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雷达站的吴承教放肆的狂笑,左手使劲,把重重的铁盖落下,伸出一只脚,踩在了铁盖上。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调查什么诡异事件,怎么玩命都搞不清楚!”
他正得意,猛地脚脖一凉,一只鬼手透过铁盖,已经抓住他的腿。
这一下吃惊不小,回想那鬼雾的奇怪“属性”,遇强先战强。此时的自己占据上风,毫无疑问,是四人中最强的那一个,这鬼东西自然而然,又放弃弱者,先来对付自己。
“草!”他体内蕴含三位罗帝的神力,大腿挣开鬼手,向门外闪去,不料鬼雾变强,速度也是惊人,撕呼一声吼叫,瞬间就从铁盖下穿透上来,紧追不舍。
“吴双、克莱尔!”他惊呼大叫,与这团黑雾相搏,一人绝不是对手,得把儿子和媳妇一起拉进战团。
慕静珊正在一团漆黑的石阶上闭目等待受死,谁知道咕咚一声,慕清就滚了下来,穿透她无形的身体,狠狠和秦子骞来了个“亲密接触”,她立刻松手,去拉慕清,抱着慕清在地上滚了几滚,这才平安护着姐姐在地上停下。
那黑雾不知去向,迫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
“姐,你没事吧,磕疼了没有?”慕静珊焦急的问。
“没,是,是吴承教。他推我下来的。”慕清喘着粗气回答,气愤不已,被慕静珊慢慢搀扶站起,“秦子骞呢?”
听姐姐发问,慕静珊张开瞳力,在石阶下的地面,秦子骞头埋向地面,就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这个姿势不雅。
“在地上,就是不知道死活......”慕静珊低头,一条殷红的血路,从石阶一只延伸到实验室,这近百米的距离,就算秦子骞还有口气,血都流尽了,只怕离死不远。
“他不是不死之身吗?蒋雅南又不在身边......”慕清说着,眼睛里一片黑暗,除了妹妹冰冷的手,什么也看不到。
“他受伤太重,身体受损,血液流尽得太快,不死之身也得能恢复才行,......”慕静珊拥着姐姐,向秦子骞走去。
“现在怎么办?”慕清一句话,慕静珊也没了答案。是该想办法出去,继续寻找离开亮村的方法,还是再等等,看秦子骞能否自行恢复?
断肢重生,血液再度生成,直到心脏重新恢复跳动,这个区间非常的漫长,想要彻底恢复如初,更是需要时间。
“我们走吧,再耽搁两天三天,不但会累着你活活饿死,蒋雅南也做了大虚了。再不想办法离开,我们一定会死在这儿。”慕静珊说着,松开了手臂,蹲下去摸秦子骞的脉搏。
气息全无,身体更加冰冷,完全一副死透的模样。
“现在得靠我们自己了,得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慕静珊主张放弃。
“要不是我们,他可能不会死......”慕清愧疚不已,要不是先有阎君的压迫,克莱尔的诱逼,断然不是这个结局。
“走吧。我们另寻出路。”慕静珊说。
“不行,那团东西还在外边。要是这会出去,再遇到怎么办?”慕清惊恐着说,想起刚才见到密集的手臂挥舞,简直就是噩梦。
“那东西一定是追吴承教去了。这黄泉的力量,不容小觑,每一滴都是怨念执念所聚,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孤魂野鬼,要是他们打不过,也得被传染,成为一样的鬼雾。”
慕静珊看着秦子骞趴在地上的姿势,有点于心不忍,把他身体翻转了过来,靠在墙边。
“要不我们等等,要是他两天内再不恢复,我们就走。”慕清说着,摸到墙边坐在地上,她被吓得不轻,想要逃走,也得有那个气力和胆量才行。
慕静珊看着姐姐,要不是自己,她也绝不会卷进这档子事儿来,在地堡里等上两天,倒也没有性命之忧。那鬼雾是罗帝们引到地下碉堡的,就算没有追到罗帝,也绝不会在大虚的地盘上瞎转悠,少不了还会回到被炸得七零八落的秦家大屋去。
就是蒋雅南,是不是已经成为大虚了呢?
“姐,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看,苗头不对,我再回来。要是安全,我们立刻就得离开。”慕静珊说完,身体飘动,到了铁盖下,想要穿过飘上,猛地觉得头顶上一片炙热,烧得浑身难受,又退了下来。
“这吴承教在铁盖上下了手脚,我们出不去了!”她伸出双臂,去推动铁盖,却发现纹丝不动,仔细查看边缘,竟然变形。吴承教下手太狠,已经绝了这出路。
慕清不禁垂头丧气,“妈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是报应。早知道,我们还不如任由那个阎君处置就好。现在困在这里,就算我死后成了魂魄,也永远转不了世。”
慕静珊苦笑,“但愿蒋雅南成了大虚,能放过我们才好。”
“才怪。”慕清立刻驳回,“我们惹了大麻烦,没人能救了。除非秦子骞不死之身,能够重生。”
慕静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通宫内,几个侥幸通过木桥的凶徒,正在祭父秦人轩的指挥下,押解着蒋雅南往通宫的内部进发。
蒋雅南又渴又饿,脑袋嗡嗡作响,唯有一丝意志支撑,通宫前殿已过,除了一路上破败的祭女石像,竟半天没有见到正殿的影子,只是在山路中迂回。
她被两个凶徒驾着,双腿麻木得失去知觉,就连两只胳膊,都疼痛不堪。
“休息一下。”秦人轩在一处牌坊前停下脚步,这通宫大得惊人,他从未想过,这后山的山腰竟完全中空。主家魏氏究竟耗费了多少人力物资,才建设起这么大的工程?
他需要了解其中的秘密,就不得不从所见所闻中寻找祭祀的真正目的。
“水......我要喝水......”蒋雅南虚弱得渴求。
秦人轩冷冷看了一眼,示意手下给她想办法弄点水来,趁着众人休息,他走到了牌坊面前。连柱础、阶石和小门墩上,都不难看出当时装饰得美观大方,龙凤、人物、珍禽、瑞兽、虫鱼、花草、博古等一应俱全,无一不是构图精巧,玲珑剔透,巧夺天工,只是年代久远,又无人翻修,有些地方已经损毁了。
向内延伸的村道上,嵌着一块石碑,枯枝杂草之下像有字迹。
“世尊不肖弟子施氏恬雅之位。”秦人轩拨开枯枝,读出了石碑上的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大的石碑,竟然是块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