺在床榻上,轻拍着她的背让她睡得更熟些。
“我着急看云儿还未来得及瞧他们一眼,待云儿醒了咱们好好的看看。”
他们母子三人平安,萧允昭提了大半日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渐渐地闭上眼眸,也依着宫落云睡着了。
另一边,乳母们将孩子抱到了偏殿,因着寝殿内安安静静的,便未敢打扰。
倒是太上皇那边得了信儿,急急的赶来与太后一起看着一双孙儿,笑得合不拢嘴。
皇后平安诞下皇嗣一个时辰后,这样的好消息便传遍了都城。
敬远侯府和永安公府是最先得到消息的,虞氏和苏氏跪在菩萨像前多谢神佛保佑,保佑云儿无恙,保佑真是的龙凤呈祥,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
几日之后,宫慕青与姜柔也收到了信,姜柔依偎在丈夫怀中又是一阵啜泣。
······
嫡长子与嫡公主的洗三自然是盛大的,桌案上供着碧霞元君、琼霄娘娘等十三路神仙。
太后与虞氏各抱着皇子与公主,除了皇族宗亲之外,亦有近臣家眷携着各自准备的吉祥珍宝,每说一句吉祥话边将东西丢入盆中,幸而准备的金盆够大,否则还真的装不下这么些东西。
皇子与公主虽然才诞生三日,但是并不怯场,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瞧着,粉雕玉琢的分外惹人喜爱。
宫落云由若微含琳陪着在绛鸾宫中,担心孩子离了母亲久了会哭闹,终于盼着他们回来了,两个孩子早已经在乳母怀中熟睡。
乳母笑着道:“皇子与公主果然是天家血脉,稳重大气得紧,不哭也不闹的,平常的婴孩儿可没有这般风范。”
宫落云笑着,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恭维之词,但心中欢喜,便赐下不少赏赐。
萧允昭忙完了政务也急忙赶了来,听着宫落云说着这两个孩子如何得体、如何稳重,忍不住也骄傲起来。
孩子满月之后,太上皇便携着皇后离开了都城,顺道去游览各地风光,宫中却因着添了两位小主子,洋溢的喜气却分毫未减,却也更加忙碌了。
幸好降鸾宫够大,两位乳母各自带着皇子与公主居在偏殿,各自又分配了三名内侍和七八名宫婢,降鸾宫的人一下子又更多了起来。
满月宴当晚,萧允昭拥着宫落云,将寝殿内的人遣了下去,亲自替她卸了钗环,拥着他过分娇美的皇后滚入床帐之间,华贵的袍子就被猴急又嫌弃的丢了出来。
“皇上!阿昭!你····你也太······”
“朕的好云儿,朕忍得都快要疯了!”
虽说偶尔有个几次亲近,却不能尽兴,反到如隔靴搔痒一般,这叫萧允昭的隐反而更大了。
羞涩地推拒变成了紧紧相拥,口中的拒绝变成了缠绵的吻。
宽敞坚实的床榻亦不安分了起来。
无需多久,垂落的床帐内便传来床后娇柔又带着轻轻啜泣的嗓音,“皇上······阿昭······慢、慢些······”
“我等得太久了,云儿,朕的云儿······我的好娘子······”
垂落的帐子因着胡乱挥动的手,时不时的敞开一条缝儿,又极快的合上。
震动不断地身子下,被褥也越发的凌乱不堪了。
绣着翱翔九天的凤凰的锦被也滑落床榻,一大半都垂落却在地上。
只是帐中的人分分合合,只偶尔有几次短暂的休息,连气息都未喘匀,又再次焦躁了起来,未曾停歇,也未曾留意。
云雨翻覆,鸳鸯交颈,未曾尽兴,便已是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