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定之后,各自满意。
但李世民和程咬金也没忘记打秋风,旁敲侧击向陈珏索要一些酱油。
对此,陈珏也不会小气。
毕竟酱油酿造成本不高,并且以庄里如今的产量,也能够挥霍得起来。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商量好分成,也得划分好彼此的任务。
由陈珏提供配方,也不能让李世民和程咬金闲着。以后庄里就自给自足,其他的交给李世民二人忙碌,如此才算公平。
再者。
陈家庄所产酱油,若有富余也可一并售卖,获利依旧归属于陈家庄。
陈珏无心在此大费周章,但保留了这个渠道,庄户能够从此获利。也不会太过影响大局,李世民二人自无异议。
若无此等举措。
对陈珏有何益处?
难道专门找人来分钱,说出去也是笑话。
从大缸里取出酱油。
以小坛装之,一小坛酱油有十斤,李世民与程咬金各得五小坛酱油。
书铺之事李世民并未着急,而是叮嘱一句,他后面会让人来找陈珏。主要还是贞观犁的图纸,连酱油酿造都暂且搁置。
按照二人的说法。
便是准备妥当之后,再请陈珏过去看看,如无问题再以配方酿造。
这样更显他们诚意。
贞观犁的图纸倒是简单,先前这般潦草连吴老二都能制成,此刻标上一些数据再给李世民,难道他会找不到一个匠人?
另外。
李世民也没忘记留下婚书。
他直接亲笔写下,另外按下手印,这波操作,可以说比圣旨更得劲。
今日种种,着实令李世民欣喜。
带着长孙无垢离去时,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马车之中。
长孙无垢好奇道:
“陛下,您今日怎么如此高兴?”
李世民美滋滋说道:
“观音婢。
丽质真是给朕找了个好驸马啊!”
听得此言,长孙无垢抿嘴轻笑,李世民先前还嫌弃得不行,现在却真香了。
看见长孙无垢的神情,李世民并不介意,反倒是兴致勃勃的介绍道:
“朕今日得了三宝,难道不该高兴些?
其一便是这篇《百家姓》,或许能帮朕解决一个大难题。当今世家名望隆盛,更甚于皇家,但朕已经想到办法了。
其二便是此书印刷术,世家影响深远,关系遍布大唐。只要利用好这印刷术,用不了多久,世家根基必定分崩离析。
其三则是酱油,其味鲜美无比,先前让程知节捡了便宜,将消愁酒拿了去。现在有了这些东西,朕也算出了口郁气。”
听了李世民之言,长孙无垢也是惊道:
“陛下竟然得了这么多东西?”
李世民洋洋自得:
“那是自然。”
长孙无垢终于明白李世民欣喜来自何处。
程咬金没有与李世民同行。
但他也没有耽搁太久,因为他还得回去准备卖酒的事情。陈珏今日之言对他启发良多,老程家是否能飞黄腾达就看这波了。
待李世民等人离去,陈珏与李丽质皆在,他转身看着佳人,笑着说道:
“长乐,老李已经把婚书给我了。”
李丽质俏脸红彤彤的,但此番她并未慌乱,而是缓缓点了点臻首。
……
李世民回到宫中。
第一时间召见了长孙无忌与房玄龄,更是将朝中大儒孔颖达找来了。
这三人聚在甘露殿中面面相觑。
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世民这般着急召见他们,着实令人疑惑。
但很快,三人收敛动作。
李世民从殿后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三人,道:
“既然三位爱卿都到了,那朕就不多说废话了,这里有一份东西,你们先拿去看看,待会给朕说说你们心中想法。”
如此一来,三人更加不解。
李世民从御案上抽出自陈家庄带回来的语文书,径直伸手向前递去。
长孙无忌站得最前,他抬头看了一李世民,还是将之接过手中。他虽因长孙冲之事受到些影响,却仍得李世民信任。
这些年同舟共济的功劳,自不会轻易消弭。
“语文?”
长孙无忌疑惑的念了一句。
房玄龄与孔颖达也不避讳,直接凑了过来,三人围成一个小圈看书。
“人之初、性本善……”
翻开封面,首先眼入眼帘的,便是三字经的内容。长孙无垢和房玄龄乃是顶尖文官,孔颖达更是当世大儒,三人开口念到。
“这篇三字经有些意思啊!”
孔颖达率先惊叹道。
房玄龄附和:
“以三字为限,读起来去朗朗上口,其中更是蕴含不少人生的道理。”
孔颖达感慨说道:
“此文用在蒙学上再合适不过,虽然文字粗浅,却并非毫无深意。”
沉吟片刻,长孙无忌发现了盲点:
“这本书似乎有些问题,你们看看上面的字迹,不像是用笔书写,倒像是镌刻烙印一般,并且每个字形状大小皆是仿佛。”
经长孙无忌提醒,房玄龄和孔颖达也反应过来,但他们不清楚其中原理。
只是李世民让他们看完全书,三人虽有不解,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而是继续向后看去,果然字迹工整,间距有序。
三字经完了,便是百家姓。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刚看了第一句,三人皆是吃了一惊,这上面的内容莫非都是姓氏?
为何李姓没有排在第一位,反倒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赵字,这也太古怪了吧。
并且三人都知道,去年李世民令人编撰氏族志,也是与姓氏息息相关。如果扯不上一些关系,李世民未必如此重视。
强忍着种种思绪,三人将百家姓全文读完。
这是一篇没有任何内涵的文章,只是其中以百家姓氏为行文。读起来朗朗上口,也没有别的异样,应当也是蒙学文章。
“蒙学……”
房玄龄心中念到,若有所思。
长孙无忌看向李世民,他此刻神色平静,没有太多异样,在等三人答复。
多年的相处,长孙无忌对李世民极为了解,这位可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招来他们三人,还将此书拿出,定有深意。
难道问题在这本书上?
唯有孔颖达,那叫一个绞尽脑汁,偏偏他的注意力就在两篇文章上。
想不到如何破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