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她要凑琴,自然喜欢得很,一起欢叫起来:“多谢公主!”
随即便见一只古琴从天而降,正是“绿绮”古琴,她出润正宫后,胡绝便命人为她送了来,此刻放好用上。
她双手挥去,一股紫气脱手而出,控住古琴悬浮空中,琴音已起,轻悠荡漾。她闪身落楼台前,舞姿荡起,一缕缕紫气由纤手散出拂向古琴,古琴随着她美轮美奂的舞姿悬空飘舞,琴音蜿蜒流转从未间断。
众人见她舞姿优美摄人心魂,又能隔空控琴随舞,琴音又能如此清幽荡漾悦人心目,皆是目瞪口呆赞叹不已。
过了一阵,所有的人都深深入了迷,陶醉在妖娆的舞姿和轻悠喜庆的琴音之中不能自拔。
段思怡稳身一落,舞姿已止,琴音如绵绵细雨般沉淀下来,古琴由一缕紫气裹着回落到她手中。
众人如梦如幻似醒非醒,呆呆站立许久未有回醒之意。直至段思平第一个拍掌声响起才真正收回了众人神思,随即一片掌声如雷贯耳。
陈世清坐在二楼,入迷地看完了段思怡拂琴眼睛都没眨过一下,虽然洪亮的掌声惊他回神,他迅速又入了迷去,似乎不想让方才的情形那么快流失掉。
段思平牵着段思怡落座道:“怡儿,不错,不错。”
高方赞道:“公主奇才见所未见,真是叹为观止。”
高方泰道:“阿爹,你是不知道。公主的本事要比这大得多了去了。”众人皆喜笑了起来。
段思怡道:“岳侯过奖了。”
董伽罗赞道道:“公主武功内力如此高深,真是叹为观止。能在如此轻快美妙的舞姿之中将内力催运得如此浑然天成,世间少有,微臣今日大开眼界。”
段思怡微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相国谬赞了。”得观如此奇境,何人不想称赞几句呢。如今二楼及场院之中的大人们早已口口称赞,响彻云霄了。陈世清嘴角洋溢着全是喜悦却又挂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忧伤,傻傻地望着段思怡。
段思平、段思英、段思怡三人又坐了一会,就先回了皇宫。
段思怡回了怡惜宫,来到右则客房,见到瑶佳伏在石桌上睡去。上前欲抱起她,见她睁开眼睛,微笑问道:“阿佳,我看你很困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瑶佳见她回来心里高兴,看着她一身美丽的白族公主服饰,赞道:“姐姐,你这样穿可真是太美了!”
段思怡温馨笑道:“说什么呢,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瑶佳急忙拉住她,道:“姐姐,你现在可是公主,怎么能给我弄吃的呢。你坐着,我自己去弄些来。”
“开饭,开饭!”随声见段思英提着一箩佳肴跑了过来。他将竹箩登到石桌上打开盖子,一股清香飘逸而出,道:“阿佳,看看我对你不错吧。”
段思怡暗自笑了笑,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沉思起来。
瑶佳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去吃香的喝辣的,把我都给忘了呢。”
段思英为她倒了杯茶,道:“没人跟你抢吃慢点吃,先喝口水,省得待会又骂我没给你倒水了。”
瑶佳端茶水喝了一口,道:“无事献殷勤,突然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于我呀?”
段思英一怔,道:“我有事求你?也对,就是求你往后对我好些就成了,别的暂时没想到!”
瑶佳将鸡腿扔回竹箩,道:“还暂时没想到呢,一只鸡腿就那么多要求,谁还敢吃呀!”
段思英拿起鸡腿咬了一口吃了起来,不理会瑶佳。
瑶佳气得火帽,夺过鸡腿吃了起来。
段思英笑道:“怎么,你不是不吃么?”
瑶佳道:“这是我抢来的不是你给的,你的要求就不奏效了,懂么。”
段思英呵呵笑道:“你真是个骗子!”
瑶佳笑道:“你更是个骗子!”
段思怡轻身绕过两人,走上小道散步,不时还能听到两人的争吵之声,忍不住笑了笑。见到段思平坐在凉亭上,急忙走过去道:“父皇还没休息?”
段思平暗示她坐下,引她望向段思英和瑶佳,说道:“他们二人倒是廷般配的。”
段思怡道:“他们两人是在江湖中认识的,习惯了斗嘴。圣母虽然性子直爽口不留话,心地真是没得说。看得出她对阿哥很真诚,阿哥对她也很用心。”
段思平点头道:“只要心地好,其它都是其次。我段氏本出江湖,父辈创下《段氏一阳指》武功,不敢说独步武林却也是一门绝学。此门武功虽不难学,但精通之人寥寥无几。我辈人中,阿良(段思良)颇为出众,却不能精通。后辈之中,阿英武资寻常,更无法练就高深指功。阿聪(段思聪)与其父相当,难悟精髓终难有造诣。”
段思怡道:“父皇不仅领悟‘一阳子’精奥,还从中创出旷世绝学《六脉神剑》让人叹为观止。”
段思平道:“为父之所以能创出《六脉神剑》诀要,得益于在一个山洞拾到的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中记载了许多精妙的运脉心法,为父从中领悟,融汇到‘一阳指’诀要之中才演练出来的。”
段思怡道:“原来如此,父皇创出此绝学可谓独步武林,为段氏立于不败之地。”
段思平道:“可惜这《六脉神剑》诀要太过精妙,除为父之外咱段家尽无一人能练成。若是如此,就算有了无敌的剑谱也等于是没有。方才在宴会上看你催运力之法很是奇特从来没有见过,不像是逆教主的《乾轩神功》?”
段思怡道:“不瞒父皇,孩儿所练武功绝非《乾轩神功》。”
段思平一怔道:“是什么武功,怎会如此奇妙?”
段思怡道:“孩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功,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孩儿是什么武功。一切的一切好似自然而来,不知源头更不知尽头。”
段思平听她讲过她的经历,起身寻思少许道:“虽然提到过紫凤之力,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门的武功带有这几个字的。”
段思怡点头道:“孩儿也不知其中原委,至今依然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段思平道:“听你说过融得宝石之后,会有一些道诀融进脑海之中。你可否联系过所融道诀的名称,不定名称之中已有提示呢。”
段思怡道:“不瞒父皇,孩儿却未将各个道诀名称联系起来想过。”
段思平道:“不妨说来听听。”
段思怡点头说道:“融‘凤凰之心’汇入了无比真力却运运不出,融进脑海的道诀也是极少,多是运练乾轩剑之法。融‘茶花石’汇入了运练紫风之力的第一层真力道诀‘花紫诀’;融‘九龙石’汇入了运练第二层真力道诀‘紫凤诀’;融‘乾坤石’汇入运练第三、四成真力道诀‘凤飞诀’;融‘昆仑石’汇入运练第五、六层真力道诀‘飞天诀’;融‘海之心’汇入运练第七、八层真力道诀‘天心诀’。”
段思平沉思少许,道:“怡儿不妨将每句道诀的第二个字连起来看看。”
段思怡念道:“‘紫凤飞天心’!”
段思平笑道:“《紫凤飞天心法》。”
段思怡疑惑道:“《紫凤飞天心法》?”
段思平点头道:“正是,若为父没有猜错的话,你体内必定还有一股更为巨大的真力运练不出对吧。”
段思怡顿悟道:“父皇是说还有‘法’字道诀没有融到,无法运练那股真力?”
段思平点头道:“正是,但凡是非凡之功,最大之效皆在最后一诀,等你融了‘法’字道诀后,你就不再是凡人能敌的了。”
段思怡疑惑道:“父皇何处此言?”
段思平道:“当年为父为躲避杨干贞追杀,曾携带你阿娘逃到一个山洞隐藏。那山洞令为父至今记忆犹新。我和你阿娘初进去之时,极为寻常,没有任何奇异之处。一夜我似梦非梦地醒来,发现石洞深处闪跃紫光。随光入洞中,见到一个发着紫光的盒子悬浮在洞中,极为神秘。我极很好奇,取下盒子打开看。盒子中有一本小册子,正是方才我跟你说过的那本小册子。我取下小册子,才发现盒子盖上面刻着一副画。吓得我连忙跪下,叩首谢罪。待我抬头早已不见了那个紫光盒子和山洞,发现自己跪在一草地上,你阿娘还躺在我身旁未醒过来。”
段思怡经历过太多匪夷所思之事,听到如此奇妙经历并不觉奇,好奇地问道:“父皇,盒子盖上面究竟刻画了什么画呀?”
段思平道:“当时太过惊恐,只知道上面刻画着一位极其尊严的神女画像,却不记得尊称和容貌了。但那几句刻着旁边的语句,倒还记得‘上古紫剑凡尘落,七支道诀汇天灵。有朝紫气归元日,脱却凡尘更甚仙。’”
段思怡回想到在昆仑山昆仑派一见自己都是“仙子”的称呼,疑惑了起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思平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无论是何意,也不该穷究其故,一切随应自然。”
段思怡点头道:“父皇所言极是,一切天已注定,自然则成,确不可妄加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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