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有了点睡意,很快眼睛又睁开了。
她叹了口气,走下床打开了房门。
“奥菲斯你不回自己的房间,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奥菲斯两条长腿蜷缩在一起,仓皇地抬起头。
“姐姐……”他翠绿色的眼睛惊魂未定地睁得大大的,好似刚刚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怎么了?”上官玉用力将他搀扶起来,“进去再说。”
奥菲斯缩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上官玉刚刚倒的矿泉水,缓缓地叙述刚才的场景:
“喝酒后,我整个人的反应速度都变慢了一些,我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仍有认知,只不过可能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反应过来。”
他语气中略带一点不好意思,似乎有些害羞于,在上官玉面前承认这一点。
“老余和老许把我送到床上后就离开了,我也酒精上头很快睡了过去。但睡着睡着,我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在转动我房门的把手!”
上官玉皱紧了眉头,按耐住想询问的欲望,继续听了下去。
“那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我床边,站了好久都没有动作。我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控制住眼球不要胡乱转动……”
奥菲斯咽了口口水,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惊魂一刻。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我觉得我整个人的躯体都快要紧张到僵硬了。那个人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在逐渐靠近我,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在我鼻子的上空!”
上官玉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奥菲斯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没事的,都过去了。”
奥菲斯定了定神,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血色。
“然后他开口了,我这才发现他、她是一个女人。她说、说:听说吃小男孩最补了……然后便是一连串冷笑。说完这句话,她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上官玉:?
“所以……应该是有人来通过你完成任务,是吗?”
上官玉啼笑皆非。
奥菲斯委屈地说:“不管是不是做任务,这种偷偷摸摸吓人的方式都不对。”
上官玉低下头,捂着嘴偷笑。
她并没有发现,奥菲斯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
上官玉是一个冷漠的人,几乎在第一面的时候,奥菲斯就有了觉悟。
而他想办法加入《恋爱修罗场》,和她相处了几天后,更是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冷漠,更多的是体现在她对感情,尤其是爱情的漠视上。
就是那种看着别人谈恋爱,她可以劝导、告诫甚至给出建议;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却从来不会接受。
只有最坚持不懈的忠贞者,才能打开她紧闭的心门。
而不知道上官玉自己有没有察觉到,每当他露出求助或者无助的神情时,上官玉的眼神总是格外的柔和——她并不排斥,甚至更为喜欢和不强势的人相处,奥菲斯对此有一些猜测,这是不是和她之前的经历有关。
第一次无意间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奥菲斯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到目前为止形势良好,上官玉对他感观不错,并且在逐渐地卸下心防,从她越来越自然地增加与他的肢体接触中可以发现。
那么现在,奥菲斯所要做的就是扩大自己的优势面,一步步地获取上官玉的信任。
深呼吸,不要急躁。
上官玉是他愿意用一生来研究的课题,没必要因为一时的激进,反而丧失追求她的机会。
奥菲斯提醒自己,在上官玉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姐姐,她吓坏我了。”
上官玉心一软,仿佛看到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想揉揉他金色的小卷发。
她是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奥菲斯,这个她,是赵琴吗?”
“姐姐果然心思敏捷,就是她。”
“那么你肯定是她的任务对象了。节目组也真的是恶趣味,让她对着你说这句话,也真是……”
上官玉纯纯无语,有点明白为什么赵琴要让柏梁出来拖住她了,想必也是觉得这句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是她,那你准备怎么做?”
上官玉有些好奇地问。
奥菲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咯。”
他换上一副狡黠的笑,唇部的小酒窝都透着股机灵劲,抬眼就对摄像头说了一句话。
“简单明了,还真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上官玉也笑,想象着赵琴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成功了,结果却从主持人的口中听到失败噩耗的模样。
“这只是一个游戏,不是吗?”
奥菲斯将盖在额头上的金发向后捋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姐姐想问什么问题?”他问道。
“什么?”
“按照规则,我会向赵琴提问一个问题,”奥菲斯一字一顿地说:“姐姐想问什么?”
上官玉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虽然我很愿意为柏梁和赵琴之间,增加一些障碍,但是我已经答应了柏梁,暂时休战。”
她遗憾地摇摇头,“所以,要问什么决定权在你手上。”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那时候含含糊糊听到的,估计就是柏梁来商量这件事情。
奥菲斯松开手,金发重新软软地搭回额头。
“算她运气好,我就随便问一下吧。”
上官玉无所谓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开口:“都行。不过我想,这件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
奥菲斯一顿,明白他当时的动作给上官玉给发现了。
他倒也不慌张,反而迎上了上官玉的注视,“姐姐,我只是反应慢半拍,但并不代表我就真的醉了。
看到柏梁站在门外和你说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去把他赶出去,好叫他离你远远的。”
他叹息着开口:“要不是因为身体反应跟不上,加上老余和老许拦着我,我真的会这么做。”
奥菲斯说的不假,但他更明白上官玉绝对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不论他与上官玉的关系如何,她的事情只能由她自己来决定。
在这样的认知下,即便大脑没那么清醒,奥菲斯也无法做出任何,可能会让她不高兴的举动来。
“奥菲斯,”上官玉平静地说:“幸好你没有这么做。我不喜欢。”
“姐姐,我明白。”奥菲斯说得轻松。
他真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