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日晚和管彤几乎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包厢。
但意料之外的,包厢内空无一人。
余日晚锁住门,然后心累地躺到沙发上。
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沙发,“其他人到底都去哪里了?!联系又联系不上,找又找不到……”
管彤扒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难道我们要一直等在这里吗?我们就不能先回别墅吗?或者……我们不回别墅,直接报警吧?”
“报警的理由呢,有个男人一直盯着我们?你觉得这样的理由,可以说服警方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
管彤受不了了,她站起来,包厢里面转来转去。
余日晚被她转得眼晕,本想出言制止。
但他转念一想,要是不让她转悠,只怕她的情绪会更加紧绷,于是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得了。
【我也看到刚刚那个男人了,眼神真恐怖,看人的时候,好像就在看阿猫阿狗一样。】
【看得我也好紧张,替晚晚和彤彤捏了一把汗。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碰到这种怪人?】
【为什么余日晚他们不赶紧回别墅呢,还要一直待在夜店里?我一点都不理解。】
【楼上的姐妹你换一个角度,就可以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了。在夜店里碰到坏人,还有逃脱的机会。但如果坏人跟着回去,知道了他们的住址,那后果……】
【我光是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余日晚和管彤他们直面那个男人,心理压力该有多大呀?】
【那除了他们俩,其他人都在哪里?真是急死个人了!有没有从他们直播间回来的姐妹们,可以和我说说的?】
【柏梁和赵琴在夜店外面,柏梁受不了里面吵闹的环境。许尔文也出去了,好像是要帮江浸月买什么东西。】
【那江浸月呢?】
包厢门的把手轻轻旋转了一下,管彤和余日晚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管彤不再转悠,余日晚也从沙发上坐起来,两人纷纷靠近对方,四只眼睛都紧紧盯着把手。
“怎么锁门了?里面有没有人,帮我开开门。”
是江浸月的声音。
余日晚和管彤都放松了一些。
管彤正准备去开门,却被余日晚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管彤一脸莫名其妙。
“嘘。”
余日晚示意她噤声,转而高声问道:
“晚餐时,我们吃的是哪些菜?”
门外有片刻的安静。
管彤这才恍然大悟,默默地冲余日晚竖起一根大拇指。
“牛排、秋刀鱼、牛油果沙拉、奶油南瓜汤,还有其他的我不怎么记得了。”
余日晚回忆了一下,终于确定了门外人的身份,打开了门。
江浸月站在门外,额头上有一些薄汗,看起来刚才玩得很开心。
她一边走进来,一边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进包厢还需要问问题吗?”
余日晚走回沙发,有些得意地解释道:
“我们不是不知道外面是谁吗?我想着声音可以模仿,如果问前几期的内容,关注节目的人也可能知道,就干脆问了晚餐。
如果能同时知道晚餐的内容,同时是我们熟悉的声音,那是我们认识的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江浸月受教地点点头,夸奖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套,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余日晚笑着挠了挠蓝头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过去了。
“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问道,脑袋一寸一寸、仿佛慢动作般地向后转去。
只见厚重的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
“啊啊啊啊——”
管彤立刻尖叫起来。
余日晚一个健步冲上去,就想把门关上。
但,已经晚了。
“跑什么,总归是要死的。”
长发男人狞笑着走进来,一脚狠狠地踹向余日晚的肚子,将他直直地踹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余日晚呻吟着,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踹出来了。
“你是谁?怎么一进来就打人?啊!”
江浸月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狠狠一巴掌甩到了沙发上,连身上别着的摄像头都掉了出来。
长发男人走到摄像头前,捡起来后一把捏碎了屏幕。
紧接着,他又走到管彤面前,冲她伸出了手。
管彤咽了咽口水,努力忍住泪水,颤抖着手将身上的摄像头拿下来。
因为实在太过害怕,她试了好几回才成功。
“好女孩。”
男人同样捏碎,嘶哑着喉咙表扬了一句。
最后,他走到余日晚身旁,动作粗暴地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阵,找到了最后一个摄像头。
“噼啪。”
至此,三位嘉宾身上的摄像头被全部捏碎。
男人咧开嘴,蹲在余日晚身旁。
他咬着指甲,不爽地发问:
“你觉得自己长得很帅,是吗?
可以把所有的女孩都玩弄于手心?
每个女孩都要围着你转?
怀里抱着一个还不够,旁边的女孩也得是你的才行?
……”
长发男人每问出一个问题,脚就狠狠地在余日晚的肚子上踢一下。
被连踢数下,余日晚已经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的最后一刻,脑海中反复播放着一句话:
该死,以后一定要记得,进房间就锁门。
管彤用手堵着嘴,眼泪沾湿了她下半张脸,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江浸月捂着脸,眼中戾气横生。
她、最、讨、厌,别人动她的脸了。
她的眼睛瞥向桌上的水晶果盘,猫一样静悄悄地站起身来。
等到男人察觉到的时候,质地扎实的水晶果盘,已经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一击得手,江浸月也没有停手,而是抓住这个机会连砸了三四下。
“快走!出去叫人!”
江浸月大喊。
管彤战栗着,犹豫地看了一眼躺在角落,动也不动的余日晚,拉开包厢门就冲了出去。
“FxcK!你个贱人,竟然敢砸我!?”
长发男人头部受到重创,摇摇晃晃地不让自己摔倒。
他看着手心的鲜血,不敢置信又瞠目切齿。
江浸月没理他,径直走到余日晚身旁,踢了他一脚。
长发男人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对眼前的女人有了新的评估。
确定余日晚真的意识不清后,江浸月才笑着走到门边。
“咔擦。”
门被锁上了。
江浸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慢条斯理地开口:
“好了,这下子,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