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治安事件!
靳南风站在医院的走廊,听跟到医院来的警察说出这样的语句。实在是有些头疼,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情。
南瑜的车子开出靳氏不久,就遭遇车祸,不同于一般车祸只是简单的擦碰,南瑜经历的,是被对方的车子猛烈的撞击!肇事车辆,在作案后,不知所踪。
警察对这件事情的初步定性,是恶性治安事件,不排斥毒驾或者精神病人报复社会的可能。
事情就出在靳氏的公司门前,南瑜还是刚刚跟靳南风会面完之后出事,所以现在守在医院的,是靳南风。面对警察。靳南风很配合,“我们靳氏所有的出口都有监控设备,你们可以去公司任意调取,希望能早日破案。”
警察对靳南风的配合给予肯定,在医院留下人等待南瑜醒后做口供,其他的大部分人马,都暂时离开。
靳南风揉揉太阳穴,问秘书说:“给汤怀瑾打过电话没有?”
秘书半晌没出声。
靳南风一个厉眼扫过去,跟着一起来的蔚杉抢话说:“我怀瑾哥人在国外,又帮不到什么忙!告诉他,只会让他分心,还不如......。”
啪!
蔚杉话没有说完,靳南风轮圆了手臂就是一个巴掌呼了过去。
蔚杉体型纤瘦,根本无法抵御靳南风这样使出全力,怒急之后的举动。她几乎是被打的飞起空中,然后重重落地。
“蠢货!”靳南风大骂。
事分轻重缓急,他就算跟汤怀瑾在不对付,想要看着汤怀瑾出丑,那也只是限于精神层面的。现在南瑜生死未卜,关乎性命的大事情,蔚杉竟然还能使出这样的小伎俩,简直恶毒!
秘书被靳南风突然的动作闹的心慌气短,不等靳南风的眼睛看过来,秘书就第一时间拨通了汤怀瑾身边林秘书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秘书说话的声音都抖个不停,她跟在靳南风身边已有三年,印象里靳南风从来都如老牌的英国绅士,别说动手打人。平时就是连一个脏话都不说的。今天靳南风的样子,着实是吓到了秘书。
那边林秘书已经在询问,“请问阁下有什么事情?”
可这边靳南风的秘书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说,南瑜是被她约来靳氏的,却在离开靳氏的时候出了这样严重的车祸,想想南瑜那辆被撞的惨不忍睹的车子。秘书抖的更厉害。
靳南风不去管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蔚杉,劈手夺过手机,“我是靳南风,把电话给汤怀瑾。”
林秘书皱皱眉,靳总他当然认识,同时也了解靳南风跟汤怀瑾之间这点别扭。
“抱歉,靳总,我们汤总在开会,恐怕要等会才能回您电话。”
靳南风都气笑了,这身边一个个的,都是要翻天的人。
他不在着急,就清淡的说:“告诉汤怀瑾,他老婆要是不想要了,我趁现在恭喜他。”
说完靳南风就挂了电话。
胸口像是有股气憋着,靳南风安静了一阵,挥手就摔了手机。
碎裂的元器件在蔚杉四周炸开,她下意识的捂住脸,惊叫出声。
靳南风看着匍伏在地上的女人,冷冷的笑,“滚吧,去找你的怀瑾哥,你们倒是真般配!”
怒急了的靳南风,看起来就像是发怒的雄狮,随时都能致人于死地。蔚杉被他打的脑袋嗡嗡乱响,人在绝对的暴力前面,是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的,现下这样的情景,蔚杉想做的。无非是离靳南风远一点,再远一点!
蔚杉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踩着高跟鞋的她,根本无法利落的离开,可就算是一瘸一拐,她还是扶着墙,深一步浅一步的走了。
医院走廊重新恢复平静。靳南风刚才又是动手又是骂人,火气消下去一点,这才扭头去问站在一边深怕自己有存在感会被靳南风的迁怒的秘书,“通知南总的家人没有?”
秘书为难的摇摇头,“根据咱们手里的资料,南总并没有家人,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宸帆。”
靳南风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
要说可怜,这南瑜也真是可怜到底了,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连个能来挡事的人都没有。
这还多亏了车祸地点是在靳氏门前发生的,要是在其他什么地方,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南瑜出了事。
这么一想,靳南风目光更冷。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汤怀瑾是个冷心冷肺的机器,所以这些年来,他最看不上汤怀瑾做出谦谦君子的模样。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想法是绝没有错的。
靳南风抬头看了下‘抢救中’三个字,到这一刻,他是真的生出无限的怜悯,对秘书说:“去,给何修仁打电话,让他带着他的人过来,我信不过这里的医生!”
秘书点头如捣蒜,“好,好!”
.......
南瑜全身都有伤,头上也有。
所以南瑜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是头疼。那种像锯子不断的拉扯般的疼痛。
先于一切观感清晰起来的,是听觉。
南瑜听到有人在怒吼,“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机器,花多少钱!反正你们就是要把她给我治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谁都不会饶过!”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会想要求助于亲近的人。
听到这样的吼声,南瑜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汤怀瑾。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
但很显然的,这人的声音,不是汤怀瑾。他哪里会这样不顾情绪的暴怒,他从来都是那样冷静克制的一个人。
想到这个,南瑜又有些沮丧。
这时,耳边才响起嘤嘤嘤的哭声。
微微睁开眼睛,那眼皮就跟有千斤重似的,南瑜只能用力的睁开。
“南总.......”欧芯坐在病床边。哭的眼睛红红。
南瑜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吓人,头上缠着绷带,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双眼紧闭的样子,怎么看都令人胆战心惊。
欧芯接到电话,匆匆赶到电话里所说的医院,在知道南瑜已经转院。
跟罗亚恒两个人又急赶慢赶。才来了这在沪上大名鼎鼎的华盛医院。
罗亚恒是个坏脾气,进到病房看南瑜这幅样子就开始发飙,从医生到护士,挨个训了个遍!欧芯劝也劝不住罗亚恒,就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旁边,可看着南瑜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眼泪。
此时见南瑜眼皮微动,欧芯第一个嚷起来,“快来人,快来人,南总醒了!”
随后就是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围着南瑜检查,一番检查下来,南瑜就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眼睛扫过围在病床边的人。除去医生,还有罗亚恒、欧芯,以及靳南风。
看到靳南风,南瑜出于礼貌的笑了下。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真是麻烦了他。
南瑜自己根本不晓得,这种时候,她对着靳南风露出的点点笑容。看在靳南风眼里,是多么的心酸动人。
靳南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面对这样的女人,他觉得,也许该像罗亚恒那样暴跳如雷,大概心情才会好受一些。
医生检查完之后,跟站在病床远处一点的何修仁说明了情况,身上的伤并不是很重,大多是软组织挫伤。唯独头上的伤口,流血较多,伤口较大,目前来看,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结论。
何修仁听完检查报告,松了口气。
就在刚才远在英国的汤怀瑾已经得到消息。电话直接打到了他这里,只不过当时南瑜还没有醒,何修仁就只能带为转达些情况。
出了这样的事情,汤怀瑾不在身边,实在是......一言难尽。
何修仁看看站在南瑜床边不愿离开的靳南风,胸中一叹,按说。他跟靳南风还有汤怀瑾都是一同长大的。只不过,靳南风回国接手家族事业比较早,后来的几年,是何修仁跟汤怀瑾一起在纽约,所以感情上,何修仁跟汤怀瑾更亲近一些。
从小到大,何修仁看着靳南风接手汤怀瑾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原本他们这些熟识的人心里都有些犯嘀咕。这靳南风是真的打算当汤怀瑾的接盘侠,当一辈子吗?可如今,在看看靳南风对着南瑜时的眼神,何修仁是真头疼。
恐怕,在南瑜身上,靳南风想当接盘侠的话,这世界就要大乱了。
何修仁咳咳两声,穿着白大褂走到南瑜的床边,开口就是为汤怀瑾刷存在感的话,“今天要不是你乘坐的是怀瑾的那辆宾利,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谁知道他这话不仅没换了别人对汤怀瑾的一点点好感,反而被罗亚恒反唇相讥,“我们是不是该跪拜谢恩啊?你怎么不说,那撞车的人。有可能是汤怀瑾的仇家,是为了弄死他来的!我们小鱼儿,就是无辜受罪!”
这么说,好似也不是不行。
何修仁自打嘴巴,他说的是事实,跟南瑜一起送到医院的还有司机。司机比南瑜醒的早一些,口供已经录完。按司机的口供,对方那真是疯子,绝对是冲着人命来的。要不是今天开的这辆车是汤怀瑾之前花重金改造过安全系统的,南瑜可能真的活不了。
靳南风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只问南瑜,“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瑜对上靳南风真心关怀的眼神,心里觉得暖暖的。
这种时候,能得到一句真诚的关心,其实比什么都来的强。
南瑜下意识的摇头,可动了之后才发现脑袋疼的厉害,她一动,那痛感简直能让她眼前发黑。
“别乱动!”靳南风急的伸手想压住她的肩膀。
南瑜不敢乱动,却还是对着他微笑。
靳南风有些讪然,匆匆说了句,“抱歉”之后,就转身出了病房。
他的抱歉,是真心的。如若没有面料的事情,南瑜不会到靳氏来,那是不是,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人总是在事情过后后悔。
南瑜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录口供。虽然之前司机已经说过,但每个人的角度也许不太一样。
病房里的人都被请出去,只留下两个警务人员,她们问南瑜的第一句就是,“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最近跟人结怨?”
“没有。”南瑜如实说。
她一直都待人和气,要说仇人还真没有。
“那么请你简单的描述一下车祸经过,也请你回忆一下。看能不能记起些什么?比如,对方的车号,再比如,对方驾驶车子的人,你有没有看清?”
南瑜闭上眼睛回想。
当时她从靳氏出来,上车之后,系了安全带之后就闭眼休息。
双十一之后。她休息的时间太少,所以已经形成了抓紧一切空档去睡觉的习惯。
她并没有看清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只是在听到司机的一声惊呼后睁眼,一切都来的太快,车子剧烈的撞击,不断的似乎永无止尽般的撞击。
南瑜能做的,就是尽量去抓住车前座的靠椅。
但对方那种拼了命似的装法,根本容不得南瑜能保全自己,她最后是被从后座彻底撞飞,头碰到前排的挡风玻璃,才晕过去的。
至于身上的安全带,在不断的撞击中,安全带承受不住,松懈了下来。
让南瑜去回忆车祸的过程,基本上就是不断的震荡,关于对方是谁,她完全没有印象。
警务人员对视一眼,都看出了无能为力的意思。
南瑜这边完全没有线索,司机说出来的话,也无非就是,对方根本没有闪避,就是对准了他们的车撞上来,完全就是疯子之类这样没有内容的话。
“那你先休息,如果我们在侦查中有什么新的线索需要你的确认,我们会再来找你。”
南瑜说了声好。
看着警务人员出了病房门。
门外,何修仁一脸无奈的跟靳南风说:“从前你玩玩儿,也无伤大雅。反正怀瑾对那些女人,从没有放在心上过。这一回,你可别玩火。”
靳南风盯着何修仁的眼睛问,“难道他把南瑜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