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柏悦在偶尔被思念折磨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下顾灼仰。
但是这样的念头永远只在一瞬,柏悦最终还是会选择听从自己的内心。
她确实考虑过听从身边好友的规劝,去接触更多的人,去覆盖记忆,去爱上另一个人。
她听人说过覆盖与那个人的那些记忆或许是忘却他的一种方式,但是柏悦不愿意。
她不愿意把与顾灼仰的那些回忆同别人再来一遍了......
再来一遍相识相知相爱......
再来一遍隐晦的眼神到突如其来的亲吻......
再来一遍灵魂的碰撞......
即便她真的能把这些再和别人重来一遍又怎样?
她要怎么确保爱上的另一个人与爱上顾灼仰的结局不一样呢?
而且这很难说会不会是另一种重新陷溺的方式......
如果结局都一样的话......
那她到时候为了再次走出来...是不是又要去爱上另一个人?
她承认把时间精力浪费在无尽的思念和执念当中无意义,但是她会愿意把时间精力浪费在周而复始的分手和谈恋爱之上吗?
她不会愿意的......
这难道不是从一种束缚跳进另一种束缚吗?
她不会愿意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喜欢的人的身上的......
谁的时间和精力是不可贵的呢?
只有顾灼仰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被束缚......
其他的人......
她要怎么勉强自己去回应那些无法让自己的内心有一丝触动的词句呢......
或许抛开千千万万的勉强,她最应该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是不强迫自己爱......
也不强迫自己不爱......
为了放弃一个人而逼迫自己去喜欢另一个人?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负责任的行为啊......
她得对自己负责任......
她得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
或许白月光不需要拥有...或许白月光...只需要永远是白月光......
就让顾灼仰一直是她的一个念想吧!
一个爱而不得的念想...一个可以支撑着她不爱别人的念想...一个可以让她不需要再次在别人那里受爱情的苦的念想......
或许不去尝试永远不知道会不会在别人那里受爱情的苦,但是柏悦承认,现在的她确实不愿意。
现在的她不愿意爱别人......
现在的她只愿意爱顾灼仰......
在顾灼仰那里受过的苦,她不会愿意再次在别人的身上重蹈覆辙了。
而且她总是想着......
或许有一天,顾灼仰会回来呢?
她希望在他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当时的她......
她希望自己与他记忆当中的她...如出一辙......
顾灼仰确实如同她所愿的那般突然的回来了,可是他又突然的走了。
无边的回忆轻飘飘...无际的苦痛沉甸甸......
时间并不能解决一切,至少在她这里不能。
她无法假装它不存在,活在过去的人或许是心结从未解开……
可若是在没有解开心结之前只一味的要求自己放下过去,活在当下......
这怎么不算另一种适得其反且治标不治本呢?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
顾灼仰才是她的心药......
时间不是......
其他人也不是......
那就让她一直执拗下去吧......
就让她一直执拗的...喜欢着顾灼仰吧......
或许这次的离别...就是要她去过自己的生活呢?
相逢有它的意义,或许…离别也是呢?
事已至此,除了能够如此安慰自己,还能怎样呢?
强逼着自己放下他,忘却他,难道不算另一种伤害呢?
只有大步朝前走的人才配拥有糖果吗?难道靠着回忆生存的人就是不对的吗?
柏悦从来不认为往回看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就算没有意义又如何,人生难道应该每一秒都寻求着意义吗?
到底是谁规定的念念不忘的人必然不能够有回响?
过去的好坏...她念念不忘怎么了?
这难道跟她没有关系吗?
它明明...造就了此刻的她啊......
她永远向往太阳,她也永远留恋萤火之光。
如果过去的一幕幕始终不受控制的让她无法忘记,她会试着与它共存的。
放不下…就不放下吧......
她会找到与这些回忆共存的方式的......
或许一直解不开的心结,她可以尝试把它系成蝴蝶结呢?
这怎么不能算是另一种对自己的救赎呢?
就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边,只顺应自己的想法,以适应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她觉得自己可以快乐的...她觉得自己会快乐的......
就像梁咏琪在《胆小鬼》这首歌里唱的那样:“我在我的世界不能犯规,你在你的世界笑我无所谓。”
遵从自己的内心吧!
无所谓其他人笑或者不笑的!
那就这样吧......
如果世事变迁不能够在她的掌控当中,那至少让她永永远远的遵从着自己的内心去生活......
顾灼仰的又一次离开或许能教会她另一些事情呢?这或许是她重新开始去过自己生活的一个契机呢?
就像蔡康永老师所说的:\\\"在这没有道理的世界里,依然是有道理可以学习的。\\\"
她确实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情绪永远被别人抓捏在手里了……
虽然着名心理学家阿德勒曾说:“过去经历并无太多实质意义,只是我们认为赋予了经历主观意义。”
虽说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赋予那些过去意义,那这是她的选择,她就得去承担与承受。
但是那些怯懦...那些被辜负的苦痛...那些惶惶不可终日......
她不会永远如此的......
她不会永远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
不会......
柏悦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她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蒙住,直到觉得自己在被子里几近缺氧才重新把自己袒露出来,把自己乱糟糟的脑袋袒露出来。
唉......
好吧……
开始新生活的第一步,先起床承受母上大人的责罚吧……
也未必是惩罚......
要是母上大人今天心情不错,一个高兴就赦免了她呢?
她不应该把事情总是想的如此悲观的......
积极进取的第一步,就是把悲观思想转换为乐观思想!
于是柏悦雄赳赳气昂昂的掀开被子下了床,以势必要夺回自己的一切的姿态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