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数辆装潢精致的马车陆续从长街驶来,停靠在福尔蒙特庄园大门附近,福尔蒙特子爵的私人管家早早在等候,看见各位贵族老爷们从车上下来,他急忙躬身迎接。
“晚上好,欢迎来到福尔蒙特庄园,威尔塞斯男爵,奥斯特男爵,瓦卢特勋爵,老爷已经在大堂等候各位了,请跟我来。”
从马车上下来的贵族老爷们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眼,接着默不作声地跟着福尔蒙特子爵的私人管家向庄园的大堂走去。
众人路过一条笔直的小道,便看见被烛火和月光照耀的巨大庄园,福尔蒙特子爵的私人管家将贵族老爷们领到了大堂门口,自己却没有进去,弯腰致意后,悄悄退去,只留下一众贵族老爷。
威尔塞斯男爵赞许地看了一眼这位年迈的老管家,然后第一个走进了大堂,紧接着,奥斯特男爵,瓦卢特勋爵也紧随其后,进入了大堂中。
“福尔蒙特老爷,我们很久没见面了,真想不到再次看见您的尊荣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里。”奥斯特男爵说道。
他看着拄着一根镶嵌着蓝宝石手杖的福尔蒙特子爵微微颔首致意,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恭敬和潜藏。
而后,威尔塞斯男爵,瓦卢特勋爵,也躬身上前,礼貌的打起招呼。
“许久不见,您看上去还是精神奕奕。”威尔塞斯男爵说。
“真高兴看见您,福尔蒙特子爵。”瓦卢特勋爵说。
只不过,各位老爷的礼貌招呼并没有换来福尔蒙特子爵的笑脸相待。
福尔蒙特子爵拉长了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上去颇为苦恼。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众贵族老爷们沉默了半会,才幽幽开口说道:“好了,别再用这些恭维的话来搪塞我,请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听这些阿谀奉承的假话,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你说的问题是?”瓦卢特勋爵弱弱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福尔蒙特子爵发问。
“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我的儿子都跟我说了今天上午在贝克兰德大学发生的事情,怎么?你们是不知道还是在这跟我装傻充愣?”福尔蒙特子爵说。
他眉头依旧紧锁,但脸上多了一些怒气,就像一只蛰伏的猎豹。
瓦卢特勋爵被福尔蒙特子爵的话说的满脸通红,缓缓道:“瞧您说的,我怎么敢在您面前装傻充愣?这事我的确听女儿说起过,这不是突然没想到您会直接这么问吗?”
“怎么?我还要先请你喝杯咖啡,然后来点音乐助兴,才能问问题?”福尔蒙特子爵嘲讽道。
瓦卢特勋爵羞愧的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应答,这时候,奥斯特男爵及时插了话上去,替瓦卢特勋爵解了围,他一副平淡又稍显凝重的模样说道:“福尔蒙特老爷,您消消气,我想瓦卢特老爷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或许只是紧张,所以说错了话,您刚刚提到的问题想必就是今晚请我们来庄园的目的吧?关于凡尔威女伯爵的问题。”
“没错,奥斯特,我们那愚蠢的后代们居然敢调戏这位女伯爵,我正为这件事忧虑呢,如果是前任凡尔威伯爵我或许还能应付,但这位新任的女伯爵显然要比她父亲要厉害,手段也要高明。”福尔蒙特子爵担忧道。
“是的,您的担忧也是我们的担忧,尽管我的孩子只是在旁观并没有做出挑衅那位女伯爵的事情,但旁观依旧是一种罪恶,女伯爵如果想要对我们使用一些手段,完全有正当的理由,但事情似乎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糟糕。”奥斯特男爵说。
“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这话怎么说?”福尔蒙特子爵诧异地问道。
“我的孩子雪莱斯特您应该认识。”奥斯特男爵说。
“是的,雪莱斯特是个稳重聪明的孩子,去年我还见过他,怎么?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对凡尔威女伯爵上午到访贝克兰德大学的事情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他当时也在现场,而且认为女伯爵并非是冲他们来的,参观校舍以及遇见他们参与赌博这一系列事件只是个意外,即使没有今天上午这出闹剧,凡尔威女伯爵也会想其他办法接触我们,我的孩子雪莱斯特说的对,凡尔威女伯爵事实上是冲我们这些有爵位的人来的,并且,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不久前,这位女伯爵曾以游玩的名义到访过丘吉尔男爵的庄园,两人似乎相聊甚欢,甚至还达成了某种合作。”
“所以,奥斯特,你的意思是,女伯爵事实上在向我们开刀?贝克兰德大学那件事只是个契机?”
“开刀?不不不,如果她真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放过孩子们?这样一来不是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吗?雪莱斯特和我说,他当时观察过凡尔威女伯爵的神色,并没有太多的愠怒,非常平静,就像在解决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这样一来,结合丘吉尔男爵的事件,不难猜出,那位凡尔威女伯爵实际上是想拉拢我们,为她的政治生涯增加资本。”奥斯特男爵将自己的看法小心翼翼地说出。
“可是,我们既不是国会议员,也不是什么富商巨贾,凡尔威女伯爵拉拢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增加政治资本更是无从谈起,奥斯特,你应该没忘记,我们这些靠着祖上传下来的贵族名头的人其实只是外强中干而已,和那些上层贵族根本没法想比,凡尔威女伯爵如果要增加政治资本完全有更好的选择,她背后如今有着亲王这座大靠山,论经济实力,整个鲁恩也是屈指可数。”威尔塞斯男爵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凡尔威女伯爵正是看中我们落魄的家世呢?”奥斯特男爵说,“想想看,前任凡尔威伯爵虽然在国会有着议员的席位,但事实上对政治上的事情并不关心,相对有实力的议员大多已经被其他贵族收拢了,现任的凡尔威女伯爵根本没有机会,所以,她把目光投向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了?”
“这么一说,确实合情合理,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奥斯特的猜想发展,这无疑是我们重振家族的时候了,你们怎么看?”福尔蒙特子爵问。
“既然有这个可能性,我觉得可以搏一搏,我们借着上门赔罪的借口去探探凡尔威女伯爵的口风。”威尔塞斯男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