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座位上放置着的,赫然是一根被砍下来的男性生殖器官,被人随意地扔在了座位上。
上官玉仿佛能透过那一小摊血迹,看到一名男性的痛苦嘶吼。
“啊啊啊!”
恐惧到极点的女高音划破了寂静。
赵琴缩在柏梁的怀里,整个人瑟瑟发抖。
柏梁神情冰冷,探究的目光围着上官玉打转。
紧随其后的管彤和江浸月,吓得花容失色。
江浸月一看到那血淋淋的东西,立马就奔到了一旁干呕起来。
许尔文和余日晚看了一眼后,根本不想看第二眼,迅速地后撤,安慰起了她们。
上官玉面色也不好,一靠近座位,那血腥味就浓重了数百倍,一个劲地往她鼻子里面钻,让她想到了很多过去的画面。
“姐姐,你不要看。”
站在身后的奥菲斯忽然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相比于上官玉自己的体温,奥菲斯手掌温度偏高,此刻横在她眼皮上,带着一种灼热的、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他身上干净清新的香味,也冲淡了血腥的味道,让上官玉迅速地从旧日的梦魇中挣脱开来。
迟疑了一下,上官玉并没有拉下他的手,只是回应了一句:
“奥菲斯,我没事。赶紧报警吧。”
奥菲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后,才用另一只手拨打了电话。
报完警后,现场有将近十分钟的安静,只有江浸月时不时的干呕声,和许尔文轻柔的安抚声。
这些娱乐圈中的明星们,圈子里尔虞我诈的阴狠手段见了不少,但这样赤裸裸的人体组织鲜血淋漓地摆在面前,还是头一遭。
尤其被割下的还是这么个地方,就连男性网友们都不由地胯下一凉。
【竟然是这玩意儿,我都快要被吓坏了!】
【节目组都来不及打码,好残忍的手段,不知道是不是受害者抛弃了凶手,所以凶手报复来着?】
【说不定就是一个纯纯的变态,看这个男人不顺眼,美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感觉美国的变态遍地都是。】
【我坐在电视机前都要吐了,更别说亲眼见到的嘉宾们了,江浸月到现在还在吐呢。】
【我感觉会变成他们的心理阴影……我看到了之后都不想找对象了。】
【我去,节目组又上热搜了,虽然这一次又是因为这样离奇的理由上的。不知道导演组会不会哭,这和他们想象中的“火爆”不一样呀。】
【我更担心的是,节目会不会被叫停。毕竟这一次都已经牵扯到了血腥画面了,也不知道人有没有事情。】
【不愧是叫《恋爱修罗场》,原来是恋爱+修罗地狱。恋爱只是开胃菜,凶杀案件的修罗现场才是正餐。】
【被楼上的这么一说,我的兴趣更大了肿么破?就是怕不过审。】
柏梁拍着怀中赵琴的背,无声地安抚着。
“上官玉,”他神色平静,语气冷淡,“你怎么会知道后面的座位上有东西?”
上官玉从人群中锁定了他。
奥菲斯向前跨了一步,将上官玉护在身后,声音紧绷:“柏梁,你这是什么意思?”
柏梁松开了手,示意赵琴自己坐着,然后站起身走了过来。
“不过就是一个询问。我们几个坐过山车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上官玉隔着多么远的距离却能发现……”
他刻意地延长了停顿的时间,好让这疑问深入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你又在挑拨什么?”
上官玉不耐烦地强势打断沉默:
“现在有一个男人生死不明,正在等待搜救,而你在这里唧唧歪歪说些什么?一条人命在你柏梁看来,一点份量都没有吗?
再说了,我一直和你们所有人在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时暴露在直播间的摄像头下,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所有的案件,都和发现现场的报案者有关吧?”
上官玉高声反诘道:
“说说你也是高校出来的高材生,又当了几年的总裁,怎么这点逻辑能力都没有?如果你想说这件事和我有关,麻烦直接拿出证据来。
我不会自乱阵脚,掉进你的自证陷阱。但实话告诉你,我会知道是因为我的鼻子很敏感,尤其是血腥味!”
“姐姐别生气,交给我吧。”
奥菲斯轻柔地安抚上官玉,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直到她的情绪再次平静下来。
转过身,奥菲斯居高临下地看着柏梁。
他嗓音低沉,语气淡淡如同在闲话家常,气氛却愈发压抑而诡谲。
“柏梁,你也不必引着大家思考,有什么想法不如直接说出口得好。老是这么藏着掖着,还像不像个男人?
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代替姐姐回答。原因很简单,你观察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姐姐观察不到;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姐姐做不到。”
柏梁第一次发现,原来凝视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强大到他在奥菲斯的凝视中,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小步。
柏梁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不仅仅是他后退了一小步,也同时意味着他在和奥菲斯的对峙中,落入了下风。
这是柏梁一贯顺风顺水的人生中,除了上官玉之外,第二个当场给他难堪的人。
许尔文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既然小奥已经报警,那我们也不要互相猜忌,一切等警方来了再说。”
管彤等人都点了点头。
赶过来的几个警察,还是上官玉上一次在宾州警察局看见的那几个。
给她做口供的胖警官名叫查尔斯,是警局中的小队长。
他一来就看到了上官玉,不敢置信地连连眨眼,左边脸写着“这他妈是什么”,右边脸写着“怎么又是你”。
查尔斯和其他几名警察看过那根条状物后,立即派人去调取刚才那一班过山车的监控视频。
“警长,怎么说?”
作为队伍中唯一的美国男性,奥菲斯当仁不让地担任了交流和沟通的职责。
“血迹未干,说明割下还没过多久。但除了座位上的血迹,其他地方都很干净,可见来人十分细心。其他的要等监控那边的消息。”
查尔斯也没有隐瞒,虽然他也很奇怪。
照理来说,他平日里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把信息告诉一个外人,但看着奥菲斯,他不知怎么的就说出来了。
查尔斯只能把这归结于奥菲斯的气质,虽然年轻但看起来就很可靠,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长官,有发现!”
查看监控的警察们很快打电话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